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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552刚刚驶进站台,出口的人们已鸭子般的伸长了脖子,奋力的寻找自己熟悉的脸。我被夹在人缝里尽量地掂起脚尖,从前面两脑袋不相交的空处望出去,看到的是甬道里过江之鲫般的人群,潮水样地向自己这边蜂拥过来。
2 ^& L* L+ o% q2 L9 U “贝贝,我没有接到芊芊,人太多了。” 7 ]' K2 {2 y3 u! d1 _
“才四年呢,真的认不出来了,人家那时候是那么的喜欢你。”
: u1 T0 j7 p- y% Y" a f 挂起电话,我瞪大眼睛努力想看清广场上的每一个人 ,但第二波从出站口涌出来的人们又让我应接不暇。钟楼里再次响起了火车到点的铃声,电话亭里排起了长队,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 g. Y% g# D3 ^
不觉中,我已顺着广场四周的各个角落搜寻了三个来回。真的记不起来了?我回忆起芊芊四年前的形象,每看到和她脸形、发式相似的女生越使她在我脑海中的样子变的模糊、不清楚。是她?不,她不应该戴眼镜的;她?不,她不会这样精瘦。第四次的行动失败抱着一定找到你的信念我开始作地五次圆周运动。我想如果还是不没有找到那只有呆在原地痴痴的等。
8 ]0 ^. H/ e! y. @: |! U* H 一个小时前,我刚从“挪威森林”里出来,那里“湖面总是澄清,空气充满宁静”,飘着古老悠扬的乐曲。 + K2 F0 N0 H: I1 z3 U" r9 ~
“红色,红色,红色,一颗心清晰透彻的酒色,谁人被你爱着,幸福开始,兴奋也是常情;
! D6 g- b) b0 i9 L' c3 | 红酒,红酒,红酒,多清新的水晶,真爱为谁滴,点点尽羞,爱的魔力洒涌进内心。”
; }* G( z; F# p. f% U" ] 这里的生意永远都会很好,聚着悠闲徜徉的人们,都在摇着小勺静静地等。尽管这里的时间流的比外边快而酒水永远都会贵的离谱。
# v8 o& h5 S* q* n4 o$ j 医院的走廊拉的老长,偏偏贝贝的病房在最远的那头。刚进门,这间特护病房和雪白墙壁死一样寂静的其它地方形成鲜明的对比,最大的不同是我看到贝贝和芊芊正谈笑风声。 . m4 \8 K! O* |1 H/ a
贝贝半躺半卧,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芊芊关切的眼神扫视着病房里的一切。桌子上多了一副花篮,篮子里的红色都快要滴下来似的。
" o* a7 N$ H E! D) _2 l4 X% a 我进去的很平常。贝贝似乎并没太在意,因为我没有接到人。而芊芊见了我竟先开头对我嘘寒问暖,后来我连声说不好意思主动把话题叉开。
- o) H& @7 b# @' t8 W* @+ T “象他,没事的,住院的前一天腿肿的跟馒头一样,但到了篮球场上还是半个乔丹呢。”
: b2 e( I9 o8 v1 j a( E3 M “行啊你,人家都肿成这样了,要不跟你也打点激素试试。” 6 q x6 Z4 a) t( R1 S1 C
没办法,为了避免芊芊老是把嘴往我身上呶,我建议去医院旁边的西餐厅为她接风。贝贝没吃东西,只是陪着。他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况且,他腿脚还算灵便。 p K2 ]0 T% k3 o) _' K( T. N. I3 Y
芊芊很娴熟地用叉子托住菜卷,往嘴里送,眼睛望着桌边的一杯红酒显得专心致志,还不时的用右手怃住自己散落的发梢。 8 U$ m- t4 {# z/ h3 ]" j: v
看见了吗,酒红色。四年前为陪衬你喜欢上了这种颜色,后来发现我印成砖红和你根本不符才变回我的以前。又后来很长的时间里我一直是现在的这个样子,拉直齐肩的头发,额前染一丝酒红。是然,如果没有她我会一成不变,可她走了,悄无声息的走了丢下你不管。她真的成了我的榜样,先是学了她的装扮可并不是能让你开心后来我也走了,也是那样的寂静。你的生命里应该是诗和酒红,在匆匆掠过的时间里,要学会用手掌握住阳光,不让她从你的指缝里流过。可你抓住了什么,神态告诉我你仍是枯草般的落寞,肆意随风飘荡抓不住靠岸的绳索。 % ]0 M$ S$ u. w2 y7 m3 J5 Y2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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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然,她的影子留在了我呆滞的眼里。
( J* g9 Y% r7 ~9 w/ t 干杯吧,我亲爱的人。
& S" H. ]8 X. R0 H3 ^/ ?& E/ d! X 芊芊希翼表情的终点,荡漾着燃烧平静的酒红,如沸水般热烈。 ; f }% ^4 C1 R* l0 L1 z
我将杯子倒转过来,流尽最后一滴。扫过芊芊的脸颊,已窜上了一丝余晖。我看到了酒瓶,标签上舞动的字体是一种图腾。然,跟着瓶子跳舞,轻抚动你的双唇,侵蚀了我的眼睛。杯子已翻过来又盛上满满的一杯。 7 S7 z7 `! ]$ _ c7 H
贝贝说,红酒不是这样喝的。芊芊低下头来用头发遮住了眼睛。
, w& C- l9 I' N3 a, {" A 然走后我还没这样宣泄地喝过红酒,袭来的眩晕感把我带回到了从前。然坐在烛光的对面,满上两杯酒递给我,说: & t% a6 F% d6 F/ {# E0 a
遇到我,好象就有了两个。我要让你加倍的开心、加倍地幸福。你的世界也是加倍的世界,我给你带来二分之四的爱情。 % z3 n4 r8 j" g. y
从此,我生活在了一个双重世界里,有了两个天,遇到任何人我觉得都不及然的四分之二。终于,她走了,把我的天撕的粉碎,带走了我加倍的开心、加倍的幸福,把我的世界炸掉了二分之四。 9 I1 ~0 a5 S6 n# W, v, T+ D$ N5 p
犹如那首歌谣唱到:
; ?4 Z- c1 O/ o% T% C: i “红酒,红酒,红酒,干一杯加深记忆,真爱为谁滴?” 3 j% g5 O# _( g5 M: [5 U0 L+ H8 p
所有的声响戛然而止,空剩下激荡的心。酒尽了,声静了,风吹到瓶口振裂出结束的声音。 + ^& r, J- H0 T* O
寂静里,我看到了玻璃瓶另一层的芊芊,手里拿着一张广告创意图:两只杯子碰撞涧起来的酒滴汇成了一颗心。她说:“这一定是你的杰作”。
r8 D* O8 h% B, R! ? 对,是我的。 ) z- \# P, | O/ c; c- s
贝贝住院的前些天,他说不怎么舒服叫我过去帮他的忙。忙完我正准备关掉电脑的时候发现了然的信息,有这样一行:
/ {' F$ }" {. p$ Z4 T 贝贝:“你还想单单吗?”
2 L9 n8 @5 {6 I2 u1 g 然:“当然。” + g( f1 q0 o/ t# M% {8 j
周围的东西迅速变成了两个,空气跟着急剧地膨胀。顷刻间,我的头脑有了原来的二分之四,联想统统扩展成原来的叠加。也就有了两只杯子,飞出来的两滴,而且是红色的底子。
$ q/ f) x0 j$ q8 C 然找到了我。
) q; f3 v- P, H3 g5 [- m7 C# s 听贝贝说,你很好;
0 s2 L3 \2 ~' f( t 他说你在那边不是很开心;
/ y1 W( A! G! T- S3 a& T" J 他说你酗酒成瘾,还学会了抽烟; 1 t% y3 M# B. D
他说叫你去帮他做广告创意; 0 |( B+ Z5 M3 G% Z2 [* W9 P
他还说你一直是独身......
1 H" H! K/ ^7 ?. D 五年了,真的五年了。匆匆流逝掉的时光变得只可以回首,象陈年佳酿一样回味无穷。
}9 @+ [# }* `0 z, O$ M* \ 虽然有时候爱情跟科幻一样,实现率只有万分之一,可它总比万分之零的要好。这就是我对爱情还抱有着不可求的幻想,我仍然相信,该来的总会来的。小几率事件发生确似不可能,可积累到某一程度它就会发生质的改变。就象一块根本不可能发生地震的地方,百万年后一定会发生地震一样。但,所有的这些,都不是因为你。
( b& q2 R0 n/ j }, s 为什么要找我? 3 L7 N' |8 V+ ]
为什么喜欢《你把我灌醉》? - f- @$ H3 Y8 d [/ H
为什么要打听我的消息? * X8 p' a' M5 X9 E
贝贝打电话过来说芊芊要走,晚上十二点的火车,你送送她吧。 3 G) P, L) K. H( ?& e( c9 Y& W
的士把我们送到了火车站。芊芊象一只骄傲的鸟,飞快就溜上了火车,放好行李,没有往出窗外瞥一眼。
& [6 n- [$ F+ o& u& W% N8 i; c/ L 芊芊很好,她说要是她喜欢一件东西会一直坚持。她喜欢把喝剩下的酒瓶子放在橱窗里做摆设;喜欢红酒和诗。每到过年过节我一定会收到她的贺卡,第一个接到她的电话。 * Z) i Z8 f4 b% k1 x* p
突然她凑近车窗,说:“好象下雨了,你回去吧。”
& O& ]: L, {+ b1 ]+ u: k0 C7 c 火车呼啸而去,带走了我的遗憾。如果你早些出现,如果没有然...... " G5 |0 s# I9 m5 z: @
我也在坚持,如果回家没有十公里的路,绝不会坐车回去。 * W! v% `" w1 @ w
从广场上出来是寂寞的街,天空阴霾地笼罩在我的头上。楼有云层那么高,没有灯,除了夜行的车找不到其他动的东西。喜欢雨中独步、不时有车灯扫到身上的感觉。穿过街道,到下一个安全出口,将是一个不一样的天空。
+ s+ O) F) F' M* C) ^* e2 \ 这时候,城市里没有地方跟“挪威森林”一样热烈。
8 J5 b" i% s* E; Y; Q5 e “开往城市边缘,把车窗摇下来,用速度换一点痛快。孤单,被热闹的夜赶出来,却无从告白你留给我的悲哀。” 0 }. ?8 n2 ]2 I8 L: d) I
我要了两杯酒,释放出我心情的二分之四,不是双倍,重叠起来也不是我们的距离。旧杯,吻过你就变味,爱你也不是绝对。醉了,睡了,歌唱完了梦也就做完了。
$ z/ ?" ^% A: F7 i+ M& q% L* G 你为何离开,可惜永远没答案。对我,你的爱太晚,又走得太快。我的心你不明白,我梦到哪里你都在,怎么能忘怀。你那神秘的笑脸,是不是说,放不下你是我是活该。 ; }& m) N1 c- v; G0 K% h) g$ p' H
雨一直下。
4 n: |: B! a* M, |8 S5 n# U w$ F5 s 走吧,二分之四的步子结实依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