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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老妈识字# ^) W7 }( E) R/ C8 l8 ?
中午下班回来,老妈很神秘地把我叫进屋,“跟你商量一件事,我想……”老妈欲言又止。“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老妈羞答答地说:“你教我识字好不好?”“你都这把年纪了,还学什么字啊,而且我也要上班,没时间教你!你怎么会突然想识字啦?”我不解地说。“你看,我在饭店里做事,连一个字也不认得,万一客人打电话来点菜,我应付不过来,我想还是识点字好。”在母亲的强烈要求下,我勉强答应了她,可是,中国汉字那么多,要从哪里开始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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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索了很久,后来,向侄儿借了一本小学三年级语文课本,并买了一本生字簿,心里总算有了点头绪,还是从最简单的开始教吧,年纪大的人记忆力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母亲有没有那个耐性去学习。母亲看见我带回来的语文课本,不解地问:“你是要让我读这本书吗?”我说:“没办法,汉字那么多,你年纪那么大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教你才好,就从小学三年级的开始学吧。”母亲笑了笑说:“这么厚的书,我要学到什么时候啊,还是教点比较实用的吧,你就教我饭店常用的菜名。其实,我们饭店的菜也就二十几样,我只要学会那些字就可以了。我把菜名念给你,你把菜谱列出来,我再跟着写。”可是,母亲只会讲闽南话。在闽南,同一事物,普通话和闽南话分别有不同的写法和读音,比如说“海蛎”闽南方言称为“蚵子”、“包菜”称 “高丽菜”、“空心菜”叫“应菜”(音译)。而到母亲饭店的客人有的讲闽南话,有的说普通话,这样我还得把中文版的菜谱翻译成闽南话版。母亲的眼睛有点老花,我给她的菜谱模板也得是超大字号的。* o+ w& N9 D: V
( U: T7 h$ `7 S! ]+ R9 `每天晚上,忙完家务闲暇时,母亲就拿起铅笔一横一竖吃力地临摹起来。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母亲不好意思地说:“要我拿锄头锄草,我一点都不觉得累,可现在我感觉这铅笔比那锄头还沉重啊,写字可真辛苦。”说完,母亲又埋头一遍又一遍地笔画起来,时而用手抹擦额上的汗珠,时而用橡皮擦来回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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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我一觉醒来,母亲还伏在我的书桌上写着,那本崭新的生字簿现在已经被翻折得比原来厚了近一倍,纸页上留下了许多个被橡皮擦挫出来的洞。翻到本子的最后一页,端端正正的字让我惊叹不已,殊不知这是一个年近五旬且连“横、竖、撇、捺、折”都没学过的人写出来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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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_2 G/ L& g+ O/ r& @& k+ @! i母亲学会写菜谱上的那些字后,我按顺序把菜谱念给母亲听,母亲跟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一个菜名读上十几遍,很快,母亲就记住了菜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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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下班回来,我都会扮演顾客上门点菜肴,现在母亲已经完全听得懂并很快地写下了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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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此间高朋常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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