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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噩梦的噩梦 - p5 w4 f! u7 {
记得中学我常常重复一个相同的梦境,梦见自己站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看不到天亦看不到地,没有山也没有水,整个世界爬满了蛇!大大小小,各种各样形色各异的蛇!而我,站在田野上,确切的说,是蛇堆上,那些蛇像森林里的粗藤爬上树枝一样绕紧我的身体并不停地,缓缓地移动、蔓延到每个角落。直到我的身上被灰色的、滑腻的蛇身覆盖! 2 B% ~4 r5 P* M) i1 o8 L( i
我看见自己惊恐、茫然、孤独、无奈,想逃离,却不敢动,恐惧让我忘记或者说是失去抗争的勇气,因为我怕,怕无谓的挣扎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却毫无意义,甚至引得更多的毒蛇上身。
" d" i( M+ C0 N a4 ^ ` 于是,我只能继续一动不动地站着,只希望不要再有毒蛇上身,而任那细长的,滑腻的动物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活动筋骨。 + G7 r+ F! M: {8 N2 b
可是,你知道。我从小怕蛇,即使是死蛇我都不敢靠近,甚至有一次同学拿一条玩具蛇都把我吓哭了。总之一切与蛇有关的,我都是避之而不及。现在我却站在爬满蛇的世界里。所以,胆小的我,虽然害怕的一动不动,却常常木头般的站着,而眼珠却不停转向四面八方。奢望有一个过路人可以帮我、救我。
& k7 b* ^& x6 Z% y 鲁迅说梦想飞得太高,当摔在现实的土地上时就格外痛了。想来,这句话果然不假。 & A. E9 k! o, C& E, [: _$ M" @% P
每次,当我满怀希望看向有动静的地方时,睁大眼睛,却只是毒蛇的蠕动,每次,每次都是这样!用满满的泪水祭奠自己的满满希冀。于是,我失望、绝望。
& v" J" ~( D) X; S! M( T2 i 或者有时在我枯木般立着时,也会出现一两个同类,却都和我一样被毒蛇缠绕,比我大的对我说,对!就这样别动,大家都是这样,久了就好了。然后告诉我,谁家的某某某因为不听话不乖,动了,而变得怎样地血肉模糊。于是,我更加地不敢动了。有年龄与我相仿的,我们便同病相怜,互相安慰,当时间久了,却发现语言是那么苍白,同样温暖的话讲了无数次后,于是便成同那蛇一样冰冷。孤独重新涌上心头,全世界又只有我一个,孤独地站在蛇堆上。 ) t- J9 u0 }" K! ?; F
偶尔,也会有人告诉我:你应该抗争,应该想办法摆脱,解救自己而不是逆来顺受,比如,又一次,一个自称是韩寒的,就是这样告诉我的。我看见桀骜不驯的他眼里没有恐惧,没有茫然却满是狂妄和不屑。 ' Y1 o% ~% d" A! [# z9 t5 L
我想学他,却怕自己没有资本,怕自己运气不好,怕自己设想的可怕的一切,于是,我脑袋里在想着无数我要做的事身体却仍然枯木般立着。我的思想犯罪到早已进了监狱身体却在扮演着善良的角色!我笑自己的懦弱,悲哀自己的悲哀,却只能还是规规矩矩地站着流着泪看着韩寒们潇洒的背影!他们身上没有蛇! + o1 \, a: Y' Z& H& j
习惯真是个难以说清的东西,他甚至可以让你忘却害怕,恐惧以及一切你原以为无法想象无法接受的东西。 9 r+ Z2 ?2 G c; C( K
或者,习惯的另一个代名词,是麻木,当你对一切麻木时,一切就都没什么了。我就处在这样一个境遇里。以至于后来,连哭和恐惧都没有了。 $ ?% j% }1 z0 k8 j! v3 s4 f
当然,这只是一个梦,是梦总要醒的。即使这个梦重复地在我的孤独的夜里出现,它还是梦!起初,我总是恐惧地紧握双手,满身冷汗地惊醒,虽然知道那是梦,还是要抱紧被子害怕一阵,那么清醒那么透彻地害怕.后来久了,就也习以为常了。 ) D c0 ?/ ]7 S( p
只是,希望这真的只是梦,并且永远只是梦。 , H6 ~. e0 E; E( Y5 H/ H- A
因为我怕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