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恐怖小说——她嗝屁在QQ上

第八章
T138在七月六日下午三点零八分准时从上海发车，沿途经过苏州、无锡、常州、
( O$ o! f9 u' E# f2 Q8 {1 [3 \南京，最后到达蚌埠的时候，是晚上七点五十六分。
　　
　　马鸣和小诺两个人走下火车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马鸣看看天色已晚，提议说
先找个地方落脚比较好，小诺问是否有熟悉的旅馆，马鸣耸耸肩回答：“他们会主动
上门的，不劳我们动手。”果然和他说的一样，才一走出火车站，立刻就有好几个人
围上来，问他们要不要住店，可以提供既便宜又好的旅店，有的甚至直接拉扯他们，
. {& t4 U4 C5 k" l态度殷勤的有些过分。马鸣跟他们讨价还价了半天，最后选中了一家叫“祥瑞旅社”
，两个单人房间，一晚20元钱，不包吃。
　　
# ]4 p* b! p. J0 m1 k8 ?　　那祥瑞旅社的服务员见拉到了客人，喜不自胜，马鸣问她距离火车站多远，她回
  X. y3 \) f0 u, z- J  g( f答说“不远，一站地、一站地。”，然后自做主张拦了一辆三轮摩托。结果马鸣和小
诺足足坐了十五分钟，方才看到“祥瑞旅社”的大红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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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一站地，说的是火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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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0 _+ L( h- k+ _: D　　下车的时候，马鸣半是嘲讽半是不满地对那人说。
　　
　　进了旅社，两人交好钱登记过，领了钥匙去看房。这两间房破是破了点，可还算
  s0 g9 P- Q* j: w8 }, N& `  m干净。小诺回到自己房间，放好行李，把电视打开，对着镜子把一直盘在头上的头发
松下来。这时候忽然传来敲门声，然后马鸣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本厚厚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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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v4 m1 u7 r/ i# P; C: P" N　　“怎么样？这一路累不累？”马鸣一进门就问。
　　
( S6 T$ k: b% {7 r% F* [9 b5 k/ Z　　“还好啦，才四个小时而已，不累。”小诺笑着回答，一边拿梳子梳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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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差不多了，明天开始，我们去找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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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怎么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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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刚在服务台要来了蚌埠市的黄页，上面地址都写的很清楚。”马鸣晃晃
8 A7 ?) R- X  K" J5 j: [4 u; R手里的厚书，“对照我在火车站买的地图，很容易就找到。蚌埠可比上海小太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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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 d5 ?6 t　　小诺点点头，让长发披到肩上，然后走到窗前，窗外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 f& J9 t7 v* s& U: ^4 J，只能隐约听见远处城市的喧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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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8 M, J& m9 T# {　　“我们现在，是和子山在一个城市里了呢。”她看着窗外，忽然说，口气说不清
是感慨还是叹息。
　　
8 ]8 C& I$ Y7 Q* c6 v6 ]　　“没错，说起来也真奇妙，虽然我们一直在调查残星楼的成员，但是他们之中，
你真正见过的，也只是你表妹唐静，而我甚至连她都没见过。”
　　
* Q7 U' o4 `& ~　　“该归功于网络呢，还是该归罪于网络？”小诺转过来眼睛看着电视屏幕，里面
" U; H2 s& r& F& @9 e正播放着无休止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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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9 ?7 v5 }9 V　　“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早点睡吧。”
　　
$ }+ [1 U  w- G0 S/ H: s/ W　　马鸣站起身来，拍拍她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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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马鸣和小诺九点就起了床，两人找了家小饭店吃了一笼小笼包，
接着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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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看看地图啊，咱们应该先乘16路到中荣路，然后转13路……向南步
行……”马鸣站在大街上，把头埋进地图，嘴里念念有词。小诺在一旁看着好笑，碰
碰地图说道：
　　
　　“喂，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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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m, K1 X$ J2 w　　“哎？难道你知道怎么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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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不过自然有人知道就是。”小诺冲迷惑不解的马鸣眨眨眼睛，伸手
一挥，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停了下来，“打的就好了嘛，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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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o, G3 }6 z: G5 U作者：jazking 回复日期：2002-10-6 2:36:00

' l- ?/ R( w0 c( j. @　　 “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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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上了车，跟出租车司机说去蚌埠电信局。司机一点犹豫没有，调头就走，看
来是对路径熟极而流的老手。这司机很健谈，一眼就看出他们两个是外地人，一路上
开始吹嘘蚌埠的各大旅游胜地。
　　
* c4 `& q, I" ?0 @, ~　　“什么？蚌埠这地方也有旅游景点吗？”小诺坐在车里，惊讶地问，“之前我只
知道这是个铁路枢纽站罢了。”
　　
　　“可多了呢，卞和洞，知道吗？和氏璧就是在这里出产的；还有鲁肃故居、汤和
墓，明中都，垓下古战场遗址，涂山也不远，知道涂山吗？”
　　
  |" [: h4 A8 ?* `$ s. ]1 o　　“就是大禹他老婆涂山氏生儿子的那个涂山？”马鸣忽然接口问道。
　　
- U9 K7 N: u% R, T% t# |, E2 L　　“对，现在山上还有禹王庙呢。两位，那里来蚌埠而不去那里，可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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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 R1 n# Y! H9 m" z2 {2 G　　“有时间一定去看看。”
　　
　　“可以包我的车，我给你们算便宜点，一天一百元钱，随便跑哪里都成。”
　　
　　“恩恩……”小诺和马鸣都敷衍了事地点点头，他们来蚌埠，可没有多余的时间
与兴致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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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0 B; a' [! N; G5 n　　说话间，车子停了下来，蚌埠市公安局就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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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走进公安局，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毕竟按照一般常识，良好市民是很少涉
! R% T* A  _2 e; O9 ~1 Y足这里的。蚌埠市公安局几个大字显得格外有压力，令人心中一凛。
　　
4 }( H' H9 v6 b3 R! A& r7 _& k  S　　比门口大字更威严的是这里的警察。马鸣和小诺把事情想象的太简单了。当他们
' H2 f/ p$ z# b+ y( s# D向接待处的警察说明来意后，警察的脸色登时就拉下来了，冷冷地对他们两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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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这是保密单位，只有持省级公安局介绍信的内部人员才能查询。”
　　
% s+ Q/ Q& y3 C$ q4 y7 E- u# m　　“您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有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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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就是不行，这是制度，没得通融！”
　　
　　拒绝的斩钉截铁，马鸣与小诺没奈何，只能走出公安局，前后只有五分钟不到。

　　
　　
+ U7 W% s1 E; F. j3 G　　“哎呀，那现在该怎么办呢？”小诺沮丧地问道。
　　
　　马鸣皱着眉头，双手抄在胸前：“让我想一下，这可真难办。我那朋友偏偏出差
- O+ ^2 F6 n" C0 L; A4 D7 H了，不过找到他也没多大用处……”
　　
# l/ N2 l% l) Y3 J　　小诺焦虑地看着沉思的马鸣，忽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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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b9 D% Y- W; d　　“喂，是我，对，我是小韩，上次跟您提到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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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x1 V& i$ W- I/ H( \2 Y, M　　小诺听到这声音，急忙回头，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站在她身后正打着手机
，这人中等身材，看上去十分精干，穿一件白衬衫，胸口还挂着记者证。从声音判断
4 E+ r0 C5 k! ]  L: i& |% }' o) }，小诺立刻想起来他就是在上海报道苏雪君自杀的那名记者韩非。
　　
! h( z9 V) Q2 i+ b  x2 ^8 @5 {$ w* H  s　　他怎么也来蚌埠了？
　　
　　想到这里，小诺拉拉马鸣的袖子，趴到耳朵边上小声告诉他，马鸣先是一楞，扭
头看了眼那人。
　　
2 P! b3 G# o7 E; H4 h' B　　小诺走到韩非的面前，等他打完了手机，然后小声问道：
　　
6 `. z' T" ]* [6 J; D　　“您，就是韩非韩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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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非见一个素昧平生的少女走到面前，还直呼自己的名字，不禁面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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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I8 Z3 g/ \8 |4 V/ T/ @, ~2 B　　“不错，我就是韩非，你是……”
　　
: o8 L' ^2 [. |6 F2 y, c% R" E　　“我是小诺呀，你不记得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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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1 }# G" n0 N+ [　　“小诺……小诺……”韩非皱着眉头，反复念叨这个名字，还是一脸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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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9 _- f6 w& s　　“就是上个月，我还打电话问您苏雪君自杀案呢。”
　　
　　“哦~~~哦~~~！”韩非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0 X" \7 F: Q; {' M　　也不知道他是真想起来了还是在敷衍小诺，不过这倒不能怪他，要强求一个记者
记住一个只在半个月前打过一次电话的人，那不是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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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您也来蚌埠了呢？”
　　
　　“哦，我是来采风的，台里要做个安徽旅游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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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7 {0 Y  }7 Y+ V, O　　大概是小诺长的可爱，嘴又甜，韩非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聊上
, t5 D5 l* H$ U( {) [3 L了，而马鸣则一直在旁边站着不作声。当小诺听到韩非说他有老同学在这里公安局上
2 [& ]' {0 p/ \0 w; z- b( {( T$ Z$ i班时，心里一动，连忙选了个合适的时机，恳求韩非帮他们查那个IP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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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韩非听到小诺这么说，沉默了一阵，“这倒没什么难的，我的同学
$ t0 y% B% E% X% f5 s% C) _0 }# H正好是分管这部门。只是你们为什么要查？可别是FLG还是别的乱七八糟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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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 g% u+ V! ~8 O' ^" O　　“怎么会呢，不是啦。是雪君的一个网友，我们想找到他。”小诺心说这也不能
( V# r" K/ n9 r4 `算是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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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骗了钱还是骗了人？这年头利用网络欺骗的事可是经常发生。是不是苏雪君
跳楼就是跟他有关系？网络情变？”
　　
7 c- V' x( Z9 t# _; {　　韩非天生有新闻触觉，一连串问话充分显示了他的职业本能，小诺给他问的说不
出来话。
　　
　　“这样吧。”韩非掏出记事本，笑着说“咱们做个交换，我帮你查IP地址，你告
) n% X" m1 R; v$ A, s$ g; v诉我这条新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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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X& u; V" n0 B: ^- g1 p" F7 \/ f　　“……呃……这个么…”小诺把求助的目光头向马鸣，后者做了个赞同的手势，
于是她对韩非点了点头，“好的。”
　　
1 T2 U8 _4 z1 \- `% I+ U　　于是韩非让他们在门口等候，他一个人走进了公安局。小诺和马鸣站到街上的树
荫里，等着他出来。这天天气很热，街上车来车往，热浪滚滚，小诺耐不住，就跑到
路边买了根雪糕回来吃，马鸣还是一脸无聊地靠着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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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g& [3 b3 c4 R9 b0 u　　“哎，对了，你刚才为什么要让我答应让韩非写成新闻呢？”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取得必要的情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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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真的要告诉他真相吗…………”小诺怀疑地问道。
　　
　　马鸣的眼镜背后闪出一丝狡黠的光芒。
　　
/ A" |# B7 G0 l$ d　　“嘿嘿，尽管告诉他好了，反正哪家电视台也不会播这种新闻的。午夜凶Q？这
7 L6 ?0 {3 ^5 s( b4 B# V( B8 }是周末剧场才适合的故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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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C/ \0 Q4 a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韩非从公安局走了出来。
　　
　　“呶，这就是那个IP地址的详细情况了。”韩非把一张备忘录撕下来的便条递给
小诺，“可别忘记咱们的协议。”
　　
　　“不会的啦，我的手机留给您了。等我们找到那人，一定告诉你前因后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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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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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g: z+ h' U　　韩非说完，招来一辆出租车离开了。小诺和马鸣打开手里的便条，上面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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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网吧，业主郑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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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行动很自然就是前往这家天地网吧。便条上的地址写的很清晰，没费多
大力气小诺和马鸣就顺利地找到了。如果那个IP地址没错的话，那么这里就是子山上
过网的地方。
　　
/ c: {6 ^0 R& o0 i　　这是一家私营的小型网吧，开在一栋住宅楼的一楼，把临街的墙壁拆掉换成了大
门，屋里的大小和普通房子的卧室差不多，一共只排下八台电脑外加一张桌子，一看
便知是私人住宅改装过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中年胖子，估计就是这里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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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先建立良好的关系，马鸣和小诺先交了一个小时钱，各自找了台机器上网。
这时候快中午12点，来的人还很少，马鸣有意选了靠桌子的一台电脑，这样容易和老
板搭话。
' X# R- A0 _7 N' P) f) r% s4 G上网随便转了一会，然后马鸣装做随口闲聊的样子，偏头问老板道：
　　
　　“哎，老板，这家网吧速度不错嘛，开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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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当然，肯下血本呀。”老板听了奉承挺高兴，得意地回答，“ 我这里开了
一年多，远近都是有口碑的。随时跟紧时代步伐，流行什么就装什么，《龙族》、《
* D) y0 F  @. ]% N+ x& ~2 P石器时代》、《万王之王》，想玩什么都有。”
　　
　　“这么说经常来这里的人很多喽？”
　　
& s% c) Q( {5 V" z　　“不是吹牛，我这里的熟客少说也有一两百人。”
　　
8 E# g1 `: M8 F+ V  ^+ v　　“您知道这儿有个网名叫子山的吗？”
　　
　　“……呃……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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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鸣捶锤自己的头，暗骂笨蛋，“子山”是残星楼里才用的ID，知道的人不超过
七个，这网吧老板怎么会了解。于是他停了停，接着问道：
　　
　　“那您知道有个网名叫冷面飞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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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面飞狐”是“子山”在有间客栈用的公开ID，或许老板会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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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冷面飞狐？你说的是夏惟一？”
　　
　　老板漫不经心地反问，马鸣心中一凛，旁边小诺手握鼠标的手也是一颤。
　　
0 P- I+ b! B9 b% g4 P) ]! w! F　　“老板，这个夏惟一用冷面飞狐的名字上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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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t5 C+ M. P$ P' k: ]8 B　　“对，我见过，以前他经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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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A! V- [8 j) d# R* @4 U4 ~　　“……那么……他现在还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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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p& g) s  u( U　　“唉，两个多月前就自杀了，挺好的一个孩子。”
　　
% K& k  Y) m% _+ }" o　　“………………”马鸣和小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惊鸿、琉璃、茗以及胜舟四
6 I, l+ k( O7 N: `- u0 t+ f人都是死于六月十六日，今天是七月七日，事隔一个月都不到，而子山竟然在两个月
! a" Y+ e$ X( M9 ~! I以前就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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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马鸣调整了一下呼吸，“您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吗？”
　　
. C! |( L$ T, U3 {　　“谁知道，莫名其妙的，别人告诉我的时候，我都不信，那丫头平时大大咧咧，
哪可能象是自杀的样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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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  F- T# X) Y　　听到这里，马鸣和小诺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子山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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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络是个虚幻世界，也是个巨大的面具，可以将现实中的身份完全彻底地遮掩住
。在网上，没人知道你是一条狗，性别错位的事情也极平常。他们竟然忽略了这种可
能性，被残星楼的设定误导，一直以为子山是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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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Z* i  \+ c# F: X　　“……您……您知道她家的地址吗？”这次发问的是小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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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就是那边的家属楼，二单元，三楼右边。她父母跟我都是熟人，她们家就
这么一个，唉唉。”老板的语气里不胜感慨，把手里的报纸抖的沙沙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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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当下也不上网了，立刻谢过老板，朝夏惟一————也就是子山——的家
- J# P9 ?* O0 |0 X5 I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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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3 m% X) Z4 u% \9 r　　这次得到的情报太出乎意料了，之前马鸣和小诺所做的揣测，竟然都是错的。子
+ ]! s) f2 {! A; p/ d% Y9 X山不是男性，也不是死于六月十六日。这令他们两个大为震惊。
　　
# [' J! I5 K/ z, Q　　那栋家属楼看起来是七八十年代的建筑，老旧不堪，墙壁斑驳，散发着一股发霉
7 A# S' ]1 E+ }: c的味道。楼道里很黑，加上每层都堆放着杂物，所以特别狭窄。马鸣和小诺很小心地
向上面迈去，很快来到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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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边的那家大门禁闭，防盗门也锁着，一个褪了色的“福”字歪歪扭扭地倒贴在
门上。小诺敲了敲门，没动静，看来主人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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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J/ X' i: t　　“怎么办？要不要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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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鸣问道，小诺还没回答，就看到一个人缓慢地从楼上走上来，但是楼道很黑，
; S; L# P% d2 D& @看不清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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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S4 w6 ^7 I　　那人走到二楼半的转角楼梯处，停下脚步，因为看到了马鸣和小诺。
　　
% k3 D# t5 R! o/ r, q: c　　“你们……找谁？”
　　
5 t7 Y# p& W5 O7 Z" v+ ^6 i( S　　这时候，他们两个才看清楚来人是位中年女子，头发斑白，脸上很多皱纹，穿着
" t5 x+ G; o/ n7 ?浅灰色上衣，双手戴着蓝花套袖，手里还提着一捆白菜。
　　
% q4 s' N7 Z# a% k$ Q　　“请问这里是夏惟一的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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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 ^* ?+ |: F　　听到这句问话，中年女子手里的白菜“啪”地掉在地上，她慌忙费力地弯下腰去
( ?+ [5 o: [; m3 N0 |0 s1 E拣，小诺连忙跑下楼梯去帮忙。虽然楼道很黑，但她在拣菜的时候还是注意到，那中
年女子手微微地颤抖。
　　
　　她把两人迎进屋子里，然后低声说道：“请坐吧，我给你们倒杯茶。
　　
　　马鸣和小诺坐到椅子上，环顾四周。这是很平凡的家庭，客厅很小，一个单门冰
箱与一个五斗厨占了将近一半的面积，五斗厨上的坐钟还是八十年代的石英钟；椅子
1 l* D6 t8 H6 }7 ^$ _3 \& S款式很旧，边缘都被磨的发白；墙壁上有一张很大的全家福，一共三个人：一对中年
' S) d  [0 s0 t9 p7 K) X* v夫妻和一个女孩子，三个人都露着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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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夏惟一的母亲吗？”小诺问，因为她看到全家福上有那位中年女子，
  D5 o* w4 @% z, \2 Z, l但是照片上比现在要年轻的多。
　　
　　“是的，你们是惟一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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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惟一的母亲端来两杯热茶，马鸣和小诺都双手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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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我们是想来了解一下，她……呃……是怎么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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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q9 J/ J( F1 A% Y- |4 u. }　　马鸣有意回避她的问题，他和小诺都不想对这样一位老人说谎，但也不能说出自
! x& w# V  E/ X: |己此行的真实目的。三个人略为寒暄一阵，便进入正题。
　　
( _* d, c) t: ~. m/ ]9 Q! E, a　　夏母坐到他们对面的一张椅子上，抬头看了看那张全家福，眼圈红了，象是要哭
出来一样。过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她低下头，把套袖摘下来，开始缓慢地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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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 O" v# u/ ]" \2 `  ^　　
! j7 j- y* K2 L! I+ d8 B$ [  S' X　　“两个月前，五月四日那天。唯一从外地回来，孩子他爸去接的站。回来以后孩
' A3 K" Y+ D' t& Y' h子他爸就说她情绪有些不对。当时我们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她是旅途太疲劳了。后来
* C, D" r: F3 o  N; S9 _' J# n过了两天，到了五月六日，她一大早就说要出去，但是晚上还没回来。我和孩子他爸
到处去找，也没见找。后来第二天，警察给我家打来电话，说在张公山公园的树林里
% k  ~- ~6 u" f- k3 j7 T3 ~; u" Y  P——哦，这是我们蚌埠市里的一个公园——发现了一位服安眠药自杀的少女，已经抢
) V- S0 }' D1 ^. m* i救无效。在她随身发现了一个电话本，上面有自家住宅的电话。我们赶过去一看，果
  p0 @+ n) W0 ~% `, v7 V. m然就是惟一……我……我不知道那孩子为什么会……当时要是早发现她情绪不对头就
4 q( H7 N' \$ c7 h好了……怎么会就这么想不开了呢……我这两个月来，一直就…一直就…”
　　
* U% `. i& Z  q2 P4 {　　说到这里，夏母低头啜泣起来。整个过程，小诺和马鸣都没打断她的话，看到这
位哭泣的母亲，心中都一阵难过。小诺仿佛看到了唐静的母亲、苏雪君的母亲的身影
，并且将她们与夏母叠加到了一起。
* h$ J! z! X! [% C' T# w- Y& k, G3 \　　
+ N1 |" Z( A6 N5 S　　“那么……”最先开口的是马鸣，“惟一是否有留下遗书，或者有记日记的习惯
吗？”
　　
　　夏母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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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Q  Y# _0 `4 ~  y, r　　“她有电脑么？”
　　
4 P6 ?; M- {! V$ O9 R　　“孩子他爸去年下岗了，家里一直挺拮据的，哪里有钱买电脑呀。只是这孩子爱
! |) l+ R6 |/ P9 }上网，我想平时她不挑吃也不挑穿，孩子这点爱好总得满足，所以让她去对面网吧去
* r" F; p+ j4 I. R  p& e上，那老板是我们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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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 H+ n  U. Z) u& e3 R" _　　“对了，您说唯一五月四日从外地回来。您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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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她说是去见朋友。后来五月九日她上海的朋友还打电话来找她，可是那
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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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鸣点了点头，冲小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张五月一日唐静
1 Y9 P, M& D$ e* ]4 a与苏雪君的合影，那张照片外的第三个人，想必就是夏惟一。
　　
　　“那个打电话的人，您还能记得她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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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azking 回复日期：2002-10-6 13: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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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0 B- _; |* l$ [' ^3 t　　“好象……”夏母用手指顶住太阳穴，努力回忆，“我记得好象是叫晴红还是清
红……对不起，记得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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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K6 H3 M) Y  U　　
6 V+ N3 X$ N6 {8 x1 \　　全部的线索都连接上了。
4 E) @$ ]3 f3 q' ]% |　　
4 |# q5 ~  O% o# Y  \3 Z8 o# U: }& C　　
　　从夏惟一家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虽然夏母挽留他们吃晚饭，但是被他们婉
言拒绝。两个人走到临街的公共汽车站旁，马鸣仔细看了看站牌和路线图，忽然说道
：
1 @: f$ h) i) |" ^3 ?" {( }: t; C　　
　　“我觉得，有必要去张公山公园看看。”
　　
　　“恩？去那里？干什么？”
' D" ~4 ^7 m$ X! X6 x　　
　　“确认一件事，那对我们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马鸣摘下眼镜擦了擦，脸色
& b! N, ^3 n; ]; \  L凝重地说。
) o6 k- y8 c7 Y　　
　　“夏惟一的死？”
　　
7 m, _$ H6 J4 J2 ~7 G% o- W　　“可以这么说吧，其实我看到子山的帖子被残星楼论坛删除的时候，就有一个怀
疑。现在综合种种情况，这个怀疑更值得重视了。去张公山公园，只是去做最后的证
实。”
& b% f5 R9 T2 U3 \" Y- x- P　　
　　“现在就去吗？”小诺问。
6 V! z5 U. v; O0 Y, {　　
, m$ u" g6 ~* U3 m　　“等稍微晚一点吧，地图上说张公山公园要到七点半才关门。现在才3点，大白
天的，找起来不容易。”
　　
' i6 w% s; g3 n+ E* \# \　　虽然马鸣是笑着说的，但小诺听到“大白天的找起来不容易”，还是没来由地打
了个寒战。
* b  h  o1 @% D3 u$ a8 W　　
　　“那么，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这附近有什么书店吗？”
　　
+ \3 |: m9 B0 B% G5 y　　“哎呀，怎么你到哪里都想着逛书店嘛！”
　　
& r& r. @) d% b+ e+ `* x- i) k　　“不是去消磨时间，这是去张公山公园之前的必要准备呐。”马鸣一脸神秘地晃
了晃食指，“再说，年轻人多吸收点知识有什么不好。”

<>呼呼……</P><>终于发完了 </P><>好长哦</P><>大家就算不喜欢看     也给点鼓励嘛~~~</P><>我好辛苦~</P>[em06]

第九章
七月七日下午三点半，蚌埠。
　　
: j% s  U1 K& q% }  `' f8 X1 Y( a　　马鸣和小诺先去了蚌埠市新华书店，小诺站到最新出版的拦位，随手拿起几本言
( }8 G/ ^* b$ }" u情小说翻阅，而马鸣则径直走到书店里面，不知道做什么。
3 _& z5 y$ L( J　　
　　过了半天，他捧着一堆东西走出来，去收银台付钱。小诺走过去想帮他拿，却看
6 H: s- T  `% d" k. M( p到马鸣买的东西是两本书、一只打火机还有一大把铅笔。一本书是《金刚经》、另外
一本书是《法华经》。
　　
* Y$ z: W( _& _) ?　　“这些东西都拿来干嘛呀。”小诺莫名其妙地问。
　　
* }& j% w+ j8 O6 a/ a　　“嘿嘿，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马鸣眨眨眼睛。
. P, I8 j' B9 Z4 l- A. D; D4 @. _  V　　
　　
　　从新华书店出来的时候，才四点多。于是两人先找了家饭馆叫些东西吃，然后坐
4路公共汽车，一路经过青年街、华运百大超市、机电总公司、红旗一路，最后到了
7 Q4 s4 s$ A1 A/ b张公山公园下车。马鸣看看时间还早，就在附近找了家网吧消磨时间。等到六十五十
% h$ f6 a9 Y4 E0 [6 M分的时候，天色有些微黑，马鸣和小诺这才从网吧出来，买了票，走进了张公山公园
。
5 L' ]9 V/ s: v　　
　　张公山公园是蚌埠市市内最大的公园，据旅游指南介绍，公园由张公山和化陂湖
组成，占地有五十多公顷，张公山海拔有七十一米。这算得上是相当大的公园了。小
# i- u6 E6 b/ G9 v5 _" ]. R# ]) y诺担心在这么大的公园里，是否能顺利找到夏惟一自杀的地方，不过马鸣倒是一脸胸
2 L! X% v* Q4 D6 s" q有成竹的样子。
　　
　　一进大门，两人就看到一座类似北京金水桥的小桥，不过没那么华丽，正面是喷
3 S6 L$ F0 ^* }7 ~# B. p8 l8 S水池，张公山正对着公园门口，两条路径分别往左右，伸向山腰。山上多为松树，长
的很茂盛。
8 ^$ z7 {9 H! Z$ f: b& U　　
　　“那么，该怎么走呢？”
　　
　　小诺问马鸣，马鸣皱着眉头看了一圈，把手伸向左边的路。
, l+ o; u) d4 j' [* H! o2 z　　
) L6 Z5 a# |+ D" X2 Q, P　　两个人沿着左边的路向山上走去，一路上有很多分叉，叉路有大有小，虽然不太
/ v' c; n+ k: \0 s1 @  h( [复杂但也足以上第一次来的人迷糊。马鸣确象是有人指导的一样，左转右转毫不犹豫
，小诺也只好紧跟着他。
6 E1 ?- Z7 ^& M: G, I, Z9 o8 S( D　　
- m2 G/ _  D% W: p2 p3 E( Q* }　　两人沿着小路越走越深，大约找了十五分钟，来到一处颇为荫翳的僻静之地，周
围都没有行人。茂盛的树枝半遮住天空，让本来就日薄西山的天色更加昏暗。
2 `! `; k' |' X6 W0 d6 o　　
　　马鸣忽然停下了脚步。
/ s. P' @' j# m  x　　
　　“……小诺，站在那里，绝对不要动。”他沉声说道，脸色异常严肃。小诺见他
8 i0 n& Z0 f3 V& ~1 k8 y这么说，连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8 W% B! }2 }9 n( U2 X0 l" v　　
　　马鸣小心地打开塑料袋，拿出那一把铅笔，一根一根插到地上，土很松软，所以
铅笔都能直立起来。很快铅笔就插完了，恰好围着小诺与马鸣绕了一圈；接着，马鸣
0 ^- r' Y7 D  h0 [3 ~$ j拿出那两本中国古籍出版社出版的佛经，扯掉序言与注释部分，把正文撕碎，然后用
打火机点燃，《金刚经》与《法华经》都不特别长，很快就被烧了成灰烬，他小心地
把灰烬搜集到一起，拢在手里。
　　
' N0 |( x* @* B! w* A　　“你这是在干嘛呀？”
　　
* @# c1 S) w$ J　　小诺站在圈子里，一头雾水。马鸣做完这一切，才站起来对她说道：
　　
' n! T* [! _4 k8 J5 f. A　　“你还记得吧，我的眼镜能捕捉了一些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恩，是呀。”
/ h9 s! Y3 K5 j" ^( h# f5 o　　
; l9 ]. p1 N  ^: e- C　　马鸣把眼镜摘下来，递给小诺。小诺接过眼镜戴上再环顾四周，吓的几乎要倒退
% I+ F2 \' B  H) U几步。
　　
　　她透过眼镜，看到了自己眼睛前的这片空地里，弥漫和在她电脑里一样形态的灰
垢，而且比那天见到的灰垢要浓郁的多。
　　
* k: n7 z, W. ?2 h& w! {  ]　　“……这……这难道是……”
　　
* \+ p# q: x3 Z! b　　“是的，估计不错的话，这里就是夏惟一，也就是子山，自杀的现场。刚才我就
是顺着这条灰垢找到这里来的。”
　　
( d0 n& Y, f/ ], }% ^% q" ^　　小诺的脸色微微发白，她脚下站着的土地，就是子山服药自尽的地方，尸体曾经
8 Z+ k  e; W. |- p) p在这里躺过整整一天一夜。小诺仿佛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这让她更加不安。
; _. |" z' n$ n3 A& N$ b! o. Q　　
　　“……现在……我要做一个测试，会很危险，你要有心理准备。”
8 k9 c% B9 z5 d* D% R$ T　　
0 C) k* S( k7 T$ x4 R　　马鸣说完，小心地把右手伸出去，让手里的经文灰烬洒出一点点在地上。小诺戴
着眼镜，看到当灰烬接触地面的一瞬间，整片灰垢陡然惊起，仿佛一条暴怒而起的眼
! f$ S/ W1 x- M$ p镜王蛇，开始四处游走。马鸣的手慢慢张大，掉在地上的灰烬越来越多，灰垢的流动
也越来越快。
6 H3 K! ]* c5 J) Y3 L1 J6 M# r　　
, o. L5 t" R$ w/ U7 g　　当他的手掌完全朝下平放，将最后一丝灰烬也洒到地上的时候，小诺看到那一片
3 T  G0 z9 ^: w$ d灰垢“唰”地掀成一片灰幕，仿佛大海的巨浪一般朝向他们两个扑来。
8 R8 S6 g5 |4 M! o　　
　　“啊————！！”
　　
　　小诺尖声叫道，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幸亏马鸣拼命扳住她的肩膀，才算没跳出圈
7 M% ^9 E; u+ F4 U) M9 o  {外。小诺闭上眼睛，感觉极强的一阵风从她耳边忽忽地吹过，她几乎战立不住。这风
5 t! a' n7 K+ n6 p极冷，让人从骨子里冒出寒意。
) D8 z8 Y% i9 g" L$ V% w( \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小诺才睁开眼睛，发现树林里一切都回复了平静，灰垢不
7 e' y5 m6 Y+ x4 p$ v7 R& x8 B0 ]8 b再有生命力，而是象真正的污垢一样瘫在地上，她身边的一圈铅笔东倒西歪，甚至有
几只还从中间被折断。
& x/ \4 O& K! a; h+ ]　　
　　“……呼……好险……”
　　
　　说话的是马鸣，他擦擦头上的冷汗，长舒了一口气。
6 K/ Y7 C. ~; K　　
: e. B0 L+ x0 I* B8 f# I7 m8 \" x: Z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走出公园，打车回到祥瑞旅社，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回到自己
! N4 @  j5 I8 S/ O6 K/ V% b房间，小诺到洗手间用凉水冲了把脸，看着镜子呆了半天，然后走去隔壁马鸣的房间
去。她看到马鸣正斜躺在床上，脸半盖着报纸休息。她走过去把报纸扯掉，开口问道
：“
) _1 O+ H/ M  N5 O& w- q　　
　　“喂，告诉我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 K7 t; i) O% D0 \6 n' h! v　　
　　马鸣懒洋洋地示意让她做到旁边沙发上，然后把报纸折好，这才说道：
9 m. m+ f* g. u7 R. o+ n2 k$ d1 F　　
; B  U) }1 K" |6 ]
/ [& C* e" I, _作者：jazking 回复日期：2002-10-6 13:35:00
9 h$ \" w  Y' C. N, i3 I
4 ~) J% e, Q+ G6 M　　
6 t! u* L6 c5 n8 M　　“从残星楼删除子山的帖子开始，我就对这个人有了些怀疑。整个残星楼从四月
份开始到六月份，能够称得上大变动的，就只有她被删帖，换句话说，她与其他四名
残星楼的成员都不同，而且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曲折。”
) m+ C& o3 L! Q2 _' M+ `2 M; h6 t  ]　　
　　“是的，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 x: z. Y4 E! j+ g* a, Q+ @+ e( C　　“仔细回想一下这一系列事件的时间表。四月初，残星楼成立；四月二十九日，
2 F% J) p% E$ c惊鸿开始撰写她与子山做为情侣出场的残星楼背景小说；五月一日，琉璃与惊鸿还有
子山聚会过；五月四日子山回到蚌埠；五月六日她自杀；接着五月九日上海的朋友，
& e' f% ]/ {0 V0 ^! k可能是惊鸿也可能是琉璃打电话给她；五月十日，惊鸿就中止小说写作，同一天，子
山的帖子被全部删除。这说明了什么？”
　　
　　“上海聚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9 T; O- r- G/ [/ ~　　
- c5 Z" T; q4 U　　“不错，这条线先搁下，来看刚才的事。我刚才买来佛经和铅笔，是为了测试一
下看，夏惟一（子山）死后究竟变成了什么。”
　　
　　小诺觉得脊梁一阵发凉。
. R3 d/ s9 A8 f/ l　　
2 b; i2 Q1 K% q# `　　“人死后呢，总会留下灰垢，这是精神带电粒子——要叫他们鬼魂也可以。只是
一般人死后，那些粒子缺乏能量支持，逐渐失去活性，变成灰垢，慢慢消失。不过也
7 H+ }" l, _) y8 x有特殊的情况出现，假如一个人生前的意念极为强烈，那么就有可能出现人死精神不
- h. x/ f4 K! y+ v+ D$ G死的情况——也就是所说的鬼或者厉鬼。”
　　
1 m/ x# D& V+ b, j% ~$ G; r& j　　“你是说，子山变成了厉鬼？”
　　
  N- Z& v7 g! d. w2 h　　“没错，我刚才烧的佛经的灰烬，就是试探那些灰垢的反映强度。它们对于这类
+ l. V& ?4 N$ n+ W! U8 y东西是非常敏感也非常痛恨的。”
　　
　　“那……那我们刚才看到的就是子山喽？”
　　
. k* T0 _. @) r7 P& ~5 a8 S　　马鸣笑了，他摇摇头，说：“哪可能，若真是子山，咱们两个早就完蛋了。那些
只是子山的鬼魂本体离开后遗留在自杀现场的精神残渣。所以我们可以通过这些鬼魂
+ f: J4 ?7 H' N: W0 H0 d) B残渣的活力，估算出子山的鬼魂到底有多强的怨念。刚才你也看到了，相当危险，这
说明子山是个不折不扣的厉鬼。”
　　
3 P0 X5 Q) i$ Z2 @　　“那些铅笔又是……”
/ n5 {0 y, w! t3 g; E9 J' B7 `　　
2 U+ Q- Y: ~, S　　“高中物理还记得吧，铅是最难被穿越的物质。那些灰垢本质上属于带电粒子，
2 |( C3 v$ f7 h/ A  P物理原理对它们也同样适用。摆铅笔过去就是防止它们接触我们两个。这可是我想出
" A: i  l- p- {5 u来得低成本的驱鬼术。”
" ?" {0 S  b% n　　
+ V& c" W& o5 K　　讲到这里，马鸣眉飞色舞，面露得意之色。小诺轻“咳”一声，小声说：“……
( y# D1 x. P( e9 `! U7 E咳……这个……其实……铅笔里没有铅，铅芯都是石墨做的……”
　　
　　“……呃……石墨也很难被穿越嘛……哈哈……这些细节先不要管……”马鸣有
) K4 a% ]( v+ O; M3 d6 H4 R点尴尬地摆摆手，继续说道，“既然可以确定子山死后是厉鬼，那么说明她生前必然
受过很大的打击以致形成强大的怨念。结合时间表来看，残星楼的成员必然与其有极
8 [& E( i2 l  p. z4 E& O2 o深的关系。”
　　
& r* A4 `- O! m3 b' {# C$ R　　“……我有点混乱了……”
　　
　　“啊，这么说吧。子山去上海参加残星楼聚会，接着心情不佳地回来，自杀，接
着残星楼删除了她的全部帖子，接着六月份残星楼的成员全部死亡。你大致能从中推
测出什么结论了吧。”
　　
% x- K3 V- `6 y; r2 K! N! w　　“……啊……就是说，子山因为和残星楼其他成员之间发生了某件事，于是负气
8 Q! \7 ?8 j/ H7 w6 I* L5 M' _( z自杀并且变成厉鬼，前来找那些人报复？”
　　
7 V4 U6 @: }: Y  H" J　　“不错！典型的怨鬼复仇。现在除了我们不知道那件事是什么以外，其他的线索
( C/ b% t+ |5 I- N# d与这个推测都很吻合。”
　　
　　“这么说来，胜舟临死前那句“大家表决吧小心知识来”，可能想说的其实是：
子山来了。他意识到是子山前来复仇，所以想临死前提醒其他人注意到……”
　　
8 _* w4 k$ M# v* c/ d8 I$ I* Q) {　　“……唉，若是那个大事记还在就好了……”
　　
8 @  {, U  C0 m　　小诺轻叹一口气，这件事的真相终于明朗了一半，远远超出了她开始着手调查时
所想象的程度。现在她总算知道唐静是被谁害死，但是究竟为什么被害，却仍旧是模
糊一片。
8 l+ r0 }( e3 ?" K0 Y) d　　
% `4 b8 \4 S9 H5 Y3 w　　马鸣听到小诺的感叹，想开口安慰一下，忽然之间想到了些什么，然后立刻从床
6 _- _  Y/ V, M; B1 [上跳了起来，大喊：“
　　
# C* i' e9 m4 g# y　　“是啊！那个大事记还在就好了！对的，它还在的呀！”
　　
　　小诺看着他忽然发狂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马鸣站起身来，拉着她二话
不说就往楼下跑，小诺莫名其妙但也得跟着走。两人跑出祥瑞旅社，马鸣在营业台问
过最近的网吧在哪里后，立刻直奔而去。两人来到距离祥瑞旅社最近的一家网吧，交
* K0 H( f1 b) c5 \: N过钱登记好，马鸣就跳进一台电脑，手忙脚乱地打开了IE浏览器。
　　
　　小诺最初以为他要去残星楼的站点，但是马鸣在地址栏里却www.google.com
# F  o2 I8 i2 ?5 _. v4 S) W。很快一个简单明了的页面出现在屏幕上，上面写着很大的字是GOOGLE，下面一条长
' N4 Q, U9 _5 G; I/ e8 g长的输入框。
- I) t( O6 T! h+ n　　
　　“GOOGLE？”
8 ]1 [7 Y, Q( K( q　　
　　“对，GOOGLE，网上最强的搜索引擎，无论什么都几乎能搜的到……我真笨，怎
3 l0 b, x9 W$ O, S) @8 f; ^么连这个都忘记了呢。”
0 x9 [2 \, c% l+ h/ @% K$ g, W　　
1 Z; C) i2 X6 y# g　　马鸣一半是给小诺解释，一半是跟自己说，同时手里飞快地在搜索栏里输入“残
星楼”三个字然后点击搜索。
* Q; T+ j8 l- X' o- ]　　
　　很快GOOGLE就给列出了一长串的结果，足有七八十个。马鸣烦躁地再次输入残星
楼，这次还多加了一个关键词“通鉴”，很快屏幕显示出结果，只有一项符合：
+ V8 _9 p$ \) ?- G　　残星楼--通鉴
! i; b! Y( j" e3 D　　…………四月六日。 各位，今天是我们残星楼成立的……
2 k- [% @! U( p9 m  |7 w, x0 ^　　cansnow.com/function/history.html 28k 网页快照 - 类似网页
　　
　　
! @0 N# a3 m0 f1 C: V# b7 P　　\"找到了！！”
* M& b( ]2 `! @1 t+ L1 S　　
　　小诺高兴地大叫，但是很快就转变成失望，因为马鸣点开那地址后，屏幕显示该
页面不存在。
, n/ Z5 m# B1 @! x7 ?" Q- k5 @　　
　　“还是不行吗？…………”
: e% j# z* x+ }0 A. I3 q　　
! r6 P- ?/ x: e+ i　　“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GOOGLE可是有网页快照的功能呀。”马鸣紧盯着屏幕
7 y$ \4 b; p5 m+ a) h: e，头也不回地说。
+ |$ C1 o% J/ v$ _( f, k　　
　　Google 在访问网站时，会将看过的网页复制一份网页快照，当存有网页的服务
- R( }6 @7 T' T7 |3 ]: l6 g+ F器暂时出现故障时，用户仍可浏览该网页的内容。虽然快照里无法保留最新变动内容
: y5 A$ z  d1 z% K和网络软件效果，但文字是可以都保留下来的。
马鸣点开了这个搜索结果的网络快照，屏幕上出现了这样的字样：
$ [: z4 S, s& S) Z6 l# {" \　　
　　这是 G o o g l e 内 http://cansnow.com/function/history.html 的页库快
1 N' B& o' c. g7 `! [6 Z照。
　　G o o g l e 已先预览各网站，拍下网页的快照存档。
3 c! q. w- q: n: P　　这网页可能有更新的版本，请按此查看新版。
　　请使用这网址：cansnow.com/function/history.html 为键结或做成书签。
9 C  u  g4 L: g: I  n  U1 C　　
　　
0 W0 Q3 a" u: k　　Google 和网页作者无关，不对网页的内容负责。
　　您的查询字词都已标明如下： 网页 快照 google
　　-----------------------------------------------------
; I9 u3 ~) S5 Y" ~& V  u, k　　
　　四月六日。 各位，今天是我们残星楼成立的日子，请欢呼。更新者：胜舟
　　
! {* Y* ]9 W( y6 U　　………………（中略）
0 d/ }% a3 B! @+ k! b( e1 `　　
$ u% y( D& J7 j: z2 v2 [  g$ g- @　　四月二十七日。再有三天，就是残星楼第一次聚会，好期待呀。更新者：子山
: e( B, ^: w& c, j
( U7 ]& C1 y- l5 h0 `  }　　
　　五月一日。聚会完毕，照片与游记不日上传，有个大秘密被发现了哦。更新者：
琉璃。
　　
　　五月四日。惊鸿、子山，你们两个稍微冷静一下。今天晚上全体成员在弦断开会
。更新者：胜舟
- ]9 V9 c7 O4 v7 e$ a0 d9 [- y　　
3 m9 `5 Y' a9 [" k5 D& c　　五月五日。惊鸿，我都已经如此，你还是拒绝吗？求求你……更新者：子山
/ f& _; {# W% w# D　　
6 S+ j6 I, T0 ~* T7 U　　五月九日。………大家来“弦断”，我有事要跟你们说。更新者：惊鸿
　　
　　五月十日。即日起，关于子山的一切资料，除长生的成员名录外，全部删除。更
# n9 F4 d: [  }' n. ~* ^$ i0 E新者：茗
　　

: ^8 M( n( T1 I9 r% U
4 e5 F. @. g) h! e& N2 [# {- y  }作者：jazking 回复日期：2002-10-6 13:36:00
8 o! C! @/ b- I% r6 s
# N  W2 u- J/ X1 w! z# R　　
　　……略
　　
$ M/ w  I0 s$ u: N8 n　　小诺和马鸣看着这一排排大事记，都沉默不语。
; X2 @( ?: E2 a# ?: i" V　　
9 t. i4 _3 q/ [/ g　　整个事件的最后一个未知环节，终于也清晰了。
　　
　　惊鸿与子山在网络是情侣，或许两人都有意向现实发展。然而，在五月一日的聚
会中，惊鸿发现子山在网上冒充男性，但现实中竟然是女性。惊鸿因为自己的感情被
耍欺骗而大怒，两个人大吵一顿，尽管事后子山向惊鸿道歉，也未能挽回，残星楼的
其他成员亦可能参预了此事，并且对子山做了一些她所无法容忍的羞辱。最后，子山
怅然返回蚌埠，她个性偏执，于五月六日满怀怨恨地自杀。五月九日，惊鸿打算将此
5 ?3 W# n* c) ~$ {事彻底说清楚，于是打电话给子山家里，得知子山自杀的消息。接着她在五月十日通
知了其他成员。出于某种心理上的考虑，他们将子山在残星楼的一切痕迹都删除，只
保留了成员资料一项。
　　
　　以上是马鸣根据“大事记”以及其他已经掌握的情报并加以合理想象而推测出的
9 w& A' E* u% T/ C# B, O: D事件全貌。对于残星楼的其他成员来说，这件事到五月十日，就算是结束了；但是没
想到子山死后，竟然怨念不减，变成厉鬼向他们进行报复，结果那四名成员在六月十
& V2 Z% e5 _+ C" ?# @) z" r- H) J/ S六日夜里全部遭到了毒手…………但是，有一个疑点始终未能得到澄清：就是那张照
片。
  q  Z! X  V5 P　　
" e9 G: d( h: ^, [; J　　那张照片是惊鸿与琉璃的合影，为她们照相的人极可能是子山。照片上的两个人
笑容满面，完全看不出一丝愤怒的表情。在照这张相片的时候，惊鸿肯定已经了解到
2 |( m  Y+ E' V6 \了子山的真实性别。假如她对子山的欺骗行为如此愤恨的话，那么为什么还请子山来
为自己与琉璃拍照呢？
　　
/ _1 i2 M* P6 ?+ H　　马鸣和小诺对此都理不出个头绪，只能把它先搁置到一边，写上“存疑”二字。

　　
/ J! w! u- S" u. W3 b2 C0 L2 G1 w　　第二天，也就是七月八日，星期日。小诺和马鸣结束了仅仅一天两夜的蚌埠之旅
  m( k) B7 O! {/ S3 G( }# }，踏上了返回上海的火车。
/ S5 u1 @2 _& N% H　　
* v9 c4 z& Y& m2 r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 M1 I$ L# K9 h　　
　　马鸣看着窗外不断向后掠过的风景，向小诺问道。
, ?- t: q( q- F1 r0 L　　
　　小诺低头沉默了一会，缓慢而坚定地回答：
　　
- Z1 \% H4 Y2 J0 m1 s* v* S　　“找出子山。”

第十章
" K/ ]& x5 @& F) k6 e; S找出子山
　　
　　到目前为止，一切真相还还只是推测，照片的疑点还没解开，这些事情恐怕只有
找到子山，准确地说，是找到夏惟一的鬼魂，才能够了解。
2 g6 a# v# n- x. t% @2 W　　
　　然而这才是最麻烦、也是最危险的事情。
　　自蚌埠开往上海的火车匀速地向前行驶着，小诺坐在硬座上，一边削着苹果一边
问道：
7 l. x' }( p' I4 p* A　　
- }, v! I) Z! t/ V1 o' U4 ^　　“那么……我们要怎么找到子山的鬼魂？”
　　
3 y) Q2 U: z8 ?' ^' }　　“去网络里去找。”
: P5 Y; h' ~% C) ?/ r　　
% I$ t$ U6 l' Z3 z4 `8 V5 R　　马鸣回答，他正在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坐车的时候看书会让他晕车，对这种嗜
# L* a7 F! x, J0 e: [3 }- \书的人来说长途旅行是最大的痛苦。
　　
　　“真不可思议，网络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居然会有鬼魂的存在耶。”
　　
　　“这没什么奇怪的。厉鬼一般都会凭依在某样生前很重要的东西上，比如梳子呀
: P" ~  V' s9 Y! {( L+ {、镜子呀、柳树呀之类的。子山既然生前上网成痴，那么变成鬼魂凭依在网络或者QQ
上，也没什么奇怪的。”
" E4 P) y. n* C6 m　　
　　“……可是…………”
　　
　　“电脑的原理你也知道的吧，电脑程序说到底，也不过是电路“开”与“闭”两
, [9 X$ e- C1 a0 o# C8 ]种1、0状态的组合罢了。而鬼魂也不过是带正、负电的粒子交错组合的产物。就这个
" {1 \& ~3 ^5 z! r1 p/ U- j意义上来说，两者其实区别不大。你把鬼魂视为一种程序，对它可以在网络通过QQ肆
: d  n" `# `( _0 M虐的行为就好理解了，就和电脑病毒差不多，其实。”
　　
$ x. N: \# @$ M# h　　“还有一件事我想不通哎……”小诺歪着头问，“那个……全世界使用网络的有
9 m0 P, U) K; s6 q- T$ y4 K9 I十几亿人吧，那子山的鬼魂是如何找到其他四个人的呢，还有，如果它复仇的目标是
: V$ I$ E! |3 p- D) k残星楼成员的话，那为什么连我也受到了袭击呢？”
　　
; E5 T$ Q8 ~/ X& Z　　“这个嘛……”马鸣敲敲太阳穴，想了想，回答道：“我想，它是打算守株待兔
吧。”
" c  a# H' p+ V　　
' I* n+ m0 x# ?, ]1 Q7 x3 I　　“守株待兔？”
　　
　　“是啊，虽然全世界网络人口十几亿，但是知道残星楼这个主页存在的，就只有
9 }0 `1 E$ c. v! B" s% n那么五个人子山、惊鸿、胜舟、琉璃、茗。所以，子山的鬼魂只消寄寓在残星楼的主
& R# u6 m" g% T  ^( y, s页中，锁定浏览该页面的人并在午夜12点攻击之即可，因为能浏览那页面的只能是那
五个人。”
　　
# K$ z  x! J- Q4 k　　“可是我也……”
　　
, Q3 {& c7 Y6 P# W2 ^( S　　“那是个意外……你在遭到她攻击之前，也浏览了残星楼的主页对吧。可能子山
的鬼魂发动攻击的条件有二：浏览过该页面，并且浏览者的电脑在午夜十二点仍旧在
4 O: n& X4 \& r线。目前被攻击的人全部都满足这两个条件，只有胜舟因为时差的关系在凌晨四点遇
8 i: m! [' J" v% F9 j难而已。”
　　
& t  W$ O8 q( a" w- t; V6 |4 @　　“……我们如果想找出子山，就应该是午夜十二点登陆主页把她引出来喽？”
5 ^  c$ q) }1 ^* S3 q1 E+ ?　　
　　“不成，太危险了，我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完全没法力可言呐。”马鸣摊开双
手，“不过呢，我们可以试试另外一个法子……这办法恐怕你的同学比我还在行呢。
. i* G* g, }! }% i$ b" s3 o1 W3 c”
　　
　　“哎？”
, h- w% F# B- J; }5 |　　
, V$ Y% T$ I# s　　小诺瞪圆了眼睛，马鸣笑了笑，把右手举到眉边打了个响指，轻轻地说道：
" i5 L1 F) b2 N+ Z/ V1 u: K# D6 Y　　
　　“就是碟仙啊。”
　　
1 {- \+ E, X2 p- y　　
6 y% w) P# t( e% [7 A3 o' {　　
9 _' o: }( C' B, c. r　　
) o% E5 E" L3 B4 d) N" S# q' O　　碟仙是在大学宿舍里所流行的一种准占卜活动，诡异神秘而且带有一点点危险性
，颇受大学生，尤其是女大学生们的欢迎。标准玩法是准备一张请神黄纸、白色蜡烛
! j+ W) v4 P- {; @, X一根，香三支还有一个标有红箭头的瓷制碟子。请神的黄纸上要写满字，字写的越多
2 d% z- X2 ]7 x9 Z越好。开坛之前，要先向四方烧香膜拜，然后也要拜祭碟子，因为那是碟仙的眼睛和
6 E. b" ]5 y& l手指。接下来，点好蜡烛，把碟子倒扣在黄纸中间的圆形上，三个人以上的食指放上
! @& S$ Y  |5 ?3 Z去，念“碟仙、碟仙请出坛”，等到碟子离开圆圈开始绕圈的时候，碟仙就算是正式
# `# W: X( a9 e* p+ _+ e3 ^请到了。据说任何一种鬼魂都可以请来，民间流传厉鬼的法力最高，所以预测最准，
但也最危险。等到向它问过问题后，一定要将其送走，否则后患无穷。标准的做法是
* F9 l/ L8 i, w* M$ z心里默念口里念出“碟仙、碟仙请出坛。”待碟仙回到中央圆圈，整个仪式就算安全
/ Q# B" [7 C8 x& z$ Q: H8 m2 P地结束。
0 U9 d% q  i) ]7 _　　
　　小诺对碟仙、钱仙这类玩意早有耳闻，只是自己不住校，没机会玩到，也不熟悉
9 e% ^2 `6 c, o/ H。所以当她听罢曹芳蕊眉飞色舞地讲完这一大套规矩，不禁目瞪口呆。这两兄妹似乎
都精通这类超自然的东西。
( l) s  B: m* p8 X7 [* {　　
　　“听起来好诡异啊。”小诺说。
( q: C3 N6 T  h0 e　　
" |% C4 J4 z- E2 ?% S4 I3 B, K　　“那当然喽，好玩呢，上次碟仙告诉我，我的前世是唐朝人呢。”
  D3 @* o  P, j; `( i8 m+ e　　
　　“真的假的啊。”
　　
0 C6 d3 \8 g8 \  c1 J$ a. R+ {/ Q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 i  ~1 l( e7 z; W8 s+ u, E　　
( K* H/ ]7 z. Z　　曹芳蕊闭上眼睛神秘兮兮地说道。她刚说完，马鸣推门而进，手里提着个塑料袋
0 u" y* z. y+ x4 A; q, h) c，里面装着蜡烛、香等必要的仪式用品。
　　
- k9 a# S( j$ O+ p　　这天是七月九日，星期二，下午五点多，小诺和马鸣回到上海的第二天。马鸣知
6 m2 d3 t0 ]* O( K4 n* O1 i道碟仙这种东西要三个人以上才能够请出，于是就找来了他表妹也是小诺的好朋友曹
芳蕊。曹芳蕊玩过好几次碟仙，比较有经验，据说有她参加的碟仙开坛，碟仙来的都
- I; g! A# G" M, E! i1 J6 g很快，大概是天生体质的关系。当然，马鸣并未告诉她真相，只说是请她来玩一次碟
仙而已。
　　
9 w3 E4 A6 t3 W- B2 [  @& m, q　　开坛地点选在马鸣租的房子里，因为这里没人管。
3 D! s" H5 C" p5 U　　
　　但问题是，如何要从电脑里请出子山的鬼魂。
  s( Y- l+ t3 c& e　　
8 g& [# X- V; I! V- K& e) [4 v　　“哎！？表哥？请神的黄纸呢？红箭头的碟子呢？”
　　
　　曹芳蕊打开塑料袋，发现里面没有碟仙非用不可的黄纸，大叫道。马鸣倒了杯纯
6 j; r7 Q( V4 t3 ]' t' Y5 B! q净水一饮而尽，然后慢条斯理地回答：
; G- T# B- W2 J1 o" ]  Z) q3 T　　
5 U' s5 S% B7 a& l　　“没买。”
　　


  \; O5 q" }6 _  X7 v作者：jazking 回复日期：2002-10-6 13:37:00
" H; ~# J% p9 w! r2 m; l1 n
　　“那怎么行？！没那个碟仙玩不了啊！！”
9 ]: P* A, u8 b( Z　　
　　“这次我是打算从电脑里请仙，当然和普通作法不同。”
　　
　　小诺和曹芳蕊坐在床上，看马鸣一个人趴在地板上布置。蜡烛与香的摆法都很正
统，但是在本该铺着请神黄纸的地方，他摆了一个键盘，键盘上摆好一只鼠标，然后
他把电脑也打开了。
  k/ o* P' y  j" a0 {　　
　　“………………你这是在干什么……”
　　
　　曹芳蕊和小诺都一脸的莫名其妙。马伯伯庸嘿嘿一笑，指着这个奇特的造型得意
地解释说：
+ l  k: P6 f4 H! f9 l- L　　
　　“键盘，是代替黄纸的；鼠标就是扣在黄纸上的碟子。这样的话，碟仙想说什么
，就可以直接从电脑上看到了。怎么样，这可是原创的高科技碟仙。”
　　
　　“比碟仙还诡异的就是我这个堂哥了……”曹芳蕊凑到小诺耳边小声地说，小诺
' l7 D( h$ U3 z* D  E) c9 ?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我去趟洗手间。”曹芳蕊跳下床跑去外面。小诺趁她不在，对马鸣略带担心地
问道：
! i/ I/ ^, m& h3 a　　
" G# }* J! I: }# Q+ e- }+ `　　“真的安全吗？上次我可是差点死掉。”
- @* Q; p. U" U　　
' ?1 s& t. x: [. V. d　　“没问题的，碟仙有自己的规矩，只要法坛还在，它就不能对我们怎么样。放心
吧，没事的。”
　　
1 n1 {& V: A; }) |1 g: v　　马鸣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 w6 s% t5 v/ Y$ Y% h1 W0 O　　
　　法坛布置好以后，三个人出去外面吃晚饭，接着回来打了半天牌，看了几张盗版
! V' o- H% g+ M9 N" f. cVCD，一直到了这天晚上的十一点四十五分。
　　
　　“那么……差不多就要开始了。”
　　
　　
5 f: ^6 o$ A9 |/ H　　马鸣神情严肃地对其他两个人说道，曹芳蕊笑嘻嘻地应了一声，小诺心里却别有
感触，不由得想起上个月她第一次被子山的鬼魂侵袭的事。现在，终于要接近她这一
" B5 a0 k; Y! S个月来苦苦追寻的真相了。
& \( O& E9 q  `5 e0 }( P9 k7 Q! F9 G1 T　　
, U7 K" P% S7 ^8 c$ o" k4 x: a: l　　电脑保持在线状态，马鸣将QQ和MSN都打开了，同时打开残星楼的主页，小诺注
$ y( [+ W- Z, i' [- U8 U: }( N意到，MSN上梯云纵居然在线，但是他似乎并没有通话的意思。窗帘和灯都已经关掉
了，只剩下电脑屏幕的光芒与烛光，屋子里的气氛幽幽暗红，说不出的诡异。
　　
　　
+ _+ m/ p4 |3 e" q　　三个人先拜了四方，又拜了鼠标，接着三个人把食指放在鼠标上，看到时间立刻
0 t, ~5 U3 B. m3 T4 Z9 h) [就到十二点了，于是大家都闭上眼睛口里开始念道：“碟仙，碟仙请出坛。”
8 O; Y9 m1 u7 o1 t　　过了不多时，小诺感觉到一股凉意，她觉得奇怪，因为门窗都关紧了。她悄悄睁
( o* Z* X8 j7 e) W  k开眼睛，发现蜡烛的烛影开始飘动，似乎是什么东西催动一样。她戴着马鸣的眼镜，
8 |( h7 A" n* x. _' L5 z( o所以立刻看到了几丝灰垢缓慢地从电脑的机箱里流泻出来，好象蛇一样慢慢滑过地面
- m3 a/ B( V0 p% I6 u+ W，缠绕到做为黄纸的键盘与鼠标上来。
: I6 H! @" q& @  T% q7 p" M. a　　
# h* k1 n9 r+ R; _( f, ?　　当“碟仙，碟仙请出坛”念到第二十几遍的时候，忽然电脑的音响响了起来，又
是那种小诺极为熟悉的QQ“嘟嘟”声。三个人听到那声音，都转头看去，只见屏幕右
( q/ @3 s/ Q; j2 P9 E- T3 u+ U下角一个头像缓慢有致地跳动着，这头像五官一片混沌，脸上的血红却清晰异常，小
& S/ W& g: }  t* z0 r诺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这个头像的。由于事先设定好了，QQ的对话框自动跳了出来，
8 y! I" W! U! A8 H* e0 F8 O, W一如既往地没有QQ名字与号码……
　　
1 q- {- |6 u6 D# }　　头像跳动的同时，小诺、马鸣、曹芳蕊三个人的食指都感觉到放在键盘上的鼠标
; X! l( l' F% G: S5 J( B7 \开始移动，四周的蜡烛火苗舞动的更加强烈。
; q4 K5 ?: ]1 i' y　　
　　“你是神仙还是鬼……”
　　
　　曹芳蕊轻声问道，这是碟仙降临以后需要第一个问的问题。
7 J. r: T4 }# Z0 c; Y9 K% U　　
0 L* t% S, J; u+ O& w　　鼠标缓慢地移动到G，然后移动到U，最后停在了I， 屏幕上在QQ的对话框里，立
: q. I4 v+ B. e( ^5 j& j刻显示出了“鬼”字。
' }; _! y& ]: Y; W- f# f　　
7 [! B7 p4 e5 J9 O  X, x　　………………
) a- d; I* P! I　　
; x( U# v# N% ]+ u　　“碟子移动的好快，这只鬼的法力不小呢……”
$ `# x/ U  f) g6 M* G4 p　　
$ F, h5 Q- l/ p+ m$ a　　曹芳蕊有点害怕地说。
　　
　　小诺轻“咳”了一声，慢慢地问道：
　　
  A3 y$ k5 N! A3 s2 S　　“残星楼的人，都是你杀的？”
* G! a3 l8 o3 C) E　　
　　鼠标停住了，风陡然大了起来，屏幕上的头像仿佛更加狰狞。过了半天，鼠标才
, B+ i, l$ g$ g重新移动，这次移动的顺序依次是S、I、D、E
　　
　　“是的。”
( E- U4 I5 |. r+ ^　　
! c. E' m; i# z3 @' A0 D* K+ U& o　　曹芳蕊惊讶地看着小诺，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忽然没头没脑地问这么一个问题，马
鸣则在旁边一脸沉默地注视着屏幕。
, V) |/ Y0 n* b1 x3 @/ K" m　　
　　“为什么要杀他们，你们是朋友吧。”
　　
: B, d2 ?1 p8 T2 _, @　　“他们妨碍我”
　　
　　“妨碍你什么？”
, ~9 h. @6 V8 X7 q! l. b2 m　　
　　“妨碍我和惊鸿。”
# E$ L, G) q$ O: ]# s; N　　
　　“你们……都是女孩子啊。”
' R1 m9 n& N, m　　
6 z0 L, L0 P5 j9 y% ~　　“那有什么关系，我比任何一个男生都爱她。”说到这里，蜡烛的火苗跳了一跳
. D4 X$ ~& E( N4 E7 Z9 E9 ]。
% v/ D+ T) {6 k$ F1 L$ C　　
　　“…………”
# n# L7 B; l' D( y4 C5 p/ m7 |1 T% w　　
　　“你们竟然全都嘲笑我，就连惊鸿也一样。”
　　
7 W0 F% ^: f# B　　“仅仅这样你就杀了他们？！你这也算是爱一个人吗！？”
+ L" y& [/ z/ R8 Q2 G3 A　　
　　小诺忍不住站起身来，激动地大声对着屏幕喊道。她起身的时候脚下一不留神，
! Z  w6 K1 W' P" Q) w竟将身旁的蜡烛踢倒，蜡烛滚了几滚，火焰熄灭了。
　　
8 W9 m& E, r6 I$ ?　　就在这时候，小诺透过眼镜看到灰垢一下子沸腾起来，更多的灰垢搀杂着血色自
1 C" D/ Z2 H- J, l1 P# {机箱每一条缝隙涌现出来，那个可怖的头像在屏幕慢慢变大，音响中响起低沉的呻吟
声。
　　
　　“你们都去死。”
/ g" e; R/ I' E( f8 C+ E　　
8 L: ?  {& a3 q5 U　　鼠标在键盘上疯狂地移动，屏幕上打出五个字。
2 e1 M) C: I/ J　　
　　“不好了……没请走碟仙就踢倒了蜡烛……会被上身的……”曹芳蕊哪里会料到
会有这样的事情，吓的面无血色，大叫道。
+ h3 i. g5 B( E' ~* b+ w# }# |　　
　　一直被碟仙的法坛束缚的子山（夏惟一）的鬼魂，终于没有了限制，立刻狂性大
# _4 w  n+ U" Z5 v9 s: N& u发。屋子里风声更急，另外一只蜡烛也被吹灭，机箱里流出的血水流淌到整个地板上
; Y: j7 [- S) z) D; Z- N，音响里的呻吟也越来越清晰：
' q; `1 e2 P) @! M" Y. w& v　　
6 `! O, t( i4 M: x　　“……上路吧……上路吧……上路吧……上路吧……”
　　
4 N) r* T/ Y, p- O2 k, F8 v8 N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保持沉默的马鸣飞身扑到键盘上，以极快的速度向MSN上的
梯云纵发出一条信息：
/ c% [: t4 u! C8 L+ |- y, L" `　　
　　“开始”
# A' n7 q3 }* ^0 |2 Z* K　　
' G5 H+ s4 j" j( U9 v$ R( K　　没过五秒钟，那边梯云纵立刻有了回应。
3 W6 d7 v5 A3 _* D0 F　　
+ O9 s3 A; A9 O; q2 ]　　梯云纵 要发送给您文件“Prajnaparamita.ram”(56 KB)。传输时间用 56.6 调
制解调器小于 1 分钟。您是要接受 (Alt+T) 还是谢绝 (Alt+D) 该邀请？
　　
　　马鸣拿起鼠标点击了“接受”，MSN开始显示文件传送。但在下一个瞬间，马鸣
感觉到自电脑屏幕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扑面而来，阴惨的寒风令他不寒而栗，手脚几乎
完全无法活动。他极力挣扎，但是无济于事，感觉到身体逐渐被什么东西侵蚀，艰于
呼吸。
　　
　　小诺这时候反应过来，抄起桌子旁边的纸蒌扣在马鸣头上，纸蒌里事先准备好的
佛经灰烬洒了他一身。他大声咳嗽起来，一方面是子山的鬼气刚才掐着他的脖子无法
呼吸，一方面是因为纸灰实在呛人。
! y- Q$ h/ w+ v# v8 v% ?* }  w9 C　　
% W0 b' h3 R/ W' c　　经过这么一下子，子山的鬼气稍微收敛了一下，但很快又卷土重来，再度扑向三
人。这时候，屏幕上显示如下字样：
/ I8 u9 O" d. \  ]4 t　　
5 f6 p% C* P1 b. l3 x; A您已经从梯云纵那里接收了Prajnaparamita.ram，请您在查清病毒后点击 c:\\my
document\\Prajnaparamita.ram
& a% K4 B% T; f+ f4 _$ D1 C　　
# q! G% W5 v; q$ Q) X　　“小诺！快点击那个！！”
　　
; P4 d- y0 F, c　　马鸣大喊，小诺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忍着越发僵硬的身体冲过去，扑倒在地
，右手伸长，刚刚够按下鼠标的左键。
& F# l8 \6 h) D( O　　
& X- ^  J6 ^( i  Q* L; Y: I, [　　屏幕上静止了两秒钟，接着REALPLAY的界面弹出，开始播放刚刚传送过来的
' T' o9 Z+ _6 S9 I# x- }Prajnaparamita
0 |+ l2 }; U2 t8 y, O) [.ram。
　　
; ~' t) B2 J! e1 z) e　　子山的鬼气陡然间静止了，小诺听到这RAM自音响中播放出一阵女声的诵经声，
虽然听不懂念的什么，但此时听到这个旋律却是无比的舒心。这朗诵声压倒了音响中
' k$ ~  J& h/ ?4 m. w$ Z+ ?* D“上路吧”的呻吟，整个子山的鬼气都似乎被这声音所压制，凝固在半空一动不动。
6 A0 X( e% L, x& ~* k* Q( d1 A' B
( q% W* Q( o1 X6 E$ h6 e& P　　
　　“小诺，你去门口，听我的信号，把电话线拔掉。快，这段RM只有三十秒长！”
% L: E' i9 T6 K9 F  j/ ^& @
2 Q  |: I9 X* P　　
" H* B" K9 l' a: B1 N　　马鸣从地板上爬起来对她说，她连滚带爬地来到门口，把手放到电话线的接口上
; t) {8 c! I; Q/ L，转头看去，发现马鸣凑到了机箱旁边，周身都快被灰垢所淹没，而曹芳蕊则靠在墙
9 i" F8 |- a* Z! S0 t% D8 R壁上一动不动，显然是吓坏了。
　　
% |3 a( q. q" ~& P9 X% f　　RM很快就播完了，一待女声消失，鬼气立刻又高涨起来，屏幕上的QQ头像似乎裂
开嘴惨笑起来。
　　
, e. {% K! H- p5 M, ~1 r, D　　“去死！！去死！！”
& i5 b6 k6 ?; a" L. h　　
$ w6 J5 M% Q2 N8 l! n　　“好，就是现在，小诺！”马鸣拼命把住机箱，拼命大声喊道。小诺一口气将电
( g* [; x# R6 p! d3 N. v( j话线从插口处扯下来，紧接着，马鸣一把将电脑的电源线也拽了下来，整个电脑一下
2 b0 C; P  t5 E: N+ a" @子停止了运转，屋子里陷入死寂的黑暗之中。
　　
  y) ~- E  D# r' d" K　　小诺长舒一口气，浑身酸软地靠着门框坐下去，满头大汗。马鸣这时候却没闲着
，他僵着脸低头将电源线重新装上去，然后开启了机器。
% n6 ]0 v2 @' o0 X( m　　
) f$ p; m& R. d: ~/ L5 a8 o( @  o　　“喂！你在干什么？！” 小诺大惊。
2 ^8 \* {8 g8 v& v1 i; e　　
" Z3 [: z" c+ T# u9 A8 G& u  r( O2 Y　　马鸣无力地挥挥手，示意她不要出声，右手一直按住F8键。这样，电脑启动后就
自动进入了DOS模式。
( A4 y& ~, c$ N/ H4 r/ z, O% D　　
  Q+ J( p3 U3 |- c　　一看到C:_的符号出现，他立刻飞快地输入了一条指令：
' e, T; G, Z5 O1 \0 k8 v/ v! T　　
5 \- F& a# O' U! K　　formAT C：
　　
$ {; k0 N: j5 u! M  ?3 L  z　　warning: all data on non-removable disk
+ b; e0 u% Y, J6 J, x　　drive c: will be lose
: j9 p. G% t' m: ]% p　　proceed with format (Y/N): _
* Z  y1 M# _3 W　　
3 i) k0 p6 w+ X　　“啪”地一声，马鸣重重地敲了一下回车键，接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身体慢慢
向后倒去，双臂摊开仰面躺在了地板上，半晌无声…………
　　
! N6 s4 w5 }1 J5 X  f; Y1 _　　
　　
　　…………第二天早上，小诺睁开眼睛，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她用手挡住眼睛，半
8 o- l+ _! `' f: e, [( E3 g  X支起身来，发现自己躺在马鸣的床上，旁边曹芳蕊睡的正香。她再转头去看，看到马
3 m1 j) p- z! k- a% |3 D8 Z% |2 g7 G鸣坐在地板上，身边推满了光盘和软盘，正在重装电脑。
　　
& ?* X) P0 V- x+ _3 s　　“哟，起来了？桌子上有生煎，饿了就自己去吃点吧。”
2 o3 u2 `1 y) d　　
/ q. V& \( l" c" y  _' Q　　马鸣头也不回地说，同时把一张光盘放进光驱。
　　
7 C- @! k% j" S! B7 }* I　　“一切……都结束了？”小诺走到他身边，小声地问道。
; [6 g, o, b) H/ e: X* Z) L$ a　　
) P8 @; ?* h; W2 A: q/ @　　马鸣闻言转过头来，笑笑说：“是的，都结束了。”
2 R8 }+ S. V1 b$ d; E. G% P　　
　　“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诺回想起昨天晚上那一幕，既后怕又莫名其妙。
# B: G; t3 v1 z$ u9 u
　　
: i/ |2 f1 g  k3 m, W+ d　　“哦，这说来可话长了，呵呵”马鸣指指电脑，“还记得你上次偶然的停电而令
* s1 D1 M& o* Y6 ^; V/ t& J鬼魂终止了攻击的事吗？这给了我一个灵感。”
　　
　　“用断电的方式消灭子山？”
; r# m6 k' S$ ]7 N4 l3 ?2 N　　
　　“不，一般的断电只能让它停止攻击，消灭不了它，因为它的本体是寄寓在网络
3 H* L2 z& r% c- ?里，除非全世界的电脑都同时关机，否则它是会永远生存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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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u) i. {; t5 U" f8 I. {; H9 a　　
# E7 E9 U# G6 b  g" ^8 t. {6 D　　“别担心，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用碟仙了。”马鸣看到小诺的脸色变了，连忙补充
8 O% u- |4 Y# G( _) s9 H道，“碟仙的功能是可以把神请来，昨天晚上，我们就利用这个特点把子山的鬼魂本
体揪到了我那台电脑里，它不得不来。接着呢，我和梯云纵事先约好，我发个信号给
他，他立刻就传一首心经的RM过来。那歌是他从http://www.fodian.net/media/下载
7 d9 _. b, ]) m6 U& j的。”
　　
! d' Z4 s; p  W( {3 i, s9 i2 s3 e: ]　　“就是那首女声的歌？那是心经？”
5 J6 A- h7 _  N# z9 |8 Q　　
. w4 }) o( E+ a) K　　“对，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大话西游里的那个唐僧翻译的。要知道，子山的鬼魂
& M9 F7 \# y, Z+ E: _& N+ I很狡猾，假如我事先在电脑里下载好佛经的话，它一定会发现。所以我把我的硬盘清
空，好让它放心地被请来。它却想不到我可以借助网络及时地下载了一首，虽然只有
三十秒，但足以压制住它。”
　　
　　小诺聚精会神地听着。
　　
# N* _- l, V9 Q! N5 h%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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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azking 回复日期：2002-10-6 13:51:00
7 A; \8 Y5 A* s, f4 }
　　“既然它的本体在我的电脑里，那就好办了。首先用佛经的RM压制住它，然后你
去拔掉了电话线，断了它回网络的退路，随即我切掉电源，将它彻底困在电脑里不能
5 d% l1 M/ ?. B; J  T) I5 ^动弹。最后一步，把整个硬盘格式化，子山的鬼魂，就随着其他数据一同被删除了。
4 `7 q+ e: G& U$ H/ [/ R: R" {就是这样，它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 C# \7 \0 ^. H3 b7 @  b6 |0 n0 M　　
　　小诺听到这里，压在心里一个多月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她感觉到心情一瞬间
* m6 F  [1 {7 v1 ^8 b7 f轻松了很多。自从她表妹唐静死后就一直纠缠着她的那种阴郁的嫌恶感，再也感觉不
* `- o8 e+ W% G) }1 K6 T到了。
$ y! i7 l% x% [, C　　
6 S) e' Y. d% P1 [4 m" R9 p* ~6 u　　“只是没想到，子山居然是喜欢同性的。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惊鸿才和她大吵一
2 l* A8 e- [2 I5 J0 c5 j架的吧。”马鸣摇着头感叹道。
　　
　　“…………我说为什么子山会说那样的话呢。”小诺也摇摇头，若有所悟地自言
3 _1 y6 g3 R. a自语。她想起子山的那一张帖子，在那评价东方不败的回帖里，子山以“冷面飞狐”
的ID说：“他只恨自己与杨莲亭身为同性，不能双宿双栖，有此心态不足为奇。贾宝
玉不也情属秦钟么？”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也是她自己心情的写照吧。
3 e4 B! q- w4 g% t　　
; i4 Z. @- y- E3 W0 x　　“那么，那张照片又怎么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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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那大概是子山向惊鸿摊牌前所照的吧，不过谁知道呢……”马鸣一边说
着一边换一张光盘。
" P" i5 s7 W. m3 U9 O　　
: p3 u2 U) s5 i! f　　性别错位，这大概是网络做为人与人之间巨大面具所折射出的必然悲剧吧。毕竟
网络后面隐藏的人，是无法猜度的，因为虚幻的光芒会扭曲一切。这个，就是小诺所
一直苦苦追查的真相了，正如同一位哲人所说：真相是如此的沉重，小诺虽然感到解
! S9 [. V! z. b7 V; o' L脱，但始终也无法让自己真的释怀，甚至还有一丝悲凉，毕竟有些事，是已无可挽回
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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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推开窗子，一阵清新的晨风扑面而来，朝阳照
) g. @% u9 C- F% \0 B3 ^9 l2 n: j在脸上，说不出的轻松与舒畅。少女微微抬起头，身体前倾，仰面迎着和熙的夏日之
风，将眼睛闭上。
　　
; O: Q" u6 [9 L" L! P　　“一切都已经结束，你可以安息了，小静。”

尾声
“哟，你就是贝利亚吧！”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马鸣和小诺闻声转过头去看，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正
冲着他们微笑，两个裤子管都是空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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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 j, v, x9 n- i: }　　小诺惊讶地打量着这年轻人，发出小小的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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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S4 t( u' W' m( |　　“怎么？不相信吗？我真的就是梯云纵啊，哈哈哈，这个名字起的非常恰当吧。
”
　　
　　年轻人发出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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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7 g5 g8 c" I4 n8 w* S　　子山鬼魂事件结束后的两周后，还没找到工作的马鸣与享受暑假中的小诺前往南
京，去与他们在网络上的战友“梯云纵”聚会。他们约好在玄武湖公园门口碰头。事
先小诺也想象过梯云纵的样子，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个叫“梯云纵”的人，居
然已经没有了双腿。网络与现实，毕竟还是有着相当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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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子山就这么死掉了？”
3 B% n  g  o! l( Y0 G4 k3 g0 I　　梯云纵问道。
　　
& ?0 f! d* R6 O# O, ]8 F6 Q　　“是的。”
　　
　　小诺与马鸣一起点了点头。
　　
2 d: _; V0 w6 \5 k　　“结果，残星楼只剩下我这个被逐出的人还活着。”
　　
　　梯云纵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小诺看着他的脸，知道有些话不必说出口的，大
& v, f; G8 y" V2 ?0 d/ i$ j家都了解。
　　
8 I# v! Q$ D+ [　　聚会很快就结束了，在小诺与马鸣向他告别后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叫住了小诺。
　　
　　“贝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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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
　　
　　小诺本来已经走到门口，听到叫声又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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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梯云纵搔了搔头，吞吞吐吐地说：“能否替我向惊鸿……哦，不，
; Q! H5 y, s0 S* O1 a& Z唐静的坟前献一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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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W" I# A2 t# b　　“那么，要写谁的名字呢？梯云纵？”小诺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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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c% m( ^) J3 w: X　　“啊，不，不，献花人请写“林中”，这个，这才是我真实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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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正是正午最晴朗的时候，小诺看着一脸认真的林中，不禁微微颌首，低声重
复着这句话
　　
　　是的，真实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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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t, q: v) p8 [　　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