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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幽菊点点(续)</FONT></P>
" k- I2 a$ n' \: i< ><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将近十点我回到了宿舍,小菜满目创痍的走到我是身边。我有点费解地说:“你,最近咋搞成这般憔悴?”。她目光近乎呆滞的望了我一眼,嚎叫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啊——啊。”我嘴角很困难地挤出一个字“切”,望望满屋的人,一阵令人不安的安静。望见窗外朦胧的灯光,我的心绪不宁,我想我一直都是个流浪汉,成天飘荡。老婆和小弟对坐在床下的楼梯,忙人坐在书桌上翘着二郎腿想着心事,美女玲站在风扇下面无表情。我问:“这次会议的主题又是什么?“将爱情进行到底”,葡萄从厕所里窜出来,说。我突地一想,不自主的说了一句<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不对啊,已经过了发情期了。”哄的,大伙噼里啪啦的笑个不停。我重重的把自己摔在椅子上,看着桌上一片的凌乱不堪。我沉闷地说了句:“啊,这是谁干的?”有人在我背后搭着我肩。我惊呼:“靠,妖精走路都像风一样吗?飘来飘去的,拜托,下次请妹妹你大声的走啊。”“就是你一个人成天说什么我们宿舍是什么盘丝洞,我长得好本来就不是我们的错啊。”小妖精极力反抗道,一边还和美女玲挤眉弄眼。</P>
* |6 X) K- c( ~2 A0 @5 Y; z5 B< >小弟在那咯咯的笑,说:“老大,过来吃酸梅。”“小弟,你最近不是特想吃酸梅的吗?你自己怎么不多吃点?”我一脸正经的问道。小弟就不停晃着两只小胖手,嚎叫着:“老大,你又欺负我了。”我抓一下小弟小腿上那结实的肌肉,嘿嘿地叫。老婆附和道:“我可以证明,她常在宿舍说想吃酸的东西哦,会不会是出现了什么状况啊?是不是肚子长了另一快肉啊。”小弟尖叫了,赌气地一口气吃掉了两粒。小菜贼笑道:“这下可搞大了吧。”小弟把还未吞下去的酸梅全部都吐了出来,嚷着:“你们这群可真是下流啊,连一个未成年少女都不放过。”“还有老大啊,你怎么这样粗鲁啊,真看不出来。”我笑弯了腰,边拍着桌子。这是我的习惯,喜欢在大笑的时候把桌子拍得啪啪响。小克在我们高四那年,有次我在路旁因拣到十块钱而不顾旁人好奇的观望夸张的大笑起来,小克就跑到我的前面,背对着我,弯下了腰,直说:“拍吧,拍吧。”他满脸的诚挚。</P>7 S+ s$ J* g+ C0 {$ G
< ><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大家胡乱侃了一番,就疲惫的回去了。我看着书桌前散落的教科书,和搀杂在其中的茶叶蛋壳,酸梅壳,还有些点点的薯片残屑。我闷着心情开始整理。我突然莫名地想到了阿<FONT face="Times New Roman">Q</FONT>。阿<FONT face="Times New Roman">Q</FONT>那天碰到小尼姑,在想是要上去跟她说两句还是不要的时候,就摸摸头上的瘌疮,我头上长了这东西了,你小尼姑见过没?阿<FONT face="Times New Roman">Q</FONT>在鲁迅的笔下活活生地创造了一种精神——阿<FONT face="Times New Roman">Q</FONT>精神。因此我又想到了阿甘,想着他跑步的那股憨劲和执著。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联系。阿甘从夏奔跑到严寒的冬天,又从冬天奔跑到温暖的春天,忘记了寒冷,忘记所有曾经伤害过他的人。跑着,跑着,休息一会后望着天空,觉得这世界一直都是个很曼美的蓝色玻璃球,然后继续跑。我像是喜欢阿<FONT face="Times New Roman">Q</FONT>近乎麻木的愚昧,愚昧下的自我安慰;喜欢阿甘近乎痴狂的执著。</P>3 k, S( @) W5 N7 ~# y0 a5 h1 F
< ><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我把数学分析塞进书架里。才发现我已经好久没有触摸这些大学教材了。便翻了几页高代课本,自己如同失去重心的躯壳,在夜晚里又如鬼魅般飘荡在这校园里,每次都在期待明天前的一个黎明,而不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只见有一滩黄色略带点红色的液渍非常明显的躺在我的书本上。黄色的是哪位仁兄的什么鼻液之类,那红色的是否又是他掏鼻子过度,使鼻子不堪重负而流下了鲜红的血啊,就正好统统的落在我的书本上了。我尖叫了一声,灯熄了。这一声声音穿透了黑夜的心脏却穿不透舍友们火热的心。她们只是白了我一眼:“许南,你每天都这么一叫。你的嗓子以后都可以变成暗器了。”我在心里狠狠地骂道:“一群没肝的家伙,够狠。”</P>0 i7 X2 a5 {+ }2 J
< ><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我重新坐回椅子,走廊上的霓红色的灯光刚好照在我的脸上。我那着镜子开始在黑夜的一丝光亮下爱怜自己的容颜。这是许南吗?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上,刘海乱蓬蓬耷拉在我的额头上。我分明看见里面的自己的神情是飘远和颓废。我在内心里叫我自己坚强一些,不要在莫名的忧伤。但是事实上我已经悲伤了,我想小克和豆豆,还想鹏一。</P>2 e, @! K& x4 {" q$ }/ |" L
< ><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军训,一个大学生生活的真正的开始。整天在一严肃的教官面前练习踏步,报数,喊口号。在榕树的荫庇下,在一片一片的喊叫声中,我想飞翔。我没有想过太多的未来,对我的大学我也没有过多的设想。一切就像我简单的高中生活,忧伤里始终有一股坚强和任性。到要会操的那会,教官们和学生们都索性不练习了,盘坐在阴凉里拉歌。“一班来一个,一班来一个。”隔壁兄弟班向我们使命喊道。我们便保持沉默,可隔壁班根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又喊:“<FONT face="Times New Roman">123</FONT>,快,快,快。<FONT face="Times New Roman">12345</FONT>,我们等得好辛苦。<FONT face="Times New Roman">1234567</FONT>,我们等得好焦急。<FONT face="Times New Roman">2</FONT>班唱了没有。”“没有”又自答道。于是两边谁都不愿意先开口,教官人也干脆,爽快得带头唱了一了首军歌。后来我这班都挤在一块较隐蔽草地自己唱起歌和讲起故事。小菜个性活泼开朗,喜欢跟人交谈,常咧嘴一笑便侃侃而谈起来了。不像我,孤伶的站在一堆都还不认识人里面思念着小克和豆豆,想豆豆会在我出神的时候猛地拍一下我的脑袋,然后一脸无所谓的说:“盖帽。”那时鹏一很是腼腆的唱了一支歌。我自己在心里反复地唱了无印良品的《朋友》:“谁能够滑船不用浆,谁能够扬帆没有风向,谁能够离开好朋友没有感伤。我可以滑船没有浆,我可以扬帆没有风向,但是朋友啊,当你们离我远去,我却不能不感伤——。”唱这首歌的时候总能想起我,豆豆,小克,三个人坐在操场里望着乌黑的天空发呆。豆一手揽住小克的脖子一手抱着我的头,说,即便以后分开了都不能忘记我们是永远的哥们。我望见小克,他的脸廓很是清晰印在我的脑海里。他的脸竟有些威武,有着一种成熟男人的沧桑,像个男人,而不是我平日里认识的那个爽快的大男孩。</P>$ m9 ~/ ?+ d; T% A% F/ _2 z* W
< >我知道小克的父母一直都不和,常打闹着争着要离婚。在高考前的<FONT face="Times New Roman">100</FONT>天,他们仍很和睦地度过最后一段时间,<FONT face="Times New Roman">100</FONT>天后他的爸爸就躺在另一女子的怀抱里醉生梦死,还满嘴油笑地抚摸一个叫她爸爸的<FONT face="Times New Roman">7</FONT>岁的小女孩。高考完的那一晚,小克找到了我。我们缓慢地在操场里来来回回的走着。他说:“他在<FONT face="Times New Roman">7</FONT>年前就爱上了另一个女人,成立了另一个家。为什么他要瞒我和我妈妈<FONT face="Times New Roman">7</FONT>年呢?他妈的就忘了我们以前那些艰苦又快乐的日子了吗?”然后他紧紧地抱着我,<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他说他好孤独好寂寞,他问我,丫头,你知道我的那些痛苦吗?我的头紧贴在他的胸脯里,看不到他的脸,我感受到有一湿润的液体流进我的脖颈里。我问,你哭了吗?他说,我不会哭。他把死死的拥在怀里,好象在我的身上他似乎找到了一种依靠。他说,丫头,你身上有种很特别的香味,朴朴的,像阳光的味道。我好奇地挣脱了他的拥抱,看到一双溢满忧伤和深情的眼睛。而这双眼睛我至今还记得,好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也不可能忘记。因为他拥有和我一样的忧伤,一样哀怨的眼神,如同受伤的小鹿。或许那时我真的过于单纯,我以为我给他只能是一羼弱的肩头,让他在上面能哭泣,能挥洒情绪。我根本没有去思考他为什么抱我抱得那么紧,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吻我的额头。我慌了,我感受他冰凉的嘴唇在我额头上轻轻的滑过。第一次看见一个大男孩在我的面前这样脆弱的哭泣,我不懂安慰,任何的言语都像鱼刺一样卡在我的喉咙里。如果他那时说要我做他的女朋友,我会点头,会对他说,我许南会让你幸福的。可那夜只听见虫鸣悲凄,看见月光下些许班驳的树影落了满地。月光是不是为我们向我们所爱的人递去一份最深情的祝福呢?</P>
8 D8 d& s! J# l) ]( Z" u< ><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 你终于走了<o:p></o:p></P>- t0 G, ]5 S6 L
< > 留下一片清秋<o:p></o:p></P>
) w* \6 J3 L" J% N) q<P> 满地落叶<o:p></o:p></P>
% i" F+ c. M) W# g<P> 一阵阵风就会吹散的<o:p></o:p></P>% M; I! G6 T8 W
<P> 记忆的浮萍<o:p></o:p></P>
7 G/ J% u& _% @ m<P> 落花的叹息<o:p></o:p></P>
2 I* u; d8 w% F5 W0 Y<P> 盟誓的音符<o:p></o:p></P>
/ x8 W0 R- ^' L2 t<P> 珍珠的泪<o:p></o:p></P> p n6 H {, Y! A3 U b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军训完就是国庆,我便回了趟家。我左脚刚要迈进我家的大门,老妈就扑面而来用她那臃肿的大身体裹住了我,说,许南,我的好女儿,怎么瘦了黑了。我眨着眼睛在想:我是一头猪吗?为什么老妈总要看我是掉膘了还是长膘,不明白!我每次都会一脸疲惫的说,我还没吃呢,知道要回来所以就熬了二个多小时回来吃。老妈就笑嘻嘻地对老爸讲:“看,女儿读了大学果然懂事多了。许南啊,就这点像个大人。”</P>+ G! r" w. F& \! O6 y, f; C4 R" m8 X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起先对那些各种社团我都是充满了真挚的热情,想在里头大展一下头角。因为是新生,对学生会,自律会还有什么团委会什么院杂志中心都根本不了解,所以面试的时候就抱着很侥幸的心态。现在想来本人实在有些自恋,所以那时那些学长或者学姐问我问题的时候我总是充满了幻想,这些在我以后大学生活中根本没能实现的幻想。记得一学长问我,你如果进入学生会的办公室会这样去看待部长与干事的利益关系?我好象是答,我觉得能在里面锻炼到某些能力就行,不必在意谁是部长谁是干事。看来都是些屁话,一些空洞形式的声音而已。后来我竟然进了学生会和院的那个挤满各系写作高手的杂志社。系里举行了欢迎新生的晚会和新生辩论赛,新生歌手赛等多项活动,那时一点感觉不到大二以上的老生除了勤奋读书想考研的以外都是些游荡着空虚着的人。办公室的部长便是这样游荡着过来的,他说,许南,看,这就是沧桑的代价。我望着他黑瘦的脸,想他的沧桑与其说是沧桑不如说颓废。</P>
! \! x* b* @8 f1 L+ u<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在一次“新老生交流会”上我真正开始和陈鹏一的交往。他进门以后就坐在我的身边的那个位置。我们都厌烦了那些冗长而拖沓的教诲的话语,更沉浸在彼此的聊天中。我们在纸上些着各自的情绪,他问我,你相信命运吗?我没有什么去考虑,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是相信的,我就答我信。他很小心的在纸上写道“相信命运的人都很善良”。我隔着一层镜片看到一双清澈又溢满虔诚的眼睛,我迷上了一双眼睛,那刻。在以后的日子里我问过他,为什么要和我坐在一起?他说我当时就对着刚进门的他笑,然后他就坐在我身边,而没有为什么。我毫不留情得踢了他三脚告诉他这世间的只要是正常女的都喜欢男的哄自己,还说即使女的想勾引男的,即使男的知道事实,也不能这样直接就说出来,再说我可没有勾引你,小样的。</P>3 Y* n( w6 i. [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单纯,到底该怎样去定义?一个人是否单纯,我是凭着直觉。喜欢凭着直觉去面对周围新鲜的事物和人,这是我的本能,就像我们还是婴儿状态的时候要靠父母的帮忙才能完成排泄物质的伟大的工作,可一旦脱离了婴儿状态我们就很自然会蹲厕所的道理是一样的。一种直觉,一种幻想,一种在幻想里设置好的美好的想象,便是我最单纯的想法。年轻的自己心里总是孕育着许多美丽的梦幻,驾了生命之周,开始向波涛险恶,茫无涯岸的人海启碇,象童话里追逐仙岛的孩子,去寻求那俨若可及的世界。年轻是多么奇妙而又美好的一件事情,喜欢在黑夜里思索人生,然后才知道原来不过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对着月光下的自己感伤着居然也带着一脸的微笑;喜欢在快乐的时候尽情夸张自己的言语,带动身上的每处神经展现自己忧伤时所没有的肢体语言;喜欢想象着童年的那些过家家的游戏,进而开始幻想少女的自己以后会碰到一位怎样的王子来守护自己,甚至还很不安的期待一个很温柔很甜蜜的初吻。</P>0 ~1 Z, p, i: v0 n9 @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我那时想陈鹏一是单纯的,内在的一种简单而让人感受很快乐的自然的流露,我时常能看到他的脸上洋溢着些青春的而别人所没有的傻气。我们就这样邂逅在餐厅里,在霓虹灯昏暗灯光下的校道上,在下课后的走廊上,每每他见到我的反映就是呈现出满脸的傻笑,很动人。起码我的心里就像铺了层沙子一样,柔软的躯体渴望有个人能悄悄地踏上去。</P>1 b! O2 O5 |* t, g) X" D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进入深秋,夜晚里凉习习的晚风吹动着我发稍,夜亮透着凄凉的挂在天空里窥视着大地。鹏一就是在那样的一个晚上约我出去。我们静静地走在校道上。他说:“谢谢你晚上能跟我一起出来。”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啊?我可能一会儿就要回去。”他说:“你能陪我多呆一会吗?今天是第一次远离家乡的生日,<FONT face="Times New Roman">18</FONT>岁的生日。”我很是吃惊。然后他带我去了一间小炒店,我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挤满了为他庆祝生日的人,他们一见我就欢呼着,我的脸红了。隔壁班的大雄仰着头呼啦呼啦地喝掉了一瓶啤酒,气都不喘一下。众人又一阵欢呼,就像在看什么马戏团在表演,气氛夸张地旁人都费解。我盯着他看,想,此人真是酒中豪杰,不知是历练了多久才历练出这样的酒肚来,在如此年轻的时代里。我轻起问他,你这样喝,肚子受得了吗?他先是很不情愿的瞄了我一眼说,多上几次厕所就行了。</P>" Y9 j1 ~+ h2 w- w4 {2 k* n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大伙开始胡乱的敬酒,吵闹一番后开始沉默了,大伙都在想着什么心事,特别是盯着满桌的美味。突地,一位皮肤晶莹惕透的女孩子娇嫩嫩的站起来,举着酒杯对着有几分酒意的鹏一说,我们是老乡,我敬你啊,祝愿你心想是成。鹏一望了我一眼,那一眼我看到一拨深情的海洋。我的心咚了一下,满是害怕但又有期待。后来鹏一敬了一圈过来,注视着我脸说:“许南,做我的女朋友吧。”我突然失去以往的灵动,变得不能思考任何问题,我只知道我的眼睛里模糊一片,看不清楚他只这样的一张脸。我想到了小克抱住我的那个晚上,想着他带给我心里的那种温柔的悸动。大雄和旁人都怪叫起来:“答应,答应——”我涨红了脸,生平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去拒绝。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何会稍微的晃了一下脑袋,我觉得我的脑袋失去了重量,轻飘飘的连一阵风都能吹得动。来不及思考的爱情会是怎样的一段爱恋呢?我坐在那,懵懂,懵懂,还是一望无际的懵懂。那夜,他醉了。一大群人明明是一起走出来的,可经过一段小路后就剩下我和鹏一。他走得非常的摇晃,像一棵正在经受狂风侵袭的小树。他用哭红的眼睛对我说:“许南,你真的很特别,我喜欢你的才气和你有点任性的孩子气。”两个人的孤寂,暗淡的灯光下泻满了一地的身影。他拉起我的双手,迷幻的眼睛里是一片安静温柔的海洋,那刻,我仿佛宁愿葬沉于这片海洋中,宁愿只是做一朵其间的浪花,随着它一起呼吸一起流浪,一起撞到暗礁上,一起激起美丽的浪花。我告诉豆豆,小克,我许南可能有了男朋友了。豆豆发短信过来说,你丫的发什么神经啊,你难道看不出来小克对你的心吗?我愣了好久,一个人躲在床铺里,开始真正的不知所措。我期待起小克的短信或者电话。我等了等了,夜深了,我带着点残泪沉沉的睡去。翌日清晨醒来,看到他们的短信。豆豆说,好好把握自己的感情。小克说丫头,我会一直看你长大,一直会在你的身边,一直——。他只说了一半。</P>" E# N2 f t! E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我只是漂浮在湛蓝水面上的一片绿叶。我总是飘着,飘啊,仿佛要飘荡一生,没有停靠的港湾,没有双温柔的大手拦住我。我时常想象我的不远方有一艘小船,船上有位穿白色礼服的王子,他哀怜地望了我一眼,把我从水中捞了起来,放在他的手掌中,对我说,绿叶,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再去漂流的。他的泪水撒在我的叶脉上,我居然感受到到他的味道。翌日,我就变成了一位女子深情款款地与王子对视。然后我们的幸福就随着风一起降落在天堂里。天堂里的牧师为我们举行了一场美丽的婚礼。典雅洁白似雪的婚纱,漫天的鲜花,铺着红地毯的大道,还有南瓜般精致的小四轮马车。我的王子清秀的脸庞,高大魁梧的身躯,柔情似水的眼睛,和一颗时刻为我跳动的心,都构成我最离奇的想象。小女孩的幸福!小克,鹏一,都知道我有这样的一个童话梦境。小克对我说,他愿意是我的王子。鹏一说,他是一个实在的他,他不可能是一位王子。听了,我都会对他们笑,但是我依旧选择鹏一做我的男朋友。。</P>0 }3 D7 G9 ~1 U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等不到小克和豆豆的电话,我就责打鹏一,用脚轻踹他,用手抓他的头发,揍他的胳膊。他总是装做满脸的无辜,但是只要看到的脸上有不愠之色,他会说,揍吧,只要你开心就行了。我想起小克在我高三落榜那年天天陪我打篮球然后常跑去买东西给我吃,很轻柔地摸摸我的短发。</P>; Z9 o5 x* S3 N f
<P>于是我开始一种任性的骄傲,变地很容易生气到哭泣。小菜说恋爱中的女人就是我这样的。</P>" i3 m8 D0 a6 ^" |0 r4 ]* z; ~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我是答应做鹏一的女朋友。可是我们只是在晚上的时候一起出去自修或者去吃四果汤,麻辣烫之类的。一般的课上我们都很少坐在一起,他总是到铃声响起的前几秒钟冲进教室。我则时常和老婆一起唾弃那些在餐厅里不顾死活互相喂来喂去的情侣们,无非是相互传递口里的唾液。老婆终于会忍不住的说:“许南果真是个粗人。”鹏一每天傍晚都会请我吃饭,我心里其实有种特别的焦躁,我就对他说:“哪天你小子说一句话就能生钱,你再请我吃山珍海味,送我很多很多的玫瑰花。”他总是能看出我的好意,感激地边叹气边摸着我的手。</P>
( C0 ?' l2 q$ m I9 i2 d<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记得上解析几何的课上,那位头发稀疏得仅剩下不多的几根毛的中年教师顶着个细腻的声音在台上横飞唾沫。眼看底下的同学们倒的倒,趴的趴,躺的躺,他竟然还是生龙活虎的讲自己的。我想了一会,是不是读数学的教授都是中年秃顶?他干脆把中间的几根毛拔掉算了,就算是为以后去参加宴会的形象处理,比较好中分。旁边的那位大哥流了满桌的口水,还一点一点地往桌子边缘掉,而他居然还带着满脸的淫笑。我安静把小说《雕像》搁在桌上,当月瑶公主美丽的裸体雕像被深爱着她的铁锤将军一锤一锤地凿碎,铁锤将军的双手布满鲜血时;当月瑶抱着铁锤将军的腿说,宁愿你杀了我,也不要毁坏石匠为我而雕的石像;当月瑶裸体地被示众在将士们的面前,她被万箭穿心的时候,石匠的呼喊声穿遍了整个森林,人们都能听得见他那痛彻心扉的嚎叫声久久回荡在山谷的时候;我似乎变成了月瑶,我的魂魄飘荡过那片布满假铁锤军的森林,飘到天际,看着石匠的脑浆凝成冰块,看着铁锤将军的脸由煞白变成凝黑又变成煞白。我是月瑶公主,我找到了那个几千来人们追求的痛彻心扉的爱情,我的石匠,我真正的铁锤将军。鹏一就在这时候冷不丁地问我:“看什么呢?”残留在我的脑海的虚幻的真挚突的被他的一句话给完全给隐没了。我总是气愤的对着他,告诉他别烦我。</P>
# U* t6 W& g) ]4 x" p% u<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跟他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我总是坚持走在他的外面,开始他会问为什么要这样,我就答,因为我想比你先死去,如果有车祸的话也是我遭罪。他会努努嘴表示无言的抗议,可是以后只要看到我稍微皱一下眉头,他就傻傻的对我笑,说,只要是我说或者我做的他都会白分百服从。</P>$ P y+ L0 J( J5 q# P5 j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我至今都还记得我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这些事情就像我刷牙和上厕所一样每天会萦绕在我的生活里。总是以为如果梦是甜蜜的,我愿意沉溺在梦境里不在醒来。所以当我从清晨的阳光中睁开双眼知道我从睡梦中回到了现在中,我开始又一天漫长的回忆。“梦变成了伤痕,因为还爱着这个梦,所以心碎。”自己跟自己对话,告诉自己忘记有那么一些人曾在我的生命里走过。</P>2 K% l, D4 L F5 r. I ?; F
<P align=center>(三)<o:p></o:p></P>
6 a; x/ g0 E9 n( F( M+ ^3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传说中的英雄是个带着魁头面具的武士,腰际见环佩着一把威武的黑色的长铅剑,一把沾满无数人鲜血而离开主人会鬼哭狼嚎的有着天地灵气的剑。他烧杀抢掠,却从不抢平民百姓的钱财。江湖上的人都不敢在黑夜说出他的外号,都十分惧怕他,都会敬畏的称他为<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英雄”。传说里的他常如一匹荒原狼踽踽独行在野领上,待月亮高高挂在空中普照大地的时候,他亦如饿狼般的嚎嚎叫着,带着穿越时空的悲凉的声音,丝丝缕缕的蔓延在黑洞洞的月空上。谁也没有听过他的哀号声,更没有谁见过他的魁头下是怎样的一张脸。他的神秘,他的孤寂,他的无言和一切无声息的行踪都塑造了一个关于他的神话传说。他说,他杀了自己的养父母,杀了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但是从不向人说出为什么要杀掉最爱自己的那群人。我没有能从传说中看清楚他的脸,虽然我满带着好奇,但是我还是看见了一个孤寂无比的人,天马行空。我喜欢上一个粗犷的人有着与我同样的悲伤,小女子的悲伤。</P>- t' ^$ m/ J/ ?% B ?( l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大雄带着个厚重的眼睛在网吧里昏昏欲睡。在网络里他尽情的宣泄自己的英雄般的情绪。他跟我过这样的一段话:“某天,我站在一座山峰下的一茅屋前看着远放的天空。突然,天色暗淡了下来,从远处飘来几朵黑云,凝集在我的头上,黑云慢慢的有序的靠拢,竟然排出了个字的形状。我惊呼,那不就是帅字吗?这时,从天边又传来一声洪亮与苍凉的声音对我说道,你的帅已经感动天地了,你知道吗?”我望着他满是青春痘的脸皮,咯咯地笑了。我说,你这人脸皮的厚度都可以跟熊掌比了。他就抓住我的马尾巴,我则机灵转过身体,快速踢重他的小腿。他痛苦的叫道:“小人,小人。”他常为此痛苦得像在厕所里便秘了好几个钟头,表情夸张的连周星弛都直想收他做徒弟。他说,如果真有像那个《大话西游》里的轮回,他愿意做回女的。好象男的都想在下辈子做回女的,其实在现代高科技里男的想做女的比女的想做男的可容易多了,动一下手术就行了,何必又寄希望与轮回?他说他现在就还想当个男的,因为他还没有牵起过女生的手。</P>4 l$ x& q" w& C+ ^* R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最近他又忙着翘课了。小菜在宿舍里狂讲系篮球队的精彩战况。她尤其注意一个大二男生,整天着迷于谈论他的身世或者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东西。小菜滋滋有味地说:“人家都说他很型,像那个什么《夏日里的春天》里的那个陈小北啊————”</P>/ j U* I7 _, E% j/ y Q* @. T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大伙聊天都喜欢站在阳台上,边看着脚下人来人往,或边盯着远处苦思冥想。偶尔,会看到鹏一的身影出现在对面楼的楼梯口。我的心里闪过一道光,仿佛要照亮我心里最最幽深的那块花园。最近周白丽常是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站在对面楼前。她是那种清纯得让人眼睛会发亮的女生,我们偶尔的邂逅总是让我相信在她温柔的笑脸里应该有一颗善良的心。她对我甜甜一笑,我却看到一种很娇嫩的美,带着点梨花衰败凋零的惆怅飘零的凄凉,连眼角的一个很不经意的失意都让人无比的怜惜。我想我们是认识的,认识在鹏一的生日那天。</P>
3 \$ R' a+ z! i$ F3 g<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上毛概或法律基础,我一改往常的作风坐到了第一排,忍受着教授们那无情而又四处飞溅的唾沫,忍受着粉笔灰刷白了我的头发,为的是逃离,逃离他的视线,逃离自己那颗至今都还懵懂的生活。守在自己的小小天地里感受自己的心跳,期待中心痛着。我和他的分开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彼此都来不及顾及各自的感受,就像两条相交后变成了永远平行的直线,在我们的心里就烙刻着那个相交的点。我的指间仿佛还停留在他的脸上,他的皮肤,他的温度,他悄然而落的泪珠,都通过这双手让我铭刻了一辈子。我睡觉前开始伸出右手,闭着双眼,在空气里慢慢得笔画着,想象着他脸的轮廓,激动不已。后来这竟成了我的习惯。大雄借了我一本《傲慢与偏见》,看完后便又有了一番的感慨:从伊丽莎白对达西先生的态度变化,以及穿插在其中的种种的感情波折,最后从对达西的傲慢的偏见变成了对他的热烈的爱恋。其实这个故事很浅显的<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阐明了一个道理,只有从内心深处去了解对方才能赢得真正的友谊和感情,不是单一看外表。就如女作家霍达所说:“当两颗心经理了长久的跋涉而终于走到了一起,像镜子一样互相映照,彼此如一,毫无猜忌,当它们的每一声跳动都是在向对方<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说‘我永远也不离开你!’那么,爱情就已经悄悄得来临,没有然后力量能把它们分开。”我们都执著与眼睛所见到,殊不知,眼睛也会被表面蒙蔽。自己就是好看表面的人,有时候明白自己的这种缺陷,但是还是执迷不悟,或许为了使自己的心里得到某种意义上的平衡罢了,因此却又知道了另一种爱情,一种相如以沫的情感。鲁迅有赠许广平:“十年携手工艰辛,以沫相濡亦可衰;聊借画图怡倦眼,此中甘苦两心知。”爱情,是彼此的真心的尊重而不是服从,是奉献而不是占有。“唯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P>
9 P2 R2 @' O6 I9 ^+ E3 {<P>和老婆跑去篮球场看系队比赛。自从认识老婆以后,一直都是她陪在我的身边。豆豆只是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打个电话或者发条短信过操着几句粗话。我就说我许南已经是个发展得很彻底的大人了。她就说,我呸,把我活埋了吧。那时我已经找不到小克,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叫做永远的地方,那个都是快乐没有烦恼的地方。当我说鹏一我们分手的那刻,他像变了个人,对我是一片无尽的沉默,一个电话都不曾给我打过,一个微笑都曾再展现给我。我终于人不住问他,能否见面的时候,他冷漠的说,没有必要的时候。我发了疯似的跑出教室,全然不顾老婆在后面的喊叫。我跑到了花园里,看着我很害怕的带着点神秘又邪气的丑树面前,哭泣不止。如果晚上我再经过这棵树,就没有谁能让我躲在他的风衣里抱着他的腰了。我像丢了双美丽的鞋子,我不懂我该怎样走下去。我满脸是泪,不顾路人的盯看,走过校道,不知不觉我就走到了足球场。在这里我依稀记得鹏一抱着我,给了我温柔港湾,那是一种很甘甜的回忆。夜里无比静谧,月亮黯然地躲了起来,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天空也不在清晰明亮了。风,吹过我的发丝,撩起我的衣裳。树影在百般鬼魅。突然风哀号起来了。路旁灯光下,我应该有一张形容槁灰的脸。一个人,一个空旷的足球场。我站在微风里成了一个世纪的背影,一个我的世纪哀伤的背影。我哭累了,总是一个人莫不做声的哭泣,这要到什么时候。我心甘情愿地又躲进黑暗里面听见自己的哭声温和地融进风声里面了。</P>' L+ y1 N0 B4 h" S% w( p7 _+ B* k
<P>老婆找到了我,我在老婆的肩头上睁大着我的双眼,我的眼皮过于沉重,我的躯壳不在灵活多变。“他妈妈的,他算个鸟,许南,咱们用不着为这样的人生气哦。”老婆轻扶着我的肩往回走,我说,去喝酒吧。老婆就深情地望了我一眼,将我靠在一棵树旁,自己拨腿就往<FONT face="Times New Roman">B</FONT>区跑去,一会儿就拎来<FONT face="Times New Roman">4</FONT>瓶啤酒,笑嘻嘻的说,许南,我们一人两瓶啊,喝完了你还想喝的话我们就到店里面喝个够。我喝到第二瓶的时候突然猛咳嗽了起来,老婆拍着我的背说,你要是很难受,你就哭出来吧。她说完这话,我就狂笑了,笑声很是飘远就像要洞穿整个宇宙似的凄凉与不羁。老婆噌的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酒瓶摔在地上,说,我替你出口气。她望着我,蹲下来抱着我,边说我不走啊,边替我檫着眼泪,我自己都忘了我在流泪。我疲倦地躺在老婆坏里的时候,老婆说,妈妈的,这世界只要那么稍微正常一点的男的都是好色,忘义。这事情才过了一年,而我却感觉我就像是站在很遥远的天空看见了这些事情似的。</P>0 i: x# W0 _8 B# \0 e7 C/ n
<P>我和老婆挤进人群观战管理系和数学系的赛况。比赛还未正式开始,场上的队员们都在做投篮等的热身运动。一头发零星的染着橙黄色的高大清瘦的男生,只见他枯瘦的手臂很有力度地握着篮球,飞身一跃,三分球进了。场边一阵欢呼,眼看着教练又把球递给此人示意他接着投球。他轻灵地转了两圆,手里的球就像是黏在他是手上,十分的乖顺。紧接着他又跳跃做出了一个“大鹏展翅”的动作,球甚是潇洒的擦过篮框掉进去了。就如此,他连贯的投进了<FONT face="Times New Roman">5</FONT>粒三分球。在场的所有观众都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尖叫。我的手都不听使唤猛拍着彼此,血管都将拍炸了,两眼还是盯着那人,目光迷幻,完全一副饥不择食状!有人用手蒙住了我的眼睛,我正准备发狂。只听见那小人在后面坏笑着。我正准备用一招“乘其不备”来个“脚底抽筋”,谁知那人松开了双手,跑到我的前面,猛的拍了我脑袋一下,高呼:“好球”。我定眼一看,是部长。</P>
' Z: j9 r, X) g3 m<P>我想他不是说自己如何的沧桑和饱经风霜,料想也一定认识系里的头头人物。我恭敬的问:“此为何人?”部长嘿嘿两声,道:“此人名为猩猩。乃此队的队长也。”我佩服地乱点着头,眼前就立刻闯出了一只大猩猩,楼着双痴迷的眼睛,望着远山丛林捶胸顿足,还时不时声撕揭底地嚎叫着。我叫道,怎么是猩猩,是什么猩猩啊?老部长就又拍了我脑袋一下,说,笨蛋啊,是天上的星星啊,就知道你会想成那个猩猩去了。老婆胡乱的抓了我手臂,说,许南,看。我顺着她手势望去。人群里两个人很刺眼地映入我的眼帘。周白丽还是这样的温柔美丽,我不是故意要肆意强调她给人所带来的美丽,而是我作为一个人所见到的外表的美丽。鹏一站在她的后面,两人都彼此相视而笑。我说,很般配的一对。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就飘到了天空中,轻飘飘的怎么也掉不下来了。</P>: b. n9 u. ~- a d4 p A/ ?$ ]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傍晚去<FONT face="Times New Roman">B</FONT>去部搓。部里有个学姐,听说是个性情中人,视酒肉为轻尘,却又举酒笑看世界,芳名为翠云。八,九个人你敬我我敬你后,老干部们都开始敬酒打通关。翠云敬了我,说,知道你叫许南,希望你不要跟我客气,今天也正好是我生日,今天是<FONT face="Times New Roman">2005</FONT>年<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10 </FONT>月<FONT face="Times New Roman">23</FONT>号。我笑了,我也很爽快地甘掉了一杯。翠云接着敬另一女干事,那女生推却道,我不会喝酒的。翠云把脸一沉,随后笑道,:“这年头读大学首先要学会做的事情就是学会喝酒了。”后来大家都无聊了,想来想去,就玩起转起勺子头,说,要是勺头对准了谁,就要说出自己大学的爱情故事。头一回,就转到鸭子。此人正处于大四阶段,性情较阴晴不定。他先喝光了一整瓶的啤酒,然后很潇洒的说:“大一一个中文系,大二一个本系的。可惜现在就单独一人。”大伙都怪叫着,翠云沉重的拍着他的肩头:“老兄,振作点。以后真心一些啊。”鸭子瞪红可眼睛说:“我是真心喜欢过的啊。”翠云说没事啊。两人就斗起酒来了。整桌上安静的人很安静,焦躁的却都心急如焚想痛快发泄自己积压下来的情绪。鸭子对在他旁边的我说:“这年头分手就像坐公交车,靠站就分开,去等待下站车。”</P>: j; G" w* R0 M1 `% h8 d% w
<P>此时,隔壁桌的两男一女的两男在划着酒拳,喊道“<FONT face="Times New Roman">XX</FONT>大学的美女有几个”另一打道“没有一个啊”“你今晚要搞几回啊?”“不想”那一却叫道“喝酒,喝酒。”另一红着脸说“那么要几回?”那一就不知廉耻的说:“就是不能说没有。”然后两人就以为很好笑的笑着。那女孩坐在他们中央很自然享受着事物,想来也是修炼已久了,能修炼到这种不闻不问的境界。我好奇的望了他们,又望了翠云一下,她说:“人渣,别理他们。”鸭子就接上来<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说:“大四的都这样,有什么好奇怪。”那晚我确实喝醉了。翠云说要我和她拜把子,她说早看出来我跟她八字相符。</P>
/ O$ Z# p: v, C8 h7 h<P>临近<FONT face="Times New Roman">21</FONT>点的时候大伙即将离去。我望了在桌旁的那几个人说,我先回去了。部长和翠云问我,能不能行,不行叫鸭子送你回去。我望见鸭子一头扎在残羹冷炙里面呼呼大睡着。我笑了,说,啊,原来你们都喝醉了,我能回去的,你们就不用担心我了。我摇晃地走到了车棚里去牵自行车。管车棚的老王说:“年轻人不能就不要喝那么多。”我说没事。我掏出了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去。我就索性坐到了地板上,昏沉沉的一片,还时不时喘着粗气。老王从地上拾起我掉的钥匙,帮我牵出了自行车,叮嘱道:“怎么没有人送?自己小心点啊。哎,现在的年轻人啊男男女女都这么不爱惜自己。”</P>
6 a8 x1 P3 b7 J0 Y& l, I<P>我低着头,牵着车子晃荡着走着。我看见霓虹灯下有一坐桥,桥下怎么有快石碑啊,好象是小克的石碑。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小克说,我想你啊,小克,你在哪里呢?但是手机里面传来的是:“你现在拨叫的用户是空号,请查询,。你现在所拨叫的用户是空号,请查询。——”我失望的一手扔掉了自行车,往那石碑走去。“咕咚”的一声,我好象往下沉,我就睡去了。</P>
4 P P$ W8 ?$ Q& D3 L" s" ]<P>我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看见小克穿着白色的礼服,手捧着一束菊花,说,许南,你要跟我一起来吗?我就想跟着他走。突然鹏一抓住我的手,他骂我,你就是这样,连自己内心真正喜欢的人都搞不清楚。我哭了。小克又对我笑,他说<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那我一个人走好了。我喊不要,不要,我跟你走。可是鹏一抓住我不放。小克走了,我说,他走了。然后鹏一就又说我也要走了。他向另一个女孩子走去了。我就又好象回到了家中,老妈用搓板盖了我头一下,后老姐也拧了我一把,她们笑道“活该活该”。总之,梦里我受伤累累,却无人能懂。</P>
8 X- `) I9 _( s0 e* P" ^9 h* M<P>大雄使命拍我的脸颊,轻声呼唤道“许南,许南,怎么掉进了垃圾沟呢。”我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脸上像烙什么东西似的一阵一阵的滚烫。我以为我看见了小克,依旧是那张布满青春痘的脸旁,我就扑进他的坏里。他把我放开了。我看见他又变成了鹏一,我就举起手想打他,他抓住了我的手,说:“喝成这样了,我是谁,你知道吗?”我摇头还紧抓着他身上的衣裳说,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他说,我不能告诉你什么,回去吧。我反抗着,带着哭腔,说,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啊?他摇着我的脑袋说:“你清醒一点吧,想一个已经有女朋友的人干嘛?”我说不是这个啊,我说,小克为什么会离我而去?他大叫,哎,什么小克的,不知道,回去吧。我就愣愣得站在满是快餐盒与各样垃圾堆里面,望着大雄又是笑又哭。我说,你要是想回去,你就先回去吧,我就想呆在这里了。他二话不说,就用力的掺扶着我往宿舍楼走去。我没有力气再去做任何的反抗,我像一只精力怠尽的陀螺,不在转个不休。</P>/ R; \' E* M2 Z) ?" r4 p8 L
<P>走道了教学楼前,大雄扳过我的身体发现我泪水满面。他就轻轻地拭去我的泪水。我的泪水却像泉水般喷泻了出来。他很慌乱,急忙脱下一件格子衬衫给我插鼻涕和许多的泪水。我哭完了一阵,也清醒了些,就看着他笑了,我知道我的这个笑很真挚,一定很美丽!</P>1 g; I' M/ H6 \1 a$ s+ D2 `% c1 Y1 R
<P align=center>一阵清风就会吹散的<o:p></o:p></P>; m+ h% a) h i# L
<P align=center>朝露的晶莹<o:p></o:p></P>
9 ~$ R9 O0 H3 L/ e<P align=center>落日的惆怅<o:p></o:p></P>9 V% L- `' e. r9 o: Y8 l9 |" J
<P align=center>生活的雾蔼<o:p></o:p></P>, x d( _7 D* X! R" ~% | E
<P align=center>生活的终结<o:p></o:p></P>
/ l. D+ [8 J; f0 d/ Q+ ~<P align=center>昨日的梦<o:p></o:p></P>
1 g$ C5 o1 Z1 y' S' Z( S. C<P align=center>我的心境如水<o:p></o:p></P>" M. D6 _" m m; P5 G& r4 o
<P align=center>水如镜<o:p></o:p></P>1 R& p( { l8 J U! O
<P align=center>镜中的红颜<o:p></o:p></P>3 m4 D. ]* Y' c4 d4 s0 K
<P align=center>为谁憔悴<o:p></o:p></P>& @7 Z( D, J8 r( g9 C% k! [7 {: \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阳光惬意地落在我的睫毛上,看着窗外明媚的一切,我却顶着个沉重的脑袋,感觉被谁用绳子紧紧抠住我大脑里的每一条神经,痛并麻痹着。我的眼只能开到平时的一半,先是都挤成了一条缝,只慢慢地张大双眼探索周围。拍着脑袋,依稀记得大雄的衣服被我糟蹋得不成样子了,和老婆的叹息声就像从树枝上无奈而飘落的花瓣,那般柔弱那般凋零。舍友们老早就跑去占位置,我便匆忙了起来,赶到教室时,我的左脚刚跨进,而数分老师的右脚就也跨进来了。我望着教室里黑压压的一片人,就学起阿<FONT face="Times New Roman">Q</FONT>来,坐到前排对旁人说,我今天运气一定不错,都和老师一起降临到这个教室了。</P>4 T3 @5 C: M9 Z1 A0 W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数学是本学校最最难读的,也是需要花费最多时间的专业。与此相对应,当然这个专业也是重修率最高的。”这是我刚进这所大学时系里的学生会主席说的。所以刚开学那会,我确实也感受一种类似于高三的无奈的追求。每天一袋绿豆奶和一粒豆沙包,急忙往教学楼赶,而现在面对着那些被纯理论数学知识压抑了好几年的教授们大二的我们都“老油条”多了,尽情地在讲台桌底下嘲笑着他们。第一节课下课后,美女玲细声而矫做地和鹏一在我后面调侃着。她一会儿又来跟我搭腔,说,许南,最近有没有在写其他什么好东西啊?我望着她矫饰过的脸庞,答,有啊,关于人性的阴暗面,特别是女人的。她恭维道:“你什么时候教教我吧,我都羡慕死你了,要是我有和你一样的文采就好。才女,才女。”我在心里暗自“呸”了一声,低着头想:现在的有些人拍马屁都是这样随便?不知道这小人在我背后又是怎样的一套呢!我回头就看见他那张哭丧着的脸。偶尔的目光相接,我竟然看出了他依旧对我温柔。我就倔强挪过头,等待放学铃声的响起,等待“海角天涯”出现在我的<FONT face="Times New Roman">QQ</FONT>上。然后晚上回到宿舍,和那群憧憬爱情却一直都没恋爱过的家伙们聊爱情。我常很轻易的说,还是一个人好啊。她们就极力反抗道,不要失恋一次,就自暴自弃而看不到森林里还有其他好多的高大的树,好吗?其实她们都不知道我的另一份爱恋。我就嘿嘿奸笑道,我可是过来人。再看看她们,哇,她们一下子个个都便成了吃人的怪兽,一副副吃人状!</P>/ n) J4 a; ?" r ^* T; q8 F
<P>打开<FONT face="Times New Roman">QQ</FONT>,“海角天涯”就晃着狗头在闪。我一上线,他就问:“今天天气是这样的好,以至于连母猪都要下崽了。”</P>6 x1 m& L+ H; [3 K/ f6 N
<P>“你是不是没有喝药啊,大哥?”</P>* q( d1 t* |/ E% y: ~( `( @5 [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喝了。可是药就剩下一点点了,所以今天算没有喝吧。”</P> h2 n; h. e8 x
<P>“呵呵,怪不得你脚指头长疮了都不知道啊。”</P>
# G/ d# ^& [- f! s, \& X0 ?<P>“你知道啊,哦,那你是不是把我的脚那起来研究过啊,可怜的孩子。”</P>& ~' z8 s% m# j) i& ?+ L* K
<P>“什么啊,昏死啊。”</P>
& b9 k5 B2 t! f+ ], O" U5 A, T<P>“你和你的他彻底完了吗?”</P>7 ]9 m1 F' A }5 ^! V# I9 `9 h# n
<P>我盯着屏幕想了一会,打出了一段话:“天使落在人间失去了可以飞翔的翅膀。翅膀被她自己卸下来,藏在某个地方。当天使发现人间没有什么可以留恋想重新插上翅膀回到天上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翅膀了。她回不去,所以她就哭了。她明白了,原来所有的幸福莫过于有个完整的自己。”他说:“我知道了。”就又下线了。我从没有见过他,即使我一直以来有这个念头。我只是相信这个“海角天涯”在我最难受的时候为我递来一分很遥远的温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闪烁着如烛光般的光芒,照着我几乎黑暗空洞的心房。他在外省读大学,和我同岁,他告诉我。</P>4 f9 ~0 N+ E3 `4 G% G
<P>从网吧出来,已是傍晚时分。雨妹妹在天上的不知哪个角落很是伤心的哭泣着,豆粒大的泪水从上往下倾泻着,她也是失恋了吗?不然,是为了什么而如此伤心?还是她觉得一个人太过于孤单,她开始害怕了一个人的逃离的生活了吗?我的网名叫“鱼”,我想我可以游过一片水域。雨水顺着我的发丝溜进我的衣服,它们又顺着我的皮肤溜进我的枯燥的心里。我还是跑了起来,躲进了餐厅,很狼狈地打了一份饭。那些正处于更年期的妇女们笑容如同古埃及坟墓里的木乃伊一样僵硬不堪。她们总是机械的重复着勺菜的动作,天天都挤在这几平方的空间里,怪不得会有好象别人欠她们几百万的表情了。提着饭菜,站在餐厅门外,望着匆忙如烟云般的过客们,想,反正都湿透了全身,不如就跑回去宿舍吃饭吧。我跑着的时候,雨水都统统地又流进了我的衣服,我皮肤,我的心里,它们被雨水冲刷着,在这侵袭下都嚎叫了起来。</P>4 R2 K* |4 Q0 j9 `7 F; |9 y* j
<P>拿出了电热棒烧了桶水,栓好了门。谁都说不准,这个关键时候那群自律会会不会突然出现,然后满脸奸笑对你说,同学,请交出你的电热棒,你已经违归用电。最后个个都像大爷似的,我要点头哈腰的奉承他们,哥哥姐姐一直叫,求他们饶过我这一回。晚上不去上自修,穿着睡衣看小说《许三观卖血记》。</P>" ~/ [9 o; @, y$ ?
<P>许三观的女人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被抓去批斗,理了半秃的头发,胸前挂着个牌子站在个小凳子上,立在大街中。许三观叫他的三个儿子给她们的母亲送饭,儿子们都不肯,觉得这是一种耻辱。许三观只好自己送。我看见他拍这他女人的胳膊,替她取写牌子,从菜蓝中拿出饭盒给女人。女人掀开一看全是白饭。许三观就明白了,他说,怕被别人看见,肉全在下面呢。大街中风烟滚滚,我分明看见了一种人类的情感,足以让人忘却自己的悲痛而去感悟这种情感的可贵和掺杂在其中的点滴的真诚。老姐打电话说,许南,你怎么没有去自修?我说,鼻炎发作了。老姐说要给找个姐夫了。我就迅速地打了两个大喷嚏,把躺在床上的小菜给震醒了。“娘个拉稀的,你打的是什么东西,把我的美梦都给震飞了?”小菜痛苦的说。我只好说:“这就是我为什么把自己鼻孔弄得那么大的原因,你不可怜,倒怪我。我可是付出了自己的形象的代价。”“你最近跟你的木头发展得怎么样了?”我看着她像个疯癫的女鬼一样披头散发的从床上掉了下来时随意问道。她说:“跟木头谈恋爱,就好比鸡蛋碰上了石头,鸡蛋坏了,石头永远都还是石头,它是看不到鸡蛋碰坏以后流的那些泪水的,鸡蛋呢,你说,鸡蛋怎么样?”我无语。</P>/ |# P- p9 f$ i1 e
<P>“你听说那个星星了吗?”小菜问。“什么”,我擦着以被我蹂躏不堪的鼻子答道,心想,哪天我要是把鼻子檫得跟猪八戒一样的鼻子该怎么办?“听说啊,哎,那个星星从初二的时候就开始追他的女朋友,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很好。星星还为了他心爱的女孩子放弃了报考重点大学,心甘情愿陪她到这所烂学校来了。哎————”。紧接着小菜就嚎了起来:“天啊,地啊,我为什么就碰不到好男人。好男人是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的伤。明白吗,许南。”嚎完后就站到阳台,对着黑夜和黑夜里的那轮明月长吁短叹。我见状,安慰说:“这世界就那么一回事,想开点。像星星那样的男生现在就像一级保护动物一样好要一级呢。很多人是碰不到的。不是说什么‘前世的五百次回头才换来今生的一次相约吗?”小菜面无表情道:“那,你说,那女她前世是回了几次的头,让她今生得了个好男人?你居然相信宿命!我可不相信。”</P>
7 q1 B6 m0 c2 ]9 f' F# \# k. w<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o:p></o:p></FONT></P>
3 j" ?3 S, X# Z( r: v, E: U<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四)</P>" ~* z( y3 V7 ?4 n0 z
<P>我是相信宿命,相信人与人之间短暂的缘分,相信我的出现只是为了等待另一个人的出现,哪怕我和他只是一面之缘。我想小克的不辞而别就是命里注定的一样,在我的宿命里他让我看到自己最任性的一面。如果他现在还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我知道我该怎样去面对和珍惜一份情感。我的任性也注定我将遗憾一辈子。有时,听见夜里阵阵凉风吹过我的床头,吹响窗子的那个吊着两只可爱的粉色小海豚的风铃,它清脆的呓语沿着墙壁沿着月光飘进我的心里,我的心里便荡漾开了一水域,我在其间尽情的游览,洗了我的轻足,洗了我漫长的头发,更洗了我落着尘垢的内心。醒着,我就趴在床头前看着星光闪闪,想象那是小克的眼睛在望着我看。他在那快乐吗?我的问候他听到了吗?我送他的那些野菊花他收到了吗?</P>
3 R5 `& Q4 B0 i" d: a" e+ `/ H) S<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2005</FONT>年<FONT face="Times New Roman">2</FONT>月<FONT face="Times New Roman">14</FONT>,寒假春节的一个下午。阳光落进我的卧室和煦的照着我。我正窝在里面看电视剧《风云<FONT face="Times New Roman">2</FONT>》。其女主人公顶着个鸡窝似的蓬蓬头在里面飞来飞去,挥着把刀,眼露凶光,尽显江湖人士失去理性后所应有的兽性,其所谓六亲不认赶尽杀绝。越看心底越觉得焦躁了。电话突然响起,老妈接了电话,“许欣,电话。”我边嬉皮笑脸边问老妈:“谁啊,谁啊,是哪位帅哥?今天可是情人节,哎!”老妈白了我一眼,就坐到我的身边,说:“小克最近都没有来找你吗?”我点点头。她继续说道:“这个小克的爸爸的风流韵事已是人人皆知了。她妈妈我上次碰到她的时候满脸都是伤痕,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说,整个人都有点不正常了。这个小克难道没有难受吗?肯定也是有的。生活在这样的家境里,人的心里或多或少都会点阴影。”“妈啊,你跟我这些做什么?”我插话道。“妈只是希望你能真正处理好自己的感情问题。我老早就知道小克喜欢你了。”我惊奇地望着老妈,也无语再搪塞。</P>
/ i6 G* G+ p& ?+ K$ t; n* l<P>老姐在电话里头醉深梦死着,我望着日历,竟一阵阵的不安起来。每年的情人节小克都会打电话过来说是对我这个单身的丫头的安慰,今年他怎么还没有打来?想鹏一是不会打过来了。我在心里反复地说,啊,没有关系,一个人的情人节也要过得别样的精彩。其实鹏一很不理解我,我喜欢情人节就如同小女孩喜欢向大人撒娇以讨得大人的赞美,喜欢在这样的一天里看着心爱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手捧着绚丽娇艳的玫瑰花微笑着,渴望有人能真正愿意走进我的地狱。玫瑰花,情人节,女人的虚荣,男人的诱惑。</P>
3 v" g X4 {# u% Z1 Z9 t<P>小克的电话来了,他说:“今年是不是又只是我一个人打给你?”我在电话这头点着头。“我可能是最后一次在情人节里为你递上我的祝福了。我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了,她已是我的女友了。好了,好好把握你的幸福。”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比一声更凄凉的挂机声的时候我泪流满面。血涌向我的脑部,我感到莫名的窒息,周围变得模糊与晃荡了,谁在我的心里割了一道伤痕?我摸着自己慌乱的心,头冒冷汗,呼吸无力,四肢发僵。我慢慢将自己放倒在沙发上,轻轻得闭着眼睛,在潜意识我感受到了一种非常凶狠的不详。</P>7 _, M5 m4 d4 G
<P>最后一眼见到小克,我一滴泪都没有流下来。他面容僵硬地躺在了那个白色的世界里,睫毛挂着点水珠。我看着窗外的阳光照进了他的世界,看着阳光里有人帮他插上一双天使的翅膀,然后他们就一起飞走了。那天傍晚当老妈吞吐地对我说小克出事现在躺在医院,我就看见了天空里布满血红色的晚霞,它们吞噬了正个天空。我夺门而出,不顾老妈在后面使命的喊:“许南,别急,妈载你去啊。别急————”我跑,跑,忘记了我抱着鹏一的所有幸福,忘记了旁边喧闹不停的人群,忘记了自己在奔跑,我就只想起了阿甘,所以我跑得连我自己的心跳都听不见。阿甘对我说:“许南——许南,快跑,快跑啊。”我发疯似的的披头散发跑进医院抓着一女护士的衣服问小克在哪间。那护士惊恐地望着我没有任何的言语。我就在医院里自己又奔跑着找寻着。当我找到小克躺着的病房,我从玻璃门看到里面黑压压的人群在拭眼泪,看见了他永远睡着的样子。我的双腿往地上一跪,手摸着门把,喘着气打开了门几乎是爬着进到那个房间。就是那个时候我看见了阳光里的人群替他插上翅膀后,小克微笑着离我而去。那是一明晃晃的病房,白色的被单,白色的墙壁,白色的人群,白色的泪水,所有全是白色的。我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将头深深埋进双腿中间。阿姨扶着我,我看着她哭肿得胡桃似的眼睛在对我说,别难过。周围死寂,大家都像站在死亡边沿等待死亡的魔鬼带走这样年轻可怜的人。没有风的咆哮,没有雨的肆虐,只有那束惨白的鲜花变成了纯白色的纸花,带走了一个鲜活的生命,老天难道你就这样的忍心,你就这样轻易夺走了一个让所有人牵挂的生命吗?老妈跑进来,她就把我死死的抱住了,她说:“傻孩子,想哭就哭吧。”但是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哭泣,他们就慌了。小克的爸爸,那个腐朽得不堪入目的老男人,蹲在人群里低着头抽着烟。我走到小克的窗前,一头扎进他冰冷的胸膛,我真的再也听不到他任何的心跳了。我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了,再也看不见的脸;我只听见他轻轻的脚步声在我面前的大路上走过。漫长的一天都这样消磨在为他在地上铺设座位上,我的灯已经点亮,而我再也不能请他来到的花园做客了。只有我宁愿在继续等待,直至哭泣,在徒然的朝暮里摩碎我小心。我恋上了这样趴在他的胸膛,我不想站起来,即使我听不见他的呼吸。那个男人把我拉了起来,叫我面对现实。我尖叫道:“你知道什么是现实吗?现实就是你背叛了他们。”男人和他的亲戚们都不可思议的望着我。这时,阿姨跑过来在男人的脸上迅速得掴了一把掌。男人不还手,他只是说:“儿子都死了,你能不能安静一些?”我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小克被人抬走,被人推进火葬车里,看着阿姨发疯似的呼喊与不舍,她死死的拽着司机说,不要带走我的孩子,求求你。但是周围的人每个人都抱住疯狂的阿姨,只我冷漠的站在旁边尽量去理解这个这样奋力拼搏只求个时间长短的憔悴的女人。</P>; g, z: `- L' Y7 I& k( \3 A( O; p" C
<P>火葬车离去的刹那,我问妈妈:“小克走了,对不对?”老妈说:“他是走了。”我眼里的泪水已是满面,我一声不吭地站在妈妈的旁边。等老妈挽起我的手的时候发现我哭了,她很惊讶又哀伤到叹着气。我知道泪水是咸涩的,原来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咸涩居然能麻痹我的双眼,我感觉自己的眼睛里就像是一片海水,只望见海水安静在流动却看不见它们澎湃的骄傲的姿势,在血红色的天空下只听见风瑟瑟地嚎叫着——好象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可是到底是从多远传过来的,是天堂还是地狱?</P>8 l/ r+ i0 F3 e& H
<P>“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敢说出口;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如何说出口——”小虎队的歌声久久萦绕在我的世界里。风听了躲进云里面,云听了躲进天空里面,天空听了躲进黑夜里面,我听了躲进了黑暗里面。</P>
& s1 C! J0 k; l5 }: [3 l<P>我和小克的家都在同一个镇上,而且相隔不远。豆豆则在另一个相距较远的乡镇里。当她匆忙赶过来的时候,她就只能看着小克的骨灰在一张悬挂的黑白照片下。她袭着一身庄严的黑色礼服,挽着的头发一双黯然的眼睛。她见到我的时候抱了我一下,眼神甚是哀怨,我从没有看到她这样的眼神,那般无助那般迷惘,竟还掺杂着些须的遗憾和点点的期待。她一个人静静呆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窗外阴霾的天空,仿佛成了一尊雕像,没有谁能让她从她的思考中拉回到现实中。我不敢言语。后来人群散去,所有小克的朋友除了我和豆豆以外每个人都带着残泪而去。豆豆说:“这个世界有时是很不公平的,带走不该带走的人。它很残忍总是看不见我们对小克是怎样的牵挂。”我说:“我们或许该为他高兴,他去了一个叫做天堂的地方,开始做一个不愿再落到人间的天使了。”豆豆突然激动了起来,她问我:“许南,小克应该对你说他有了个女朋友,是吗?那你知道那人是谁吗?”我有点疑惑看进她的双眼,说不知道。她说:“你看着我的双眼就知道了。那人是我啊。”“应该的”我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也不知道怎么就冒出这三个字。“啪”,豆豆重重地打在我的脸颊上。她第一次对我发疯似的喊道:“你许南算个什么东西?”我愣愣地哭了,心想我许南确实不是个东西。“你有什么好,值得小克对你这样一往情深。你知道吗?高中这四年来我爱着小克,可小克却爱着你。可你是个白痴。——后来,小克就骗你他有了女朋友。他骗你只是为你去好好爱你身边的那一人,这些你知道吗?——”我慌乱地使命地摇头。我哽咽说,你要是想打你就打吧,我是个白痴。她把我拉到浴室里的镜子前,叫我看看镜子中的我。我看着自己满脸只是泪水,那些泪水顺着我的脸旁孤独而落。然后我和豆豆彼此相望着。我推了她一把,嚷道:“你豆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豆豆一手把我揽了过去,我们就开始不知死活地哭着。死神头一次让我感受到它可怕的力量,我模糊感觉到它应该是有一张狰狞得可怕的脸庞,它全身乌黑得看不到一丝丝的光明。我认识了死神,竟是通过我的好朋友的离去的方式。</P>4 I! T) i0 u" M;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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