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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泽悲风动白茅,楚王葬尽满城娇。未知歌舞能多少,虚减宫厨为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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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四岁那年,家乡发大水,家人流离失所,从此流落江湖。半年后在西门菜场卖艺时,被皇宫主管看中,带入宫中…… * |5 ?: q- e3 c% c) s" k"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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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衣宫中的生活对我来说,还算悠闲。打扫庭院,伺候各位新进宫的才女佳人,剩下的时间,便和公孙姐姐去藏书阁读点书。公孙姐姐是今年新封的才女,美丽博学不欺侮下人,当我第一次看见她时,漫天的红霞笼着她,而她,站在那里,衣决飘飘,宛若天人。她,十六。两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公孙姐姐十八岁,那年,她见到了楚王。回来后,她跟我说了句话:“妹妹,我死了后,请你帮我收着这玉镯。”语气悠悠,我一惊:“公孙姐姐,你怎么了?”公孙姐姐没有再说什么,把那玉镯套上我的手腕。我低头,一道荧荧的绿光击中了我。再抬头,却迎上公孙姐姐迷蒙的目光。正欲开口,“妹妹,你出去吧。”我无言,缓缓退下。 * N1 g# R! {0 u4 n
第二天,公孙姐姐死了。听张妈说,她临走好象一直唤着一个名字“钟武”。钟武钟武钟武。我默唤三声,然后出去打扫庭院。秋天了,梧桐叶落的满院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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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每天打扫庭院,伺候新进宫的才女佳人,话却益发的少。说的最多就是“是。”空闲的时候也不再去藏书阁,公孙姐姐死了,再没人赏识我。读书除了消遣,还有什么意思?抚摩玉镯,是我每天必修的消遣。看着里面那流动的一道光芒。我想的最多的是公孙姐姐和——钟武。那个名字,我一刻也未忘。 % v- Q3 {. s4 G; w# D" i/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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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七岁的时候见到了钟武。是宫里的带刀侍卫,是个小官。长得魁梧,幽邃的眼,浓密的须。别人唤他钟武。我想就是这个男人了,和公孙姐姐有关。我故意慢慢从他面前走过,他看见我的玉镯,眼中光芒一闪,然后轻轻对我说,晚上在这儿等我。
' Y1 N( U L1 D 晚上我没去见钟武。他想见的是公孙姐姐,可她不在了,所以他只能在那儿空等。我心里犯起一种残酷的快感。公孙姐姐对我太好了,我不能让她的男人太逍遥自在。
. m' Q8 g: z/ k 第二天我故意从钟武面前走过,耀武扬威般地扬起我的手腕,直到他脸上有一道水痕划过。我朝他微微一笑。男人盯着我看,“我今天晚上还是等你。”
! V( ] B4 W2 _: v0 j1 } 晚上我抚摩着玉镯,竟觉得有些寒气透过我的手指传到我的心脏。我呆住了。偷偷跑到那地方,钟武果然一动不动等在那里。我没上去,还是偷偷跑回彩衣宫。 0 \4 o# M) i3 e# E% A5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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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K) { Q- D 不知何故,伺候楚王点心的小棉生病让我代劳,我提着满满一盒刚出炉的点心从钟武面前走过,他还是盯着我看,小声吩咐了句“送完就出来,不要抬头。”我装着没听见,矜持地从他面前走过,步入宫殿。
& J1 B p. l. x4 A" o 偷偷看了楚王一眼,他显得有点老态,也或者是疲劳的缘故。一年以前公孙姐姐见了他,然后死了。而他,或许连公孙姐姐的名字都忘了——更大的可能是根本就不知道。
, r; V, a. q' X# Q+ ] h2 Y 然而楚王开口了:“小棉,你退下吧。” / |- s/ @* g8 R. }# o1 w! C
那一瞬,我想起钟武的话“送完就出来,不要抬头。”心下一转,答道:“楚王陛下,小棉生病了。我替她。”楚王楞了,放下案卷,“那你是?” ! P o0 N9 Q) f6 W' G9 }$ a* S% v
“贱婢没有名字。”
& L ]$ ] O1 |1 J9 e$ M+ Y) @& Q 楚王唤我抬起头来,我缓缓抬头,那一瞬,我仿佛看见玉镯的光芒隐去。源源渗出水来。楚王大笑“从此我唤你细腰,赏封才女。”
5 s3 n8 H1 n) c7 s, |, T 出来的时候,钟武狠狠地盯住我,语含怒意:“你为什么不听我?”见我不答,“今天我一定要见你!” ( f: ^- D: W+ T4 |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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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 G/ K- R# a 夜露很凉,我光着脚出去。踩在宫中那条青石小道上。然后我看见了钟武。那双无害的眼睛似乎闪着绿幽幽的光。未及我走近,他一把抱过我,“公孙颜公孙颜,你等的我好苦!”然后拂弄我的玉镯。我推开他,“我不是公孙颜,公孙姐姐一年前已经死了。”钟武的表情很怪,他看我,好象准备把我吃掉的神情。然后又抱过我“你知道的,带这玉镯的女子,便是我的未婚妻。我不管你是不是公孙颜!”使出全身的力气,我狠狠打了他一掌。看着他白皙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我的掌痕,我很得意,“钟武钟武钟武。玉镯永远是公孙姐姐的。”然后我抽身想退。钟武却挡在我前面,“夜凉如水。你穿着我的鞋回去吧。”说着踢踏下两只船大的鞋子。只着白袜远去。 0 q( \+ y& h4 \
等那身影走远,不禁泪流满面。试着把脚伸进去,直及三分之一。 7 x8 x4 _* G- k$ S7 C) G,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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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那玉镯放在枕边,竟幻出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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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刚好十八岁。我又故意走过钟武身边,这次却偷偷对着他暗送秋波。钟武还是用低低地声音告戒我“不可太招摇,细腰。”我不踩他,把手腕上的玉镯摇的乱晃。公孙姐姐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 h8 U, ?3 f( J5 [: D ^
3 ^5 a( _: H$ }0 N: f# v 晚上赵公公来到彩衣宫,宣“细腰伺寝——” ~0 \/ d9 g4 |
细腰,那正是我的名字呀!我抚着玉镯。轻轻答道:“尊旨,谢万岁。”
1 p. a. h- E, u9 y- ~/ A/ `& \* R 赵公公走了,我拼命跑到和钟武常见面的地方,空无一人,一切都仿佛是注定了的。我缓缓退下玉镯,放在草地里。回到彩衣宫后,我找出公孙姐姐以前穿过的一身白衣。回想起公孙姐姐对我的好——是的,两年了,你也寂寞了吧?我,来陪你了…… - r6 P% a2 Z! q
' }3 k8 i2 l. O! D, C# s8 x9 r 一袭白衣缓缓飘落到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