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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对灵魂,我还活着。我面对躯体,我却死了。
% i! l$ c, P5 Z) @- D 就在昨天,我的脑子里忽地蹦出这样的两句诗。于是,我写在洁白的稿纸上,白纸黑字地贴在墙上。然后,一整天,我面对着墙壁发呆。
% g2 P( ?$ Q7 [) R6 e 我从来不喜欢在白天写东西。我写作的最佳时间是在每晚的十点至凌晨三点。这个时间段的灵感是活跃在血管里的血液;在每一个子夜时分逃窜出来,我是文字的精灵。
. ^, |( A+ z$ o- e% ]7 i% _% F 赤裸裸的白天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屋外公路上飞驰的车流声开始夸张地让我产生震耳欲聋的错觉。我住的房子就在马路边,住久了我早已对车流声充耳不闻,但今天这种噪音却显得格外的刺耳,就连从窗帘里拆射出来的阳光在我看来都显得格外的刺眼。8 ?% o& d) G4 B: D* d6 L# C
我开始渴盼黑夜,等待黑夜的来临。9 P }; b' l! _" u6 j& k
我心里涌动着翻江倒海般的情绪,在我的体内狂乱无休止地搅乱着我。/ Z% j& j1 z- B
我把手指放在两齿之间用力地咬,却失去痛感,没有流血。
8 h+ V- T9 ^. f& C 我开始明白我的痛苦是心灵面对肉体的必然痛苦。我的孤独,是个体遥望宇宙洪荒人性的永恒孤独。
/ N* F$ Y* K0 `3 |6 b 这原本是斯好的孤独。我却要象她那样在这个躁动不安的人世间,在存在与毁灭之间煎熬。 W3 e- C2 a, X) d
我的神经开始愈发变得麻木起来,因为我有满腹忧伤却欲哭无泪。
. ~* n/ \: T& E7 r" Y$ y 我的手指上留有我的齿痕。我用带伤的手指擦拭我的胸口流出的血,用血迹来写我胸中奔流的狂潮,任激情一遍又一遍地淹没我,吞噬我。
" \; L; G. z: C( |. S( G: G. | 其实,就在昨夜的梦里,我还是那个戴着草帽、背着双肩包。甩一头长发、蹦蹦跳跳地行走在都市森林里的快乐女孩。( V% l, } s& _9 o
我靠在银杏树旁遥想十六岁的那一年,我向往背着梦的行囊去海边流浪,没有失意没有悲伤,没有所谓的爱与恨,没有眼泪和惆怅。
! @- b2 ]+ `& p3 u 我的生活里没有高楼林立,没有红色跑车,没有别墅洋房,没有“天上人间”夜总会,没有“JJ”迪斯科,没有“忘情”酒吧,没有“紫罗兰”香烟,没有红的黄的白的玫瑰。没有诱惑。7 y' n& G8 T0 F; @, |
我不需要为明天而迷惑,为爱情而心伤,为所有困扰着我的问题而焦虑仿惶。
1 ~* s- t6 s; Q/ o 我只想拉着你的手,穿越时空走出森林进人天堂。( m3 D! m f) _" @
可是天堂在哪里?去往天堂的路还远吗?# ~9 W+ h$ r5 v" G' ]
我不能前行。我迈不动脚步。我的灵魂游离于世,不与身体同行。
+ x: s7 h% \, D( _ 我突然发现,我面对灵魂,我还活着;我面对躯体,我却死了。
4 Z! Q: Y: j* Q- e' [' p 外面的世界突然沉寂了。9 c- x$ T9 r6 G0 ~5 }. {
黑夜就在这一刻来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