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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 · 发表于 2004-5-30 07:3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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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 height=63>哪一趟是末班车？</TH></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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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align=middle height=20>http://y.sina.com.cn 2004年05月26日 17:39 东西南北·大学生</TD></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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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醒来的时候，才突然发现闹钟意外地没有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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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想着周校长那张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的脸，一面匆匆抓起一块面包胡乱塞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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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点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尤其对三流学生，他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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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阴沉，下着小雨，文站在公交车站边，焦急地望着雾蒙蒙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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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白色公交车慢慢地来到，他奇怪地看看周围无动于衷的乘客，这里只有一路公交车经过呀，他们还在等什么？他来不及细想，脑子里只希望车开得快一点，早一些赶到学校，匆匆踏入已然开动的白色车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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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拥挤城市的早晨，正是上班的高峰时间，然而这辆车却一点也不拥挤，甚至还留有最后二个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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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厢里很宁静，就连车子本身的开动好像也是不发出一点声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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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的环境下，文不知不觉开始沉思，从小时候的理想到现在学业的荒废，从初恋的第一个女子到如今的自以为潇洒却依然孑然一身，从远方寄望于他有所成就的父母到目前的无聊生活……恍惚间清楚地重新经历了自己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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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又停下来了，一位面目姣好的女子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上了车，母子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个座位上，就在文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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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身穿一套海军蓝的短袖，活泼可爱，对着母亲大声地说着什么，母亲微笑着、解释着，车厢中总算有了一丝生气。
　　“一个座位只能坐一个人。”售票员是一个面容黝黑的小伙子，神情冷漠，声音暗哑。
　　“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不要紧的。”母亲紧紧抱着小男孩，保护的天性流露无遗。
　　“不行，必须下去一个人。”售票员毫无商量地冷冰冰地说着。
　　“可是……”
　　“可是什么，要么下去一个人，要么都下去。”
　　“那我站着好了，孩子坐着。”
　　文奇怪周围的人都是那么无动于衷，这么霸道的公交车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免心中有气。然而看看售票员凶狠的样子，也不敢出言争执，只是下意识地站起身，给那个母亲让座，说真的，他并不习惯坐着，上课都是坐着的……
　　“谢谢！”母亲对他笑笑，这种帮助别人的感觉让他温暖。
　　“那么你下去！”售票员冷森森的眼光转向了文。
　　他看到那一道阴沉而没有表情黝黑的脸，不知怎么竟然有些寒意，心中刚刚冒出的正义感刹那间荡然无存。
　　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没有买票，这个售票员惟一的责任好像就是不让这个车上有多余的乘客。
　　“我马上就到站了。”
　　“我说了不行，这个车上不允许有没有座位多余的人。”售票员毫不退让，简直比周扒皮还狠！
　　“这是什么服务态度……”他小声嘀咕着，车厢中竟然找不到一丝同情的目光，人人都是垂着头不发一言，他尴尬地站在空荡荡的车厢中间，人心不古呀，他想着……
　　公交车嘎然停下，车门打开，售票员目望着他，不发一言。
　　文悻悻下了车，那辆看起来有些晃眼的白色公交车悄然无声地远去，开上了一座样式古怪的桥，渐渐消失在氤氲的雾气中……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恍惚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上了这辆车，只觉得人生如一场大梦，浮躁红尘，冷暖自知……
　　他竭力想用什么想法安慰着自己，却还是忍不住悲从中来，细雨一点一滴打在身上，很冷很冷……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看看表，才记起这是在上学的途中，迟到已定，周校长那张脸在面前一晃，心中蓦然一惊，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文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同桌，“太好了，文你昏迷了三天三夜，终于醒了！”
　　他觉得浑身酸疼，“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这是医院呀，算你命大，车祸现场中你是惟一一个活下来的人。唉，真是惨啊，有个小男孩，蓝色的衣服都被染红了……”
　　“呀……”他想到了那个身穿海军蓝的孩子，想到了那个眉目姣好的母亲，想到了那个容貌古怪的售票员，想到了他从未见过的那辆车和那座桥，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心头一阵发冷，闭上了眼睛。
　　其实，我们并不知道在来来往往的车流中，哪一趟就是末班车</TD></TR></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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