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KILLERS(有更新）[未完成]

夏维夏天 · 发表于 2006-5-20 10:2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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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导师说她是自己所见过的的训练最为刻苦的准杀手。导师笑了，她也笑了。她深知自己不能像自己配偶那样失手。配偶的失手，使他的配偶和儿子几陷于绝望。而如若她以后失手，会给她儿子带来什么，这是她一直不愿意去想也不敢想的。导师说：失手是一定会有的事情，未来已经安排好，只是还没有发生，所以每一个接任务的杀手只是在无限期逼近这一时刻而已，除非不做杀手。她是不能不做杀手的，因为她不想自己与儿子重陷于绝望。导师接着说：做杀手的，能做的只是尽自己所能把自己训练到无限逼近完美，以此使自己面对失手的时刻离自己远一些。她说她为的就是这句话。然后导师笑了。她是在配偶失手的那个下午临近下班时见着接她去录口供的警察的。警察说他中午时枪杀了一个人，当场被抓。警察进去时他正呆坐在被害者屋里的沙发上，铐他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反抗。后来警察在被砸坏的电视机旁找着了他用以杀人的手枪。录完口供从警局出来已是晚上八点，她勿忙地赶到托儿所。在受了托儿所阿姨的一顿白眼之后，把哭得不成人样的儿子接回家。抱着儿子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碰见了物业的人,她轻声说了句你等会。然后开锁把儿子抱在沙发上进了卧室打开床头柜从昨天配偶扔给她的两万块钱抽出四张。急忙地走出门去把钱给了物管的人，物管的人接过<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钱说李">钱说李</personname>太太，刚好，没错，上个月和这个月的水电费整好四百，这是发票您收着。等做完饭，帮儿子洗澡，陪儿子看电视，哄儿子睡着，已是十点了。她蹑手蹑脚地走出儿子的房间，轻轻地带上门，走到沙发旁，把自己摔了进去。做家庭主妇的确很累人，她想。没等她再多想，沙发旁的电话发疯似地叫了起来。她窜起把电话接起，电话铃声太大声了。<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李">李</personname>太太，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您这个月的房贷已经到期了。白天挂电话您不在，您看是不是……好的，我明天给你送过去，麻烦你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长舒了一口气，那谢谢您了。那明天我在办公室等您。晚安，<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李">李</personname>太太。晚安，她应了一句。她把电话轻放好，然后眼泪便流了下来。<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李">李</personname>太太，<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李">李</personname>先生的太太。她是在酒吧里遇见导师的。在酒吧里的她，在同在酒吧里的人眼中，已经不能引起别人的同情了。每次醉酒后，她都用近乎哭泣的声音诉说自己非一个女人所能承受的苦。她的确是哭着流着泪诉说的。不过眼泪流得多了，那眼泪便只是稍带咸味的水而已了。她坐在吧台上，她旁边的座位习惯性空着。偶尔会有人坐上去，那人便一定是新客。导师显然不是新客，她醒着的时候在酒吧里见过导师很多次。但一直没有坐在她旁边过。导师总是一个人呆在角落静静地喝酒。导师终于坐上了她身旁的座位，点了杯白兰地，喝着酒静静听她哭诉。白兰地喝完的时候，她的重复了近百个黑夜的哭诉也宣告完成。导师放下杯子，听过杀手这一行当吗？她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悲恸中回过神来。要养活你和你的儿子，你似乎就只有这么一条出路了。导师拿出一张纸条轻放在她面前的吧台上，把酒戒了，然后来找我。导师很爱笑，笑起来也很好看。她发现导师一直是笑着的，从她找到导师开始训练的第一天导师就一直微笑着。孩童般天真地微笑着，她是这样觉得的。她见过导师严肃的一面，不过就只一面。当她以近乎完美的表现完成最后一个训练项目的时候。导师一脸严肃。你已经是个杀手了。导师然后笑了起来，明天，你就会接到第一个任务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儿子长了一岁，不过一岁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渺茫。从幼稚园把儿子接回家，做饭，帮儿子洗澡，陪儿子看电视，哄儿子睡着。习惯性地整好十点。她从儿子房间轻步走出，穿好大衣，开车去酒吧。她早已把酒戒了，不过仍然习惯在儿子睡着后泡在酒吧里。导师说习惯是好的，它会让你离失手又远一点。她习惯地坐上吧台，点一杯柠檬水，然后举起杯子，朝左边角落里静静笑着喝酒的导师。导师也会举起手中的白兰地，她知道导师是笑着的。导师笑着把一个鼓鼓的档案袋递给她，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里边的两万块是定金。雇主给的定金是三十万，我拿了二十八万，三万是我的抽成，二十五万是你欠我的。任务完成后余下的三十万会打到你账户上。她准备去监狱探望配偶的时候,才想起他已经发了疯。她也不清楚他是又杀了三个人后发的疯还是发了疯后又杀了三个人。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他被送往疯人院，而且她也知道疯人院的地址。这些就已经足够。见着目标的材料的时她确实是吃了一惊，然后有点好奇，杀这种人怎么值六十万？她不会再往下想，这是游戏规则。好奇心是杀手的天敌。而同情心？杀手在做杀手前就把它给扔了。对于委托人来说，给她的任务完成得无疑是很完美的。因为委托人认为值得花钱雇人杀的人已经为自己所雇的人杀死了。委托人的要求向来都很简单。而对于她来说，这次任务的无比顺利地完成，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对于她来说，她只是进了一个不设防的房间，用水果刀刺破被铐住四肢的目标的心脏，然后把尸体摆成合理的自杀的姿势，然后大声尖叫。接着被带去作笔录。从警局出来后，任务也就宣告完成。的确，这种杀人的方法对于一个杀手来说确实是上不了台面的，至少对于听故事的人是这样的。但对于只为生计的杀手来说，这似乎非常足够。如果说她没有在杀与不杀的问题上作停留那是假的。毕竟委托人给的任务的目标恰巧是，好歹是自己曾经的配偶，自己儿子的父亲。说稍作停留倒是真的。问题不难，无非是个选择题，在等同于废物与自己只是曾经认识的配偶和五十八万或许是更多之间选取一个。思考这个问题所化的时间应该是一秒钟都不到。任务完成后的第二天，有人找着她，说：听说你需要经济人。经济人说她是自己见过的最勤奋的杀手。她笑了笑说你是夸我还是损我。的确，“勤奋”对于杀手来说它的意义与“冷血”没有差别。为了儿子与自己的生存而冷血，想到这她不禁又笑了起来。她发觉自己喜欢并已经习惯微笑，然后发觉自己已有许久没见到导师了。她记起自己有一次认错人，在习惯去的酒吧里。她进到酒吧里边去，坐在吧台上点了一杯柠檬水，然后习惯地朝左边角落举杯。她意外的发现导师坐在那里，但角落的那人回头的时候，她看见一张男人的脸。在她的印象中，导师显然是个女的，所以显然她认错人了。导师的存在与否对她来说早已经不重要。偶然想起，也只是偶然而已。 受害者我住在这座别院里，外面的人和可以去到外面的人都管我叫疯子，虽然他们口上并不这么叫我，我的编号是0731。可以去到外面但却又耗费白天的时间和我（应该是我们，同是疯子的我们）打交道的人常对我说：你要老实呆着，不要乱跑，即使跑出去了别人看了你身上的衣服也会把你送回来，那时我就不给你牙刷。他们对别的疯子应该也是这么说的，不过牙刷这一项就会被改成各色各类的东西。每个疯子都有自己嗜好的东西。我不能没有牙刷，所以每每他们把这话拿出来吓或者提醒我的时候，我都会捏紧我的牙刷。说打死我也不会出去的，我要牙刷。然后他们就会笑，把嘴笑得和出水的鱼的嘴一样大。然后说疯子，疯子……相对而言，在这院子里我是比较正常的疯子。记得刚开始被送进来的时候，我是被铐着的，四肢都被铐着。就那样被铐着躺在床上，成天。那样的生活其实挺惬意的，睡醒了有人帮着刷牙洗脸，让人喂饱饭后接着睡或者闭上眼睛玩个成语接龙什么的。下边憋急了喊声就成。后来我又被“强制”自由了。原因是我问护理员有没有打算把我给解铐了。护理员白了我一眼说还早着。然后我长舒了一口气说还好。然后我便被解铐了。我被允许在别院里自由行走，但我总是坐着，握着我的牙刷。坐着的人总是能更好地想一些事情，虽然我不知道我想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但我确定我的确是坐在那里想一些事情的。人就是那样，想的事情多了，到最后反倒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这也是人最幸福的一件事。但这种幸福的时光向来不会长久，一天一个疯子跑到我面前，用他挂着长得不可思议的涎水的嘴问我：“你是谁？”我顿时觉得他不是个疯子，而是一个哲人。但就是这个哲人让我失去了我的美好的幸福时光。从那之后我总是坐在那里想同一个问题：我是谁？你知道这个问题对于一个疯子来说是一个超乎他们脑力范围的难题。我花自己是谁显然是不可能有答案。因为有答案的了半年的时间静坐与思考，算是小有成就。半年的时间里，我不断得出答案然后亲手把它推翻，最后停在我面前的答案，也就是我最为满意的答案就是“我是一个疯子”。先于“疯子”的停在我面前的答案有很多，比如说公司职员，杀手，杀人犯。不过它们在我面前脆弱得和已被烧焦但保存完好的纸灰一样。因为每每我欣喜地准备把其中某个确立为自己认为的正确答案的时候，我都会发现或突然被提醒那是先前的事。但在“杀人犯”面前的倒是停了很久，因为我似乎仍是个杀人犯。但想到没人会注意一个疯子先前的身份。对，没错，就是身份。先前的那些，只是我的身份而已，而不是我自己。于是我终于被提醒：疯子才是最真实的。我有必要说一下我是怎么用半年的时间得出这个问题的答案的。在最开始的时候，也就是半年前，我开始想这个问题，那时的我觉得如果一开始就直接问自己话，那便是一开始我便知道我是谁，若是如此，我问自己这个问题干嘛。我是疯子，又不是傻子。于是我决定从最简单的与“我是谁”这个问题相关的问题问起，那便是“我现在在哪里？”关于这个问题我想了两天，后来在走过我眼前的院友的衣服上看见“疯人院”三个字（“疯人院”的前边肯定还有字，我记得很清楚，但是什么字我就不记得了），我才知道我所住的这所别院是疯人院。就这样，第一个问题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就顺利解决了。第二个问题显然难了许多，因为它花了我半年少三天的时间。少的三天中，两天是我用来解答“我现在在哪里”这个问题的，还有一天，我用它得出了“我是一个疯子”这个近乎完美的答案。而第二个问题之所以如此之难，在于我记忆的零碎性，使得我不得不用大量的时间来把这些记忆重新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你知道零散的故事总会让人感觉荒谬，但有序的故事则反之，虽然实际上他们都是事实。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在疯子可以钟爱的那么多事物中我选了牙刷。因为作为疯子的我，潜意识意地查觉杀人的最好武器不一定是枪，牙刷也可以是最好的。我磨那把牙刷将近一个月的时候，许教（我的教导员）又找我去谈话。与其说是谈话，不如说找我去讲故事给他听。许教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而我似乎恰巧又是有故事的人。的确是有故事的，不然许教也不会成天找我给他讲故事。故事讲到那天，就得从一个猫眼开始讲起。我在去往导师的家的路上，一直笑话着自己选择的下手地点和方式。不过这似乎又是唯一可能的办法。我花了七天来寻找下手的地点和方式，几乎陷于绝望，导师不愧是导师。我选择借由导师家门上的猫眼枪杀他。但记得导师在最后一课训练上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就是：猫眼是完成任务的好助手。我想我是疯了。在去往导师家的路上，在笑话自己的选择的同时，我也在继续寻求我昨晚未完成的我作此选择的可行的理由。直至走到导师家楼下时，我得到仍是和昨晚一样的赌徒似的理由。理由是导师说过的一句话：被比自己更优秀的杀手杀死是杀手的最好归宿。在五十万酬金面前，我赌了一把，我赌我所遇上的困难只是导师给我出的最后一道难题，或者说是导师与我开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玩笑。显然，我输了，因为我赌的是五十万的酬金。导师终于还是把自己的眼睛放在了猫眼前，然后倒下。我是在忙着打扫导师的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输了的。那时导师家的电视是开着的，我把导师尸体移到沙发时顺带看电视一眼，里面播着新闻，说瑞士的一家银行倒闭了。听到那里时我正擦着我的枪，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新闻里所说的银行，正是导师帮我开户的那家。导师说任务完成后酬金会打进里面去。后边的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我把枪狠狠的砸向电视，然后瘫在沙发上。然后警察进来，把我铐了回去。我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然后把结束语说了出来。“然后我就来了这里。”人毕竟是有贪欲的，贪欲未尝不可比作人的近视。一个人的贪欲愈强，他的近视程度也就越深，也就越看不清自己前面的路。等那人眼前的道路白花一片了，那人也就疯了。许教长舒了一口气接着说，比如你，如果你能凑合着过，你就不会天天泡酒吧借酒浇愁，也就碰不上你的导师，也就不会成为杀手。你本来可以不在这里的。我花了半年的时间从我浩如烟海而又杂乱无章的记忆里找出了这句话，“你本来可以不在这里的”。接着就得出“我是谁？”这一难题的答案了------我是一个疯子。通常一个难题的答案都会由一个很简单的提示而得解，而得到那个简单的提示，那才是最难的。比如说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的确是一个疯子。当然，我所化的这半年时间并不是只尽想了“我是谁？”这一个问题。花那么长时间想同一个问题是非常累人的。而无论是疯子还是傻子都不会让自己给累着。所以作为想“我是谁？”这个问题的脑部休息，我在半年后同时也得出了我选择以牙刷为自己的嗜好之物的原由。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不过这个故事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与上一个故事也有时间上的连续的联系。我是在磨那把牙刷将近一个月的时候把我的故事给许教全部讲完的。那把牙刷的握柄在那时已经被磨得相当锋利了。我准备从许教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许教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我生活上是否有什么困难。我顿了顿，说没有。许教说有的话随时可以去找他。我笑了笑说总有一天会麻烦到的，只要我在这里，还活着。许教于是也笑了。从许教办公室回囚室的路上，我看见他们两个惶恐而饥渴的目光，不由得又笑了起来。我在想：当他们两个这种害怕我告密的惶恐和对我屁股的饥渴的目光在晚上变成对我手上牙刷的惶恐和对生存的饥渴的目光时，将是如何的好笑。晚上淋浴的时候，他俩又如期地来到我的莲蓬下面。他们笑着说想好了没有，与其天天挨打还不如贡献你的屁股，还有其实没他们说的那么痛苦，第一次也许会有点，但第二次就是种享受了。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我说我想好了，他俩一下来了兴致，逼了上来。于是我举起手中的牙刷把磨了近一个月的握柄刺向其中一人的颈部动脉，血如全开的水龙头一样喷在我脸上，我的世界便红了起来。红色的确是一种疯狂的颜色。莲蓬喷头喷出的水慢慢把我脸上的血冲走后，我清醒了一刻的时间，我看见许教也倒在地上，和旁边倒着的两个人一样，颈部动脉被刺破。于是我彻底地疯了。无论是疯子还是傻子，抑或是正常人，总喜欢自己身上具有某种侵略的东西。这也难怪我也选择牙刷了。我不愧是个疯子。在院子里我是被允许自由走动的，虽然实际上我几乎不往哪走。但昨天我又被铐了起来，和刚进来这里时一样。原因是护理员跟我说明天（也就是今天）你妻子要来看你。然后我甩了她一巴掌，说我是疯子又不是傻子，疯子哪来的妻子。于是我又被铐起来了。而当我被铐起来的时候，才发觉这样被铐得的确有点难受。但我也只好玩成语接龙。昨天我就是这样玩着玩着然后玩累了睡着的。今天早上起来没多久，医生就走过来跟我说，今天你妻子会来看你……我想我可能确实是有妻子或有过妻子的。因为医生骗一个疯子显然是没意思的。但是……妻子是什么东西？我想这个问题又得花好久时间来找答案了。

Mr.Vincent · 发表于 2006-5-21 15:4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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