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恐怖小说——她嗝屁在QQ上

第八章
5 z" L7 j8 M8 z- [T138在七月六日下午三点零八分准时从上海发车，沿途经过苏州、无锡、常州、
南京，最后到达蚌埠的时候，是晚上七点五十六分。
/ _  J. D# ~) A3 F) k　　
6 h/ i- b' k- c　　马鸣和小诺两个人走下火车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马鸣看看天色已晚，提议说
# k, K. i0 u9 V" \: I先找个地方落脚比较好，小诺问是否有熟悉的旅馆，马鸣耸耸肩回答：“他们会主动
上门的，不劳我们动手。”果然和他说的一样，才一走出火车站，立刻就有好几个人
围上来，问他们要不要住店，可以提供既便宜又好的旅店，有的甚至直接拉扯他们，
态度殷勤的有些过分。马鸣跟他们讨价还价了半天，最后选中了一家叫“祥瑞旅社”
  b$ u0 q4 S: h  k* Z0 C，两个单人房间，一晚20元钱，不包吃。
　　
; ~1 A+ m0 X9 w& L% \　　那祥瑞旅社的服务员见拉到了客人，喜不自胜，马鸣问她距离火车站多远，她回
. S7 p  n: O8 f) k! u答说“不远，一站地、一站地。”，然后自做主张拦了一辆三轮摩托。结果马鸣和小
诺足足坐了十五分钟，方才看到“祥瑞旅社”的大红招牌。
# B- Q# ]4 q2 K! Z9 T　　
　　“你这一站地，说的是火车吧。”
& j0 ]! P4 ^/ g4 _9 t# t- y' N　　
　　下车的时候，马鸣半是嘲讽半是不满地对那人说。
　　
( v/ B0 c6 U4 c, W+ ?2 W1 J　　进了旅社，两人交好钱登记过，领了钥匙去看房。这两间房破是破了点，可还算
干净。小诺回到自己房间，放好行李，把电视打开，对着镜子把一直盘在头上的头发
- |, j$ c8 C  G松下来。这时候忽然传来敲门声，然后马鸣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本厚厚的书。
　　
　　“怎么样？这一路累不累？”马鸣一进门就问。
$ R( ~8 S& T& R& r5 m  M: v　　
　　“还好啦，才四个小时而已，不累。”小诺笑着回答，一边拿梳子梳着头。
- b$ p6 J- D: r1 n' ]) \　　
, X' C2 g. {- a+ q' Q　　“今天就差不多了，明天开始，我们去找公安局。”
　　
　　“你知道怎么找吗？”
　　
8 y6 D) `$ J4 i" i# o/ O# F# `　　“哦，我刚在服务台要来了蚌埠市的黄页，上面地址都写的很清楚。”马鸣晃晃
手里的厚书，“对照我在火车站买的地图，很容易就找到。蚌埠可比上海小太多了。
”
# K) [$ p' q: o, W/ J　　
4 B- P- u, p$ T& z　　小诺点点头，让长发披到肩上，然后走到窗前，窗外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 f* V% I& L+ `，只能隐约听见远处城市的喧闹声。
+ E; [6 j( W$ P" K/ {8 _　　
! N! r  x( |1 T- s7 z+ g1 {' f　　“我们现在，是和子山在一个城市里了呢。”她看着窗外，忽然说，口气说不清
* C2 h1 f. ]6 R3 g* w是感慨还是叹息。
' W0 B1 R& Q1 i3 ?8 {　　
8 w# t# m  B  g6 }　　“没错，说起来也真奇妙，虽然我们一直在调查残星楼的成员，但是他们之中，
你真正见过的，也只是你表妹唐静，而我甚至连她都没见过。”
　　
　　“该归功于网络呢，还是该归罪于网络？”小诺转过来眼睛看着电视屏幕，里面
正播放着无休止的广告。
. I  D0 P0 }2 Z# y- G　　
( W" I2 `9 @0 a+ Z+ C1 u　　“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早点睡吧。”
+ H$ _+ T; c, q- \　　
$ C- O! {2 f' S( W5 y　　马鸣站起身来，拍拍她肩膀。
: T6 a3 _" c  W% ]$ \! I　　
6 S# g6 M0 ~6 g+ Y! a0 C　　
　　第二天一大早，马鸣和小诺九点就起了床，两人找了家小饭店吃了一笼小笼包，
接着出发。
9 o; _$ f/ d2 J; L, |　　
　　“那么……我看看地图啊，咱们应该先乘16路到中荣路，然后转13路……向南步
8 J* V7 a' P! M! V行……”马鸣站在大街上，把头埋进地图，嘴里念念有词。小诺在一旁看着好笑，碰
碰地图说道：
7 ?  q6 H3 L+ E3 B% {- U　　
　　“喂，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啦。”
　　
( N3 S6 D; }. m# j- F0 ~　　“哎？难道你知道怎么走吗？”
, X0 c; Q- Q6 }　　
　　“我不知道，不过自然有人知道就是。”小诺冲迷惑不解的马鸣眨眨眼睛，伸手
( K( B$ U, J8 x$ j一挥，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停了下来，“打的就好了嘛，大笨蛋。”
8 \% [4 c# S6 ]9 [! ~　　
　　
2 u1 i  a" L% h/ e' ?( ^& C+ c; L
+ E4 g9 B+ n5 s8 [6 P& w; E% [. Q. `作者：jazking 回复日期：2002-10-6 2:36:00

　　 “倒…………”
　　
8 q9 D; ^3 E; G2 V# J/ W. N　　两人上了车，跟出租车司机说去蚌埠电信局。司机一点犹豫没有，调头就走，看
" n% e! u+ N- r; e$ |& U  _* \来是对路径熟极而流的老手。这司机很健谈，一眼就看出他们两个是外地人，一路上
2 |2 ^9 f  W5 t) ~开始吹嘘蚌埠的各大旅游胜地。
( s4 |# g. Q2 m( {" g) j4 S　　
* ^" x; \. L( r3 |/ P) q2 j　　“什么？蚌埠这地方也有旅游景点吗？”小诺坐在车里，惊讶地问，“之前我只
# l- y% N- I1 a- K# }知道这是个铁路枢纽站罢了。”
- M. c5 l* {- P1 |0 U; T) X　　
　　“可多了呢，卞和洞，知道吗？和氏璧就是在这里出产的；还有鲁肃故居、汤和
' ~/ o* t2 h) z墓，明中都，垓下古战场遗址，涂山也不远，知道涂山吗？”
1 X5 U& ?& N' A$ t　　
& {$ Q4 d: a4 z1 b0 J8 n5 D4 m　　“就是大禹他老婆涂山氏生儿子的那个涂山？”马鸣忽然接口问道。
　　
5 ?5 o* n  S9 ?% g1 A8 o　　“对，现在山上还有禹王庙呢。两位，那里来蚌埠而不去那里，可就太可惜了。
/ M: h9 g+ p$ J”
8 P0 z6 M  ^2 h# F" g7 ]  E　　
" J( `( q& R) T4 j) h　　“有时间一定去看看。”
7 y' ?7 y- {, k+ ^8 {8 c4 r" S/ V　　
　　“可以包我的车，我给你们算便宜点，一天一百元钱，随便跑哪里都成。”
# C8 w& I7 w9 X. u8 ~　　
　　“恩恩……”小诺和马鸣都敷衍了事地点点头，他们来蚌埠，可没有多余的时间
与兴致观光。
　　
1 A# U* R$ I1 g! Z9 H; @: ^* D　　
　　说话间，车子停了下来，蚌埠市公安局就在旁边。
# s1 I# G. `0 D　　
( U( |( ^  G6 V4 g9 @; S　　两人走进公安局，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毕竟按照一般常识，良好市民是很少涉
足这里的。蚌埠市公安局几个大字显得格外有压力，令人心中一凛。
　　
　　比门口大字更威严的是这里的警察。马鸣和小诺把事情想象的太简单了。当他们
向接待处的警察说明来意后，警察的脸色登时就拉下来了，冷冷地对他们两个说：

* i3 w& q- ?! E- v9 D　　
　　“不行，这是保密单位，只有持省级公安局介绍信的内部人员才能查询。”
& K7 }2 E4 i# V2 F; X　　
/ B' P' }( p; ?, k; M# c. m3 G. J　　“您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有要紧事。”
0 {5 X* W$ m6 B, h, T　　
/ i4 e0 ]. f% W　　“不行就是不行，这是制度，没得通融！”
: Z) X2 L& e, L6 [: s3 o　　
　　拒绝的斩钉截铁，马鸣与小诺没奈何，只能走出公安局，前后只有五分钟不到。
0 O8 ^. q- V8 T$ O' U, y
　　
9 d+ }) V& U+ o7 z1 U, ]1 B  k) b　　
　　“哎呀，那现在该怎么办呢？”小诺沮丧地问道。
7 P8 @5 t' N+ N8 j! [, v8 q　　
9 q# L7 R- J& B　　马鸣皱着眉头，双手抄在胸前：“让我想一下，这可真难办。我那朋友偏偏出差
, B( w. ?" J5 w( G. e4 }了，不过找到他也没多大用处……”
; Q7 \* m$ f3 Y' j0 R　　
; y: M0 r% E+ ?' g　　小诺焦虑地看着沉思的马鸣，忽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喂，是我，对，我是小韩，上次跟您提到的那件事…………”
  Q. p% i: c9 |. {+ J　　
/ r3 r8 j/ e. s0 Z0 A- _　　小诺听到这声音，急忙回头，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站在她身后正打着手机
，这人中等身材，看上去十分精干，穿一件白衬衫，胸口还挂着记者证。从声音判断
，小诺立刻想起来他就是在上海报道苏雪君自杀的那名记者韩非。
　　
: [2 z7 K) k- U4 J+ Y　　他怎么也来蚌埠了？
　　
　　想到这里，小诺拉拉马鸣的袖子，趴到耳朵边上小声告诉他，马鸣先是一楞，扭
头看了眼那人。
　　
, A3 h( c. D- N　　小诺走到韩非的面前，等他打完了手机，然后小声问道：
9 `; u! B6 s- C, O+ E% A　　
　　“您，就是韩非韩先生吗？”
　　
) A" {) E, f1 _8 A　　韩非见一个素昧平生的少女走到面前，还直呼自己的名字，不禁面露疑惑：
　　
: f; P$ ?% c0 y" W6 p　　“不错，我就是韩非，你是……”
" y' b& x% j+ F. V* v9 J　　
& h! M2 ]+ o& f0 I8 e　　“我是小诺呀，你不记得我了吗？”
) J0 w1 d  k' q% r7 u　　
　　“小诺……小诺……”韩非皱着眉头，反复念叨这个名字，还是一脸的茫然。
! `& ^9 D, d( d4 \, L
　　
　　“就是上个月，我还打电话问您苏雪君自杀案呢。”
　　
! K9 Z/ z1 [9 B" v7 X7 m　　“哦~~~哦~~~！”韩非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 H7 K4 T2 a. g0 Y3 Y6 A　　
* I, Z( j% P5 f! z% }　　也不知道他是真想起来了还是在敷衍小诺，不过这倒不能怪他，要强求一个记者
1 d2 o0 N9 l) z  B- o$ E! M记住一个只在半个月前打过一次电话的人，那不是容易的事情。
　　
5 z) i, ^0 Q" v" f  w　　“怎么您也来蚌埠了呢？”
　　
+ H: |) S7 H: D- [7 K% P" T9 L& J　　“哦，我是来采风的，台里要做个安徽旅游专辑。”
　　
　　大概是小诺长的可爱，嘴又甜，韩非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聊上
$ p) h# c. X+ q2 c了，而马鸣则一直在旁边站着不作声。当小诺听到韩非说他有老同学在这里公安局上
班时，心里一动，连忙选了个合适的时机，恳求韩非帮他们查那个IP地址。
　　
6 N7 {4 M: _. t, M1 ?# h　　“恩？……”韩非听到小诺这么说，沉默了一阵，“这倒没什么难的，我的同学
正好是分管这部门。只是你们为什么要查？可别是FLG还是别的乱七八糟的网站。”
2 C5 g- b, E6 I, M; f4 u- O9 a1 Z
& E/ |- Y$ ]; B, C7 b- A　　
　　“怎么会呢，不是啦。是雪君的一个网友，我们想找到他。”小诺心说这也不能
$ U# j4 A2 c0 W) C6 P' \算是说谎。
　　
5 @/ ^) n: _) z　　“他骗了钱还是骗了人？这年头利用网络欺骗的事可是经常发生。是不是苏雪君
. s. z7 k. P6 B2 t4 N8 V跳楼就是跟他有关系？网络情变？”
　　
- R2 v, a; O4 V. e! E　　韩非天生有新闻触觉，一连串问话充分显示了他的职业本能，小诺给他问的说不
出来话。
　　
　　“这样吧。”韩非掏出记事本，笑着说“咱们做个交换，我帮你查IP地址，你告
诉我这条新闻，怎么样？”
8 R$ n% K& s  N1 q0 b　　
　　“……呃……这个么…”小诺把求助的目光头向马鸣，后者做了个赞同的手势，
于是她对韩非点了点头，“好的。”
　　
　　于是韩非让他们在门口等候，他一个人走进了公安局。小诺和马鸣站到街上的树
荫里，等着他出来。这天天气很热，街上车来车往，热浪滚滚，小诺耐不住，就跑到
$ }8 z7 ^( Z3 i; w; j路边买了根雪糕回来吃，马鸣还是一脸无聊地靠着树干。
0 q& b4 \1 h# V* B7 I) p- Q　　
　　“哎，对了，你刚才为什么要让我答应让韩非写成新闻呢？”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取得必要的情报啊。”
1 g7 P2 w0 A) |/ ^* T4 I/ Q　　
　　“……可是……真的要告诉他真相吗…………”小诺怀疑地问道。
　　
　　马鸣的眼镜背后闪出一丝狡黠的光芒。
- J& ?7 A! h" U3 C: J  X$ _　　
' r( ?$ \3 Z2 K5 `5 B  A/ x. Z　　“嘿嘿，尽管告诉他好了，反正哪家电视台也不会播这种新闻的。午夜凶Q？这
. K# f9 `# [, A" F) l. M) @是周末剧场才适合的故事呐。”
　　
　　
* |% h: A! N7 p3 M) ^  U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韩非从公安局走了出来。
8 z1 y. u! l* E% J3 g8 s　　
　　“呶，这就是那个IP地址的详细情况了。”韩非把一张备忘录撕下来的便条递给
小诺，“可别忘记咱们的协议。”
& d5 a3 X9 s% p& S; `　　
' w& q5 p* o. K, V! ]　　“不会的啦，我的手机留给您了。等我们找到那人，一定告诉你前因后果的。”

　　
　　“那，我先告辞了。”
　　
　　韩非说完，招来一辆出租车离开了。小诺和马鸣打开手里的便条，上面写着：
9 \# q% ~  L" e) w
, J* [/ [( I; C' r  Y2 L1 H) ]) i　　
　　“天地网吧，业主郑胜利。”
$ o) H2 d' O6 N. v　　
( K. L" v. a9 m6 o3 o1 V　　接下来的行动很自然就是前往这家天地网吧。便条上的地址写的很清晰，没费多
: F7 f# l- p+ e( V5 V7 {! L大力气小诺和马鸣就顺利地找到了。如果那个IP地址没错的话，那么这里就是子山上
过网的地方。
　　
/ f7 u* j/ a3 u, ?" C  d( h5 y　　这是一家私营的小型网吧，开在一栋住宅楼的一楼，把临街的墙壁拆掉换成了大
门，屋里的大小和普通房子的卧室差不多，一共只排下八台电脑外加一张桌子，一看
6 p3 s1 j# a$ R7 e2 i便知是私人住宅改装过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中年胖子，估计就是这里的老板。
: }9 r3 I) J# F# k　　
　　为了先建立良好的关系，马鸣和小诺先交了一个小时钱，各自找了台机器上网。
这时候快中午12点，来的人还很少，马鸣有意选了靠桌子的一台电脑，这样容易和老
板搭话。
上网随便转了一会，然后马鸣装做随口闲聊的样子，偏头问老板道：
　　
　　“哎，老板，这家网吧速度不错嘛，开了多久了。”
　　
8 x. e! M+ g) r% W  ~　　“那当然，肯下血本呀。”老板听了奉承挺高兴，得意地回答，“ 我这里开了
% ]7 `  [" a% s( h一年多，远近都是有口碑的。随时跟紧时代步伐，流行什么就装什么，《龙族》、《
石器时代》、《万王之王》，想玩什么都有。”
　　
　　“这么说经常来这里的人很多喽？”
　　
+ {% k: P! I/ O6 a# ?# k4 U4 Z　　“不是吹牛，我这里的熟客少说也有一两百人。”
' w# s& r- |  m　　
　　“您知道这儿有个网名叫子山的吗？”
　　
7 y5 I; Y0 M7 b5 l9 g5 l( y# I　　“……呃……没听过。”
4 M  F  H# K$ i1 j" U' y　　
7 C' v8 e% j  K" W  s　　马鸣捶锤自己的头，暗骂笨蛋，“子山”是残星楼里才用的ID，知道的人不超过
七个，这网吧老板怎么会了解。于是他停了停，接着问道：
0 [- E5 ]+ P% D7 r6 p) y# T) B9 F　　
; P7 U- S0 B9 A+ I　　“那您知道有个网名叫冷面飞狐的吗？”
# ]7 f* `- J4 Y5 P: I　　
) F6 b4 i& B, s+ k# g6 H, E8 u　　“冷面飞狐”是“子山”在有间客栈用的公开ID，或许老板会知道些什么。
5 s+ H# [; J8 j6 |; u　　
' B- B$ m1 l4 I, Y$ G- e% O　　“恩？冷面飞狐？你说的是夏惟一？”
. z. `- ^, N) }5 ?" Q% e　　
( |4 y7 r" I& {( ?4 e　　老板漫不经心地反问，马鸣心中一凛，旁边小诺手握鼠标的手也是一颤。
　　
* M! a, l; N2 b/ r　　“老板，这个夏惟一用冷面飞狐的名字上网，是吗？”
, j4 r. b4 @9 A( {/ c　　
$ a7 ]* m8 Q' L+ B% q　　“对，我见过，以前他经常用。”
/ @( I; c) _' f; S' W. n  y　　
　　“……那么……他现在还来么？”
　　
' G- m. C+ g7 {6 Z/ U( l　　“唉，两个多月前就自杀了，挺好的一个孩子。”
　　
+ P% n" X) Y' `9 p2 Z　　“………………”马鸣和小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惊鸿、琉璃、茗以及胜舟四
- E' T8 q+ F0 u5 ^# q- |$ E人都是死于六月十六日，今天是七月七日，事隔一个月都不到，而子山竟然在两个月
以前就自杀了。
) T; w8 f1 e( l8 a　　
8 _7 r" m3 q# g5 G: w# {) }. Z5 F　　“那么……”马鸣调整了一下呼吸，“您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吗？”
　　
6 d1 m9 m. M0 }* m5 b4 w! Y- O　　“谁知道，莫名其妙的，别人告诉我的时候，我都不信，那丫头平时大大咧咧，
哪可能象是自杀的样呐。”
　　
　　听到这里，马鸣和小诺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 m8 Y# s# q1 L) [1 X　　
　　“子山是女的？！”
0 Y8 _9 y' h4 r4 i　　
　　网络是个虚幻世界，也是个巨大的面具，可以将现实中的身份完全彻底地遮掩住
2 m& ^! Y" Q* |) N" I( `3 q9 n。在网上，没人知道你是一条狗，性别错位的事情也极平常。他们竟然忽略了这种可
能性，被残星楼的设定误导，一直以为子山是男性。
　　
" t& `1 `4 _& k1 \6 W" r, f) R　　“……您……您知道她家的地址吗？”这次发问的是小诺。
　　
　　“哦，就是那边的家属楼，二单元，三楼右边。她父母跟我都是熟人，她们家就
# ]; E7 l  S7 @& F$ R% }0 W' m这么一个，唉唉。”老板的语气里不胜感慨，把手里的报纸抖的沙沙响。
　　
4 m# i8 b  _; a. v" _　　两个人当下也不上网了，立刻谢过老板，朝夏惟一————也就是子山——的家
1 X* Q) ?1 U( p2 F1 B2 E% A" b里走去。
　　
　　这次得到的情报太出乎意料了，之前马鸣和小诺所做的揣测，竟然都是错的。子
山不是男性，也不是死于六月十六日。这令他们两个大为震惊。
2 ~+ j0 `/ ~! _0 K% X, I, B　　
  U' m9 f7 X; i9 l　　那栋家属楼看起来是七八十年代的建筑，老旧不堪，墙壁斑驳，散发着一股发霉
8 l/ m4 G# u; x  U! v3 f的味道。楼道里很黑，加上每层都堆放着杂物，所以特别狭窄。马鸣和小诺很小心地
4 C# f# J. o6 X* X) M, V9 k$ a6 _向上面迈去，很快来到了三楼。
　　
7 ]5 R0 W& V5 v2 \% |& q　　右边的那家大门禁闭，防盗门也锁着，一个褪了色的“福”字歪歪扭扭地倒贴在
门上。小诺敲了敲门，没动静，看来主人都出去了。
　　
" e4 a% Z3 z8 y4 z: i8 I. |　　“怎么办？要不要等下去？”
9 `; e5 O$ {3 {* A　　
7 D9 s! n& m5 ]5 n3 R( Y　　马鸣问道，小诺还没回答，就看到一个人缓慢地从楼上走上来，但是楼道很黑，
/ r2 t) o$ ?  }看不清脸。
　　
　　那人走到二楼半的转角楼梯处，停下脚步，因为看到了马鸣和小诺。
# n9 \, h! z5 @& c　　
0 z3 ]+ t* a! E8 c　　“你们……找谁？”
: ~+ G, a2 u7 V. W- j　　
4 x  s% h- I/ v9 O　　这时候，他们两个才看清楚来人是位中年女子，头发斑白，脸上很多皱纹，穿着
浅灰色上衣，双手戴着蓝花套袖，手里还提着一捆白菜。
　　
　　“请问这里是夏惟一的家吗？”
　　
　　听到这句问话，中年女子手里的白菜“啪”地掉在地上，她慌忙费力地弯下腰去
; W5 ^4 S7 j. F5 i  a9 ?拣，小诺连忙跑下楼梯去帮忙。虽然楼道很黑，但她在拣菜的时候还是注意到，那中
6 ]/ \) h" l- a: F) _年女子手微微地颤抖。
, u( _7 [" f  k, b　　
　　她把两人迎进屋子里，然后低声说道：“请坐吧，我给你们倒杯茶。
　　
　　马鸣和小诺坐到椅子上，环顾四周。这是很平凡的家庭，客厅很小，一个单门冰
箱与一个五斗厨占了将近一半的面积，五斗厨上的坐钟还是八十年代的石英钟；椅子
3 L& L, g8 L7 S' n7 a款式很旧，边缘都被磨的发白；墙壁上有一张很大的全家福，一共三个人：一对中年
3 V9 M( S* s7 m夫妻和一个女孩子，三个人都露着幸福的笑容。
　　
　　“您……是夏惟一的母亲吗？”小诺问，因为她看到全家福上有那位中年女子，
/ T5 p! D1 h" e+ n但是照片上比现在要年轻的多。
  ]3 C( M* B+ ~# m' ~9 B　　
　　“是的，你们是惟一的朋友吧。”
1 J: ?! U7 b7 M% L. w　　
　　夏惟一的母亲端来两杯热茶，马鸣和小诺都双手接过去。
  L3 U. [% o  \3 s" C2 P　　
　　“是这样，我们是想来了解一下，她……呃……是怎么去世的。”
　　
　　马鸣有意回避她的问题，他和小诺都不想对这样一位老人说谎，但也不能说出自
己此行的真实目的。三个人略为寒暄一阵，便进入正题。
2 Y- `2 C2 h( b4 g　　
　　夏母坐到他们对面的一张椅子上，抬头看了看那张全家福，眼圈红了，象是要哭
出来一样。过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她低下头，把套袖摘下来，开始缓慢地说起来。

　　
　　“两个月前，五月四日那天。唯一从外地回来，孩子他爸去接的站。回来以后孩
2 `; Z5 f6 o  [6 e: e+ A子他爸就说她情绪有些不对。当时我们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她是旅途太疲劳了。后来
8 h$ [& o& V4 T6 M过了两天，到了五月六日，她一大早就说要出去，但是晚上还没回来。我和孩子他爸
4 w0 i' }6 I) T到处去找，也没见找。后来第二天，警察给我家打来电话，说在张公山公园的树林里
  y+ F. ?$ p5 L9 l1 j1 h——哦，这是我们蚌埠市里的一个公园——发现了一位服安眠药自杀的少女，已经抢
* k- K& z" e* T4 l$ g救无效。在她随身发现了一个电话本，上面有自家住宅的电话。我们赶过去一看，果
然就是惟一……我……我不知道那孩子为什么会……当时要是早发现她情绪不对头就
好了……怎么会就这么想不开了呢……我这两个月来，一直就…一直就…”
1 }8 y) F% A; w　　
　　说到这里，夏母低头啜泣起来。整个过程，小诺和马鸣都没打断她的话，看到这
位哭泣的母亲，心中都一阵难过。小诺仿佛看到了唐静的母亲、苏雪君的母亲的身影
，并且将她们与夏母叠加到了一起。
　　
4 }7 @0 Q- g0 k2 F: S　　“那么……”最先开口的是马鸣，“惟一是否有留下遗书，或者有记日记的习惯
吗？”
　　
  A0 o7 T" G# b　　夏母摇摇头。
　　
5 p- ~9 z! U' `5 }7 D, t/ X　　“她有电脑么？”
　　
　　“孩子他爸去年下岗了，家里一直挺拮据的，哪里有钱买电脑呀。只是这孩子爱
0 O( W4 X  L) P8 g, A5 C上网，我想平时她不挑吃也不挑穿，孩子这点爱好总得满足，所以让她去对面网吧去
) o( g$ ]2 u4 Z* i9 P7 S$ m. t上，那老板是我们熟人。”
　　
" q, X5 p4 A8 D4 g3 a1 C5 r0 H　　
　　“对了，您说唯一五月四日从外地回来。您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4 {8 z/ m3 {* t* _# ~* l! O　　“上海，她说是去见朋友。后来五月九日她上海的朋友还打电话来找她，可是那
时候……”
　　
　　
: d/ G% s8 E- f( N! ]5 I- d　　马鸣点了点头，冲小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张五月一日唐静
与苏雪君的合影，那张照片外的第三个人，想必就是夏惟一。
　　
$ u0 l  C/ J! b% }3 [; N+ y4 ~- n　　“那个打电话的人，您还能记得她的名字吗？”
　　
* W) E5 Q2 ?8 X: A

作者：jazking 回复日期：2002-10-6 13:34:00

　　
+ w+ E: q- `: U2 E* q　　“好象……”夏母用手指顶住太阳穴，努力回忆，“我记得好象是叫晴红还是清
. R" F+ J8 N/ D- H( f红……对不起，记得不太清了。”
% U8 u% J6 I, R& j　　
　　
　　全部的线索都连接上了。
　　
& G' q4 w* _2 H6 X; t$ q. Q; S　　
' W: S) ^2 a9 D7 B. d& L* r　　从夏惟一家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虽然夏母挽留他们吃晚饭，但是被他们婉
言拒绝。两个人走到临街的公共汽车站旁，马鸣仔细看了看站牌和路线图，忽然说道
：
6 h/ h5 r5 I# H+ Q, H　　
　　“我觉得，有必要去张公山公园看看。”
　　
# n8 o5 ~/ c# D4 m: @# I- F　　“恩？去那里？干什么？”
4 M' H5 m7 T7 S, H. r　　
! r2 q2 K/ h4 L- |4 c　　“确认一件事，那对我们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马鸣摘下眼镜擦了擦，脸色
' N, x& r3 v& `凝重地说。
3 V2 h. r' @* q3 g6 ^+ m- D7 V　　
( a! {3 V) K' t4 d+ x- H5 U　　“夏惟一的死？”
% O) G# g# {5 |3 h　　
5 W' ~+ M# ~. u9 D! @6 x2 L　　“可以这么说吧，其实我看到子山的帖子被残星楼论坛删除的时候，就有一个怀
疑。现在综合种种情况，这个怀疑更值得重视了。去张公山公园，只是去做最后的证
实。”
　　
　　“现在就去吗？”小诺问。
- Y; q; u* y3 c. O' B% {3 D0 d　　
　　“等稍微晚一点吧，地图上说张公山公园要到七点半才关门。现在才3点，大白
天的，找起来不容易。”
) d9 M: [! Z5 c9 x# ~- _3 Q　　
　　虽然马鸣是笑着说的，但小诺听到“大白天的找起来不容易”，还是没来由地打
; ?8 d/ R. U& E% Q了个寒战。
　　
' ^( i- P( Y) z6 j1 h3 }　　“那么，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这附近有什么书店吗？”
( c, f0 m5 L+ R5 B: e$ ?　　
0 r% P4 [# X  o2 S* v" s  G　　“哎呀，怎么你到哪里都想着逛书店嘛！”
　　
　　“不是去消磨时间，这是去张公山公园之前的必要准备呐。”马鸣一脸神秘地晃
了晃食指，“再说，年轻人多吸收点知识有什么不好。”

<>呼呼……</P><>终于发完了 </P><>好长哦</P><>大家就算不喜欢看     也给点鼓励嘛~~~</P><>我好辛苦~</P>[em06]

第九章
七月七日下午三点半，蚌埠。
　　
　　马鸣和小诺先去了蚌埠市新华书店，小诺站到最新出版的拦位，随手拿起几本言
情小说翻阅，而马鸣则径直走到书店里面，不知道做什么。
% i: h5 v2 b5 `) }0 B& q+ F: t　　
　　过了半天，他捧着一堆东西走出来，去收银台付钱。小诺走过去想帮他拿，却看
  L3 U6 O+ R4 z1 g1 H到马鸣买的东西是两本书、一只打火机还有一大把铅笔。一本书是《金刚经》、另外
% z, S- \* v6 u- m. z/ x' I% E) q5 \一本书是《法华经》。
　　
　　“这些东西都拿来干嘛呀。”小诺莫名其妙地问。
　　
" g; n0 u! b2 X$ g- e- `　　“嘿嘿，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马鸣眨眨眼睛。
　　
1 N1 f! }+ M* k2 x6 ?　　
8 L* R) _( O( P- y4 k4 A" f+ v) [6 p: y　　从新华书店出来的时候，才四点多。于是两人先找了家饭馆叫些东西吃，然后坐
4路公共汽车，一路经过青年街、华运百大超市、机电总公司、红旗一路，最后到了
- ~5 J/ f8 c+ _' T$ c$ p2 l张公山公园下车。马鸣看看时间还早，就在附近找了家网吧消磨时间。等到六十五十
5 |, n4 P% Y4 s- F分的时候，天色有些微黑，马鸣和小诺这才从网吧出来，买了票，走进了张公山公园
& `: {/ n: H6 m) {" D。
5 [4 ]& f  M$ e$ _4 t+ T1 s9 j2 T$ ?　　
　　张公山公园是蚌埠市市内最大的公园，据旅游指南介绍，公园由张公山和化陂湖
组成，占地有五十多公顷，张公山海拔有七十一米。这算得上是相当大的公园了。小
% a3 {$ d7 |, W) ]: z诺担心在这么大的公园里，是否能顺利找到夏惟一自杀的地方，不过马鸣倒是一脸胸
, R: i" D7 x- p8 b9 g有成竹的样子。
. r, J* z" t9 t8 c6 e, x9 l　　
　　一进大门，两人就看到一座类似北京金水桥的小桥，不过没那么华丽，正面是喷
# J- t8 a5 j. u1 F: Z水池，张公山正对着公园门口，两条路径分别往左右，伸向山腰。山上多为松树，长
的很茂盛。
. h" ]. c, r& j) T+ j- {　　
. ^6 t  _. l; C' g. h  D  k- i) g: L　　“那么，该怎么走呢？”
* @) \9 C; m8 J3 U6 r& u' W　　
　　小诺问马鸣，马鸣皱着眉头看了一圈，把手伸向左边的路。
* w! |& z& P5 U8 X　　
/ h' j/ e, ^. q8 j6 Y' I& v　　两个人沿着左边的路向山上走去，一路上有很多分叉，叉路有大有小，虽然不太
5 Y1 @5 V" j$ K$ j9 b* T复杂但也足以上第一次来的人迷糊。马鸣确象是有人指导的一样，左转右转毫不犹豫
，小诺也只好紧跟着他。
　　
　　两人沿着小路越走越深，大约找了十五分钟，来到一处颇为荫翳的僻静之地，周
围都没有行人。茂盛的树枝半遮住天空，让本来就日薄西山的天色更加昏暗。
　　
　　马鸣忽然停下了脚步。
　　
1 ~* x/ Z) f% `- b  E3 T+ d　　“……小诺，站在那里，绝对不要动。”他沉声说道，脸色异常严肃。小诺见他
这么说，连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马鸣小心地打开塑料袋，拿出那一把铅笔，一根一根插到地上，土很松软，所以
3 S& r7 a3 b/ u7 }% V7 v4 N铅笔都能直立起来。很快铅笔就插完了，恰好围着小诺与马鸣绕了一圈；接着，马鸣
4 o- ~, K, \4 F, c% A  G+ j" `- g拿出那两本中国古籍出版社出版的佛经，扯掉序言与注释部分，把正文撕碎，然后用
打火机点燃，《金刚经》与《法华经》都不特别长，很快就被烧了成灰烬，他小心地
" g5 L' l5 V8 \- x, @+ k把灰烬搜集到一起，拢在手里。
: E+ K5 p( w9 a: o5 {4 Y, n" t　　
- f, L" d, f) `0 l: f% C3 x　　“你这是在干嘛呀？”
　　
　　小诺站在圈子里，一头雾水。马鸣做完这一切，才站起来对她说道：
　　
　　“你还记得吧，我的眼镜能捕捉了一些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恩，是呀。”
8 e4 W- L7 D4 F4 H: r; \　　
　　马鸣把眼镜摘下来，递给小诺。小诺接过眼镜戴上再环顾四周，吓的几乎要倒退
几步。
　　
　　她透过眼镜，看到了自己眼睛前的这片空地里，弥漫和在她电脑里一样形态的灰
% M5 t5 G! v& y9 t4 I  J0 p垢，而且比那天见到的灰垢要浓郁的多。
　　
& u* ~* }$ B/ Q# M- O3 N　　“……这……这难道是……”
　　
( l3 y# L6 r# g3 x　　“是的，估计不错的话，这里就是夏惟一，也就是子山，自杀的现场。刚才我就
是顺着这条灰垢找到这里来的。”
: g- Z! F+ f( n: d- t0 `　　
　　小诺的脸色微微发白，她脚下站着的土地，就是子山服药自尽的地方，尸体曾经
在这里躺过整整一天一夜。小诺仿佛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这让她更加不安。
; K1 X: @2 E" P6 h2 ~　　
$ W* |# ]* g. s6 H+ m) J　　“……现在……我要做一个测试，会很危险，你要有心理准备。”
　　
　　马鸣说完，小心地把右手伸出去，让手里的经文灰烬洒出一点点在地上。小诺戴
着眼镜，看到当灰烬接触地面的一瞬间，整片灰垢陡然惊起，仿佛一条暴怒而起的眼
镜王蛇，开始四处游走。马鸣的手慢慢张大，掉在地上的灰烬越来越多，灰垢的流动
也越来越快。
0 c( p) s! y: U　　
) m1 Z, p+ d7 z　　当他的手掌完全朝下平放，将最后一丝灰烬也洒到地上的时候，小诺看到那一片
1 d# d. ~5 F& |& [" E灰垢“唰”地掀成一片灰幕，仿佛大海的巨浪一般朝向他们两个扑来。
- x% B2 F: u: u3 g　　
　　“啊————！！”
　　
　　小诺尖声叫道，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幸亏马鸣拼命扳住她的肩膀，才算没跳出圈
9 n9 N, \7 p( u  m9 e) n外。小诺闭上眼睛，感觉极强的一阵风从她耳边忽忽地吹过，她几乎战立不住。这风
极冷，让人从骨子里冒出寒意。
　　
! V$ {0 d$ B2 W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小诺才睁开眼睛，发现树林里一切都回复了平静，灰垢不
3 C% e3 E2 A9 P( y再有生命力，而是象真正的污垢一样瘫在地上，她身边的一圈铅笔东倒西歪，甚至有
几只还从中间被折断。
, |* c9 x$ c# Q/ C3 k7 I　　
　　“……呼……好险……”
% m7 Q# @0 u+ q6 U3 o　　
# K8 j; e/ H- V6 t% G4 l1 `: Z6 o　　说话的是马鸣，他擦擦头上的冷汗，长舒了一口气。
$ W7 N- j! o( W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走出公园，打车回到祥瑞旅社，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回到自己
8 n3 ]  g1 A8 b0 X, L# r" _房间，小诺到洗手间用凉水冲了把脸，看着镜子呆了半天，然后走去隔壁马鸣的房间
去。她看到马鸣正斜躺在床上，脸半盖着报纸休息。她走过去把报纸扯掉，开口问道
4 J! n7 w, w  s+ S5 J2 g7 I9 B：“
　　
　　“喂，告诉我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 J4 J4 d2 M7 }( |( p　　
　　马鸣懒洋洋地示意让她做到旁边沙发上，然后把报纸折好，这才说道：
( W8 o" i7 b4 j( M* s( u0 J/ t) e) [　　
3 ~( s  C0 J' p8 p- L
) p, \* W8 M; h4 @0 X7 B作者：jazking 回复日期：2002-10-6 13:35:00
! e8 {! b) G5 K$ @& ]3 J  x
' V( m5 q: v, M  Q8 W+ v' M$ B! n- x6 k. N. h　　
　　“从残星楼删除子山的帖子开始，我就对这个人有了些怀疑。整个残星楼从四月
份开始到六月份，能够称得上大变动的，就只有她被删帖，换句话说，她与其他四名
残星楼的成员都不同，而且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曲折。”
% H- X1 K/ V6 ?8 t& ]! z　　
+ {) R' I8 }, m8 n# y* [7 R. r　　“是的，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 p; `9 E) D+ V" Q) o4 X　　
　　“仔细回想一下这一系列事件的时间表。四月初，残星楼成立；四月二十九日，
惊鸿开始撰写她与子山做为情侣出场的残星楼背景小说；五月一日，琉璃与惊鸿还有
6 W( [( X& j0 G& _: c子山聚会过；五月四日子山回到蚌埠；五月六日她自杀；接着五月九日上海的朋友，
可能是惊鸿也可能是琉璃打电话给她；五月十日，惊鸿就中止小说写作，同一天，子
山的帖子被全部删除。这说明了什么？”
- i. ^' ~; f# B% V　　
　　“上海聚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错，这条线先搁下，来看刚才的事。我刚才买来佛经和铅笔，是为了测试一
下看，夏惟一（子山）死后究竟变成了什么。”
6 M. l9 A, U' n) n　　
- Z- O4 q7 b) q6 F- N　　小诺觉得脊梁一阵发凉。
- \2 N" ~- U/ ~4 @2 _- X$ @0 \( T　　
　　“人死后呢，总会留下灰垢，这是精神带电粒子——要叫他们鬼魂也可以。只是
& A6 c2 _3 h3 ?一般人死后，那些粒子缺乏能量支持，逐渐失去活性，变成灰垢，慢慢消失。不过也
; j' k! m: `3 h$ f+ @. f( c! o有特殊的情况出现，假如一个人生前的意念极为强烈，那么就有可能出现人死精神不
& \! i! Y+ q# o0 e2 ^5 [( I$ U* j6 x$ P死的情况——也就是所说的鬼或者厉鬼。”
　　
　　“你是说，子山变成了厉鬼？”
　　
　　“没错，我刚才烧的佛经的灰烬，就是试探那些灰垢的反映强度。它们对于这类
0 g8 @1 x3 |# J& F2 l东西是非常敏感也非常痛恨的。”
　　
　　“那……那我们刚才看到的就是子山喽？”
　　
& g* k% ~% m, L6 R+ F　　马鸣笑了，他摇摇头，说：“哪可能，若真是子山，咱们两个早就完蛋了。那些
只是子山的鬼魂本体离开后遗留在自杀现场的精神残渣。所以我们可以通过这些鬼魂
残渣的活力，估算出子山的鬼魂到底有多强的怨念。刚才你也看到了，相当危险，这
4 M2 y7 h" C- G0 P& m" h$ D说明子山是个不折不扣的厉鬼。”
　　
/ O6 _2 D9 U! q1 i* B4 O2 K　　“那些铅笔又是……”
- q, }2 e. e6 Y2 q- D) i, C　　
/ p% }0 S/ Q9 S, [) g+ `( r" h　　“高中物理还记得吧，铅是最难被穿越的物质。那些灰垢本质上属于带电粒子，
+ h$ p4 `1 |; i. K( ]) z! i- K3 y物理原理对它们也同样适用。摆铅笔过去就是防止它们接触我们两个。这可是我想出
" Z6 d; ~$ n9 M1 F- L/ R来得低成本的驱鬼术。”
- _2 \5 z& z/ X* H3 C2 p3 G　　
8 @. {% c) W3 d# c9 }1 Z1 J4 Y　　讲到这里，马鸣眉飞色舞，面露得意之色。小诺轻“咳”一声，小声说：“……
咳……这个……其实……铅笔里没有铅，铅芯都是石墨做的……”
　　
: }: h7 x: L( H& A% U; ]　　“……呃……石墨也很难被穿越嘛……哈哈……这些细节先不要管……”马鸣有
9 d/ {; o; i& w6 i) Z- o' j点尴尬地摆摆手，继续说道，“既然可以确定子山死后是厉鬼，那么说明她生前必然
0 ^: W0 C) R% f& _7 j& `5 C受过很大的打击以致形成强大的怨念。结合时间表来看，残星楼的成员必然与其有极
深的关系。”
' A+ S8 ~! u6 ?* `8 x　　
# U  J$ C& X; T' ~　　“……我有点混乱了……”
　　
9 z  s# \: p& Y5 ^　　“啊，这么说吧。子山去上海参加残星楼聚会，接着心情不佳地回来，自杀，接
着残星楼删除了她的全部帖子，接着六月份残星楼的成员全部死亡。你大致能从中推
测出什么结论了吧。”
　　
　　“……啊……就是说，子山因为和残星楼其他成员之间发生了某件事，于是负气
, r3 C# Q; d; E: J9 \自杀并且变成厉鬼，前来找那些人报复？”
" I3 ~' ~! A- W5 t( V7 L7 h7 N　　
　　“不错！典型的怨鬼复仇。现在除了我们不知道那件事是什么以外，其他的线索
- T. N# z7 o# U8 l+ r与这个推测都很吻合。”
! ^4 M% {- ?- l0 z& W9 r　　
8 ^, L7 K* E+ b　　“这么说来，胜舟临死前那句“大家表决吧小心知识来”，可能想说的其实是：
! M. w) w* {/ B* f! L' E子山来了。他意识到是子山前来复仇，所以想临死前提醒其他人注意到……”
! W0 o) T7 u8 y% K) Y+ N) x　　
　　“……唉，若是那个大事记还在就好了……”
　　
　　小诺轻叹一口气，这件事的真相终于明朗了一半，远远超出了她开始着手调查时
( M  z+ B7 p, X* `' ]7 t所想象的程度。现在她总算知道唐静是被谁害死，但是究竟为什么被害，却仍旧是模
( b; {. Y* @% {  M6 o7 c' \糊一片。
　　
　　马鸣听到小诺的感叹，想开口安慰一下，忽然之间想到了些什么，然后立刻从床
上跳了起来，大喊：“
9 N4 _- y5 ~  z9 p$ L* o3 ~　　
2 i) z$ _2 `. Q! s" c　　“是啊！那个大事记还在就好了！对的，它还在的呀！”
　　
　　小诺看着他忽然发狂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马鸣站起身来，拉着她二话
不说就往楼下跑，小诺莫名其妙但也得跟着走。两人跑出祥瑞旅社，马鸣在营业台问
/ _. G" g- B$ T' v过最近的网吧在哪里后，立刻直奔而去。两人来到距离祥瑞旅社最近的一家网吧，交
过钱登记好，马鸣就跳进一台电脑，手忙脚乱地打开了IE浏览器。
) T' ]& }/ v5 N% I  h$ D4 z- W　　
) f- U( w# [, |( O　　小诺最初以为他要去残星楼的站点，但是马鸣在地址栏里却www.google.com
。很快一个简单明了的页面出现在屏幕上，上面写着很大的字是GOOGLE，下面一条长
  ~8 x2 ]1 {0 g; u" z) |7 V长的输入框。
　　
3 V/ V  Y! i$ r& ~' ~　　“GOOGLE？”
　　
" i" M% E) B4 c* e4 P$ ~　　“对，GOOGLE，网上最强的搜索引擎，无论什么都几乎能搜的到……我真笨，怎
么连这个都忘记了呢。”
　　
　　马鸣一半是给小诺解释，一半是跟自己说，同时手里飞快地在搜索栏里输入“残
4 u' f' G9 m8 E* m1 o星楼”三个字然后点击搜索。
0 j' P; d( T! j# e/ i- ]　　
! |4 R' y8 M- h3 u　　很快GOOGLE就给列出了一长串的结果，足有七八十个。马鸣烦躁地再次输入残星
  h3 c/ D1 ~4 ^2 V- s/ R, r. E楼，这次还多加了一个关键词“通鉴”，很快屏幕显示出结果，只有一项符合：
　　残星楼--通鉴
* ^5 {) y5 u: q: G7 h1 y+ a5 ^　　…………四月六日。 各位，今天是我们残星楼成立的……
9 {7 Q# x+ C1 S3 ~7 T% e9 u& m) K　　cansnow.com/function/history.html 28k 网页快照 - 类似网页
　　
　　
) }* X2 w. i- z6 C3 a8 L　　\"找到了！！”
　　
　　小诺高兴地大叫，但是很快就转变成失望，因为马鸣点开那地址后，屏幕显示该
- @! k! ^6 r) e6 c) H& u) f- s页面不存在。
　　
6 G9 {+ t- |2 P* W9 o- F　　“还是不行吗？…………”
2 t& ~  g3 y. a5 r  I# z; f! P, J　　
　　“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GOOGLE可是有网页快照的功能呀。”马鸣紧盯着屏幕
; V3 |/ K3 K5 x. [( h/ D: y* E/ O，头也不回地说。
　　
% g% L  {+ }" b; s7 I　　Google 在访问网站时，会将看过的网页复制一份网页快照，当存有网页的服务
5 K4 [1 z2 D' V" U! J6 [/ X$ R' f$ {器暂时出现故障时，用户仍可浏览该网页的内容。虽然快照里无法保留最新变动内容
和网络软件效果，但文字是可以都保留下来的。
* j2 e: l- m+ V  M5 r4 F- _马鸣点开了这个搜索结果的网络快照，屏幕上出现了这样的字样：
/ H, |5 @; ^# \8 ], C　　
　　这是 G o o g l e 内 http://cansnow.com/function/history.html 的页库快
照。
　　G o o g l e 已先预览各网站，拍下网页的快照存档。
7 W2 U3 S" ]* l- R. c4 N　　这网页可能有更新的版本，请按此查看新版。
" [- k2 u$ b+ C7 }/ A% `3 P　　请使用这网址：cansnow.com/function/history.html 为键结或做成书签。
　　
& _( _5 D/ E; G+ O. g& I1 M　　
( \( C! R. c6 x7 H, J1 K# X　　Google 和网页作者无关，不对网页的内容负责。
( g. {: R1 j5 M! ^9 N7 V, t4 X　　您的查询字词都已标明如下： 网页 快照 google
　　-----------------------------------------------------
　　
　　四月六日。 各位，今天是我们残星楼成立的日子，请欢呼。更新者：胜舟
　　
6 g0 d2 |0 D3 [% K1 @; h9 b. k* U　　………………（中略）
　　
　　四月二十七日。再有三天，就是残星楼第一次聚会，好期待呀。更新者：子山

　　
　　五月一日。聚会完毕，照片与游记不日上传，有个大秘密被发现了哦。更新者：
琉璃。
3 P& r: Q3 g" H$ X% k　　
5 l7 R& j5 U1 F, w; B　　五月四日。惊鸿、子山，你们两个稍微冷静一下。今天晚上全体成员在弦断开会
' [& h- Q5 r5 Z8 Q6 m0 V, ^。更新者：胜舟
$ D3 W1 p0 K- u0 u2 G, l- ?　　
) Y2 [$ ]5 ]% m1 M- q+ v　　五月五日。惊鸿，我都已经如此，你还是拒绝吗？求求你……更新者：子山
, y# m/ C4 Y0 W7 z　　
* j5 A' K  J3 Y; M0 B/ m　　五月九日。………大家来“弦断”，我有事要跟你们说。更新者：惊鸿
- n& ~1 m8 p% M" o: C8 {　　
　　五月十日。即日起，关于子山的一切资料，除长生的成员名录外，全部删除。更
新者：茗
　　

  ]8 d* g: Y& q% P4 Y, ?8 `" {
作者：jazking 回复日期：2002-10-6 13:36:00

. K  x) ^- Y( @! Q/ N　　
　　……略
% x' d' k5 Z8 v( W4 ^0 }　　
' N2 M1 j8 ~+ S. Q7 t! \6 s　　小诺和马鸣看着这一排排大事记，都沉默不语。
+ W# d" I& C3 j8 c- j0 b* T　　
2 M$ }) z8 A; {0 d0 g4 |　　整个事件的最后一个未知环节，终于也清晰了。
" u, Q& d6 }7 \  V　　
+ j: ^2 i% p0 o* L/ F* g　　惊鸿与子山在网络是情侣，或许两人都有意向现实发展。然而，在五月一日的聚
会中，惊鸿发现子山在网上冒充男性，但现实中竟然是女性。惊鸿因为自己的感情被
! a, O$ O, p3 d9 H9 j0 D2 t! V% u耍欺骗而大怒，两个人大吵一顿，尽管事后子山向惊鸿道歉，也未能挽回，残星楼的
* {4 ]" \' a! x+ @* g$ x其他成员亦可能参预了此事，并且对子山做了一些她所无法容忍的羞辱。最后，子山
怅然返回蚌埠，她个性偏执，于五月六日满怀怨恨地自杀。五月九日，惊鸿打算将此
3 a2 @0 J# i  X7 o" c: q事彻底说清楚，于是打电话给子山家里，得知子山自杀的消息。接着她在五月十日通
. ^% n. A3 a- g知了其他成员。出于某种心理上的考虑，他们将子山在残星楼的一切痕迹都删除，只
, F- Y  J1 f' ~* v; m保留了成员资料一项。
　　
' ~; e6 ^0 l. R# u1 V) \. L# H; o1 p6 u# T　　以上是马鸣根据“大事记”以及其他已经掌握的情报并加以合理想象而推测出的
事件全貌。对于残星楼的其他成员来说，这件事到五月十日，就算是结束了；但是没
3 y1 \2 ?# o' J0 {想到子山死后，竟然怨念不减，变成厉鬼向他们进行报复，结果那四名成员在六月十
  {/ K3 {& Y, r% L7 w' u( A六日夜里全部遭到了毒手…………但是，有一个疑点始终未能得到澄清：就是那张照
片。
　　
; q8 w% `8 I- @) O　　那张照片是惊鸿与琉璃的合影，为她们照相的人极可能是子山。照片上的两个人
" E! i! \* D! T" I笑容满面，完全看不出一丝愤怒的表情。在照这张相片的时候，惊鸿肯定已经了解到
了子山的真实性别。假如她对子山的欺骗行为如此愤恨的话，那么为什么还请子山来
  q3 i. ^" ^2 }9 K1 g+ L7 U* N为自己与琉璃拍照呢？
" G) h9 ]$ s1 ^) ?; j: z) e　　
　　马鸣和小诺对此都理不出个头绪，只能把它先搁置到一边，写上“存疑”二字。
1 @3 j( L$ A. P- F. ~$ O0 n
3 B- \5 h2 R2 O1 j2 |  ~　　
　　第二天，也就是七月八日，星期日。小诺和马鸣结束了仅仅一天两夜的蚌埠之旅
，踏上了返回上海的火车。
$ D" m( a, `. k0 p% @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马鸣看着窗外不断向后掠过的风景，向小诺问道。
　　
　　小诺低头沉默了一会，缓慢而坚定地回答：
1 T3 \- r& A7 m　　
0 u  n, Q# @/ p4 r  ]. T& m- L( d　　“找出子山。”

第十章
找出子山
　　
& m- ]+ L( g2 j1 G2 G( y! U　　到目前为止，一切真相还还只是推测，照片的疑点还没解开，这些事情恐怕只有
找到子山，准确地说，是找到夏惟一的鬼魂，才能够了解。
/ Y+ R9 v  Z1 S" }- c  N　　
$ f  z" d7 a- _9 i( `  ?1 [" X　　然而这才是最麻烦、也是最危险的事情。
　　自蚌埠开往上海的火车匀速地向前行驶着，小诺坐在硬座上，一边削着苹果一边
问道：
4 o* b5 U& D8 S; J* Q7 F　　
$ s( T5 k" V! q+ X% e* q: @　　“那么……我们要怎么找到子山的鬼魂？”
　　
6 ^2 T6 o; B$ u) x　　“去网络里去找。”
: X9 P# g6 r6 S- E　　
　　马鸣回答，他正在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坐车的时候看书会让他晕车，对这种嗜
书的人来说长途旅行是最大的痛苦。
) w3 U1 M" r" q# b" r　　
. v3 k3 g1 J" F, L% K' i+ ~　　“真不可思议，网络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居然会有鬼魂的存在耶。”
　　
% J' [0 l+ a( t) I8 e6 T' A　　“这没什么奇怪的。厉鬼一般都会凭依在某样生前很重要的东西上，比如梳子呀
' g# ]9 m& f( G/ G" H8 T( X、镜子呀、柳树呀之类的。子山既然生前上网成痴，那么变成鬼魂凭依在网络或者QQ
9 S/ y, c1 ?0 a' b上，也没什么奇怪的。”
0 b' e0 O- ]% J  }　　
0 ^4 N6 L: S. z) V8 w　　“……可是…………”
　　
+ n- J6 N3 l2 [+ @　　“电脑的原理你也知道的吧，电脑程序说到底，也不过是电路“开”与“闭”两
3 i7 O* Q' l0 Q8 H+ v种1、0状态的组合罢了。而鬼魂也不过是带正、负电的粒子交错组合的产物。就这个
( e, u) c0 L" i8 Q: r意义上来说，两者其实区别不大。你把鬼魂视为一种程序，对它可以在网络通过QQ肆
5 H1 R( }4 b! E0 }5 P7 @+ S虐的行为就好理解了，就和电脑病毒差不多，其实。”
　　
　　“还有一件事我想不通哎……”小诺歪着头问，“那个……全世界使用网络的有
9 G: n* G. N* D8 n4 s0 x, r- a十几亿人吧，那子山的鬼魂是如何找到其他四个人的呢，还有，如果它复仇的目标是
+ [* Z* D, z% S( Z) ^/ w残星楼成员的话，那为什么连我也受到了袭击呢？”
　　
; Z. q& G; n5 f( [( z9 k( b　　“这个嘛……”马鸣敲敲太阳穴，想了想，回答道：“我想，它是打算守株待兔
吧。”
　　
4 m( ?5 |6 e) s0 h- \　　“守株待兔？”
　　
　　“是啊，虽然全世界网络人口十几亿，但是知道残星楼这个主页存在的，就只有
那么五个人子山、惊鸿、胜舟、琉璃、茗。所以，子山的鬼魂只消寄寓在残星楼的主
页中，锁定浏览该页面的人并在午夜12点攻击之即可，因为能浏览那页面的只能是那
6 e" N* @; k9 t/ g0 V; E0 D8 b6 W& }% `五个人。”
　　
7 l, H0 |- V9 X: P　　“可是我也……”
　　
; i8 E; C% n" p  W' V　　“那是个意外……你在遭到她攻击之前，也浏览了残星楼的主页对吧。可能子山
' [* d9 U! t! @/ y0 [3 h的鬼魂发动攻击的条件有二：浏览过该页面，并且浏览者的电脑在午夜十二点仍旧在
5 J, A) R2 V! H# n线。目前被攻击的人全部都满足这两个条件，只有胜舟因为时差的关系在凌晨四点遇
难而已。”
　　
0 c$ \. p6 K7 n. y0 w　　“……我们如果想找出子山，就应该是午夜十二点登陆主页把她引出来喽？”
8 A0 ?: \1 z2 c　　
$ A4 a. o9 t/ L; d　　“不成，太危险了，我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完全没法力可言呐。”马鸣摊开双
& A$ n1 t9 N% C/ T# s手，“不过呢，我们可以试试另外一个法子……这办法恐怕你的同学比我还在行呢。
) N2 @8 F' o0 B* x* `$ L”
　　
( E- {3 j9 Y3 L, }2 N) i" i　　“哎？”
: ?0 g9 s: M. N$ a$ _: o　　
: E( L4 n- y8 D& s" |2 V" u　　小诺瞪圆了眼睛，马鸣笑了笑，把右手举到眉边打了个响指，轻轻地说道：
　　
　　“就是碟仙啊。”
% Y8 y4 b( U( F　　
　　
　　
　　
6 R) K8 p0 Q/ b　　碟仙是在大学宿舍里所流行的一种准占卜活动，诡异神秘而且带有一点点危险性
，颇受大学生，尤其是女大学生们的欢迎。标准玩法是准备一张请神黄纸、白色蜡烛
: |, B+ _. J0 D4 v  J一根，香三支还有一个标有红箭头的瓷制碟子。请神的黄纸上要写满字，字写的越多
越好。开坛之前，要先向四方烧香膜拜，然后也要拜祭碟子，因为那是碟仙的眼睛和
& o/ ?/ M' `: ^$ B1 P手指。接下来，点好蜡烛，把碟子倒扣在黄纸中间的圆形上，三个人以上的食指放上
去，念“碟仙、碟仙请出坛”，等到碟子离开圆圈开始绕圈的时候，碟仙就算是正式
请到了。据说任何一种鬼魂都可以请来，民间流传厉鬼的法力最高，所以预测最准，
: Z  ^6 I; `- }. o6 j: W( S0 U8 v但也最危险。等到向它问过问题后，一定要将其送走，否则后患无穷。标准的做法是
7 T6 _/ @' j; P7 X; k心里默念口里念出“碟仙、碟仙请出坛。”待碟仙回到中央圆圈，整个仪式就算安全
& H% `6 ?! c/ e8 K地结束。
　　
3 f* @3 h2 l3 K+ M1 L　　小诺对碟仙、钱仙这类玩意早有耳闻，只是自己不住校，没机会玩到，也不熟悉
。所以当她听罢曹芳蕊眉飞色舞地讲完这一大套规矩，不禁目瞪口呆。这两兄妹似乎
都精通这类超自然的东西。
8 u. @2 L+ ?7 x3 w" K. w$ p/ M　　
3 @" {+ ?7 [3 f* k& G6 F1 m' z) H　　“听起来好诡异啊。”小诺说。
　　
* M. K) t( s9 B# D　　“那当然喽，好玩呢，上次碟仙告诉我，我的前世是唐朝人呢。”
　　
　　“真的假的啊。”
/ |) a0 n; ]$ B- b& u; u( U( {: x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 T3 d( @/ i7 v) Q　　
　　曹芳蕊闭上眼睛神秘兮兮地说道。她刚说完，马鸣推门而进，手里提着个塑料袋
，里面装着蜡烛、香等必要的仪式用品。
　　
　　这天是七月九日，星期二，下午五点多，小诺和马鸣回到上海的第二天。马鸣知
道碟仙这种东西要三个人以上才能够请出，于是就找来了他表妹也是小诺的好朋友曹
6 l8 o7 v' ]' l+ z( P  H- D芳蕊。曹芳蕊玩过好几次碟仙，比较有经验，据说有她参加的碟仙开坛，碟仙来的都
) s& `3 {: L, @9 L3 D! W- B很快，大概是天生体质的关系。当然，马鸣并未告诉她真相，只说是请她来玩一次碟
$ ]& ~4 O* j' x3 Q) O0 S% S仙而已。
　　
, u& h$ j( C! y" ^! s: ^8 D　　开坛地点选在马鸣租的房子里，因为这里没人管。
1 A! Y2 ^& Z# S3 h　　
　　但问题是，如何要从电脑里请出子山的鬼魂。
/ d7 K3 Z0 K3 Y, ^' U, u　　
4 o1 I: d7 G# ~7 F5 ]+ G3 V5 Z　　“哎！？表哥？请神的黄纸呢？红箭头的碟子呢？”
　　
; X) `' E* H$ i) y4 I　　曹芳蕊打开塑料袋，发现里面没有碟仙非用不可的黄纸，大叫道。马鸣倒了杯纯
! ]  _# p" U/ |, f. J- U净水一饮而尽，然后慢条斯理地回答：
　　
　　“没买。”
) v1 u. }6 k, P" N' {" R  t　　


1 c) O5 c$ g5 i, h9 f作者：jazking 回复日期：2002-10-6 13:37:00

1 r. {$ @+ H, X　　“那怎么行？！没那个碟仙玩不了啊！！”
　　
* j, @9 D# s* f. b5 J. x% H4 J1 g0 z　　“这次我是打算从电脑里请仙，当然和普通作法不同。”
$ @5 K5 P4 m. C1 ~% F/ _　　
　　小诺和曹芳蕊坐在床上，看马鸣一个人趴在地板上布置。蜡烛与香的摆法都很正
( T- E" O: h. R. N统，但是在本该铺着请神黄纸的地方，他摆了一个键盘，键盘上摆好一只鼠标，然后
他把电脑也打开了。
4 P9 \: p; y6 S: c　　
　　“………………你这是在干什么……”
% b; H7 g. @4 b' G# T　　
　　曹芳蕊和小诺都一脸的莫名其妙。马伯伯庸嘿嘿一笑，指着这个奇特的造型得意
! C' O5 J$ W" `- O' u8 ^) Y5 R9 ?地解释说：
2 ?, h; ^5 h' _3 u6 L/ z3 u* d　　
  F& I9 I' f! c4 u/ ~2 t　　“键盘，是代替黄纸的；鼠标就是扣在黄纸上的碟子。这样的话，碟仙想说什么
9 r$ d8 J0 w3 l* t( |3 `+ h2 L，就可以直接从电脑上看到了。怎么样，这可是原创的高科技碟仙。”
　　
9 G. e. v9 r# z: w　　“比碟仙还诡异的就是我这个堂哥了……”曹芳蕊凑到小诺耳边小声地说，小诺
5 C; B* d/ [/ O( |& ?; f* W1 t/ U, x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 P0 T/ i5 }5 h& `! ]0 P　　
　　“我去趟洗手间。”曹芳蕊跳下床跑去外面。小诺趁她不在，对马鸣略带担心地
问道：
　　
　　“真的安全吗？上次我可是差点死掉。”
: ]9 N, m9 g( n; _9 O7 e　　
　　“没问题的，碟仙有自己的规矩，只要法坛还在，它就不能对我们怎么样。放心
# J  ^* V% s  ^  ^, L8 D1 @吧，没事的。”
　　
　　马鸣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1 V2 G* Y/ U1 K3 B　　法坛布置好以后，三个人出去外面吃晚饭，接着回来打了半天牌，看了几张盗版
1 l" b; ?& V" DVCD，一直到了这天晚上的十一点四十五分。
　　
　　“那么……差不多就要开始了。”
  ?# a: \0 ^& ?- h2 ~4 p+ l　　
　　
　　马鸣神情严肃地对其他两个人说道，曹芳蕊笑嘻嘻地应了一声，小诺心里却别有
& l, `" S2 {- R% f感触，不由得想起上个月她第一次被子山的鬼魂侵袭的事。现在，终于要接近她这一
个月来苦苦追寻的真相了。
* S1 q' D0 Q( o% l" f　　
　　电脑保持在线状态，马鸣将QQ和MSN都打开了，同时打开残星楼的主页，小诺注
意到，MSN上梯云纵居然在线，但是他似乎并没有通话的意思。窗帘和灯都已经关掉
0 {; m, [2 d( l7 C* M* [8 ]$ u' i了，只剩下电脑屏幕的光芒与烛光，屋子里的气氛幽幽暗红，说不出的诡异。
　　
　　
2 ?, G6 w. h5 n　　三个人先拜了四方，又拜了鼠标，接着三个人把食指放在鼠标上，看到时间立刻
就到十二点了，于是大家都闭上眼睛口里开始念道：“碟仙，碟仙请出坛。”
% ]3 ^# E; e+ x. b! i: u) U5 W9 Y　　过了不多时，小诺感觉到一股凉意，她觉得奇怪，因为门窗都关紧了。她悄悄睁
: j6 }3 A7 v) ^$ Q3 @* G开眼睛，发现蜡烛的烛影开始飘动，似乎是什么东西催动一样。她戴着马鸣的眼镜，
0 y( x; R2 b, |所以立刻看到了几丝灰垢缓慢地从电脑的机箱里流泻出来，好象蛇一样慢慢滑过地面
, p5 i  \- s9 R，缠绕到做为黄纸的键盘与鼠标上来。
! r& b4 a& |* I3 E, k. ]" [　　
　　当“碟仙，碟仙请出坛”念到第二十几遍的时候，忽然电脑的音响响了起来，又
# k8 Z" ?0 Y* ^: [" Q4 _1 h6 a是那种小诺极为熟悉的QQ“嘟嘟”声。三个人听到那声音，都转头看去，只见屏幕右
下角一个头像缓慢有致地跳动着，这头像五官一片混沌，脸上的血红却清晰异常，小
诺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这个头像的。由于事先设定好了，QQ的对话框自动跳了出来，
  D$ y5 s2 T# p' H0 \一如既往地没有QQ名字与号码……
　　
  Y. D9 ]; B- Y6 b! A: @5 w: i　　头像跳动的同时，小诺、马鸣、曹芳蕊三个人的食指都感觉到放在键盘上的鼠标
& C3 U( |4 W& R- c- G; S) Z开始移动，四周的蜡烛火苗舞动的更加强烈。
　　
1 [! ^0 e8 j4 f* H　　“你是神仙还是鬼……”
% ?0 L% ~' D0 ], t2 I　　
: z/ j4 H1 w; o& \' F% W9 T: o　　曹芳蕊轻声问道，这是碟仙降临以后需要第一个问的问题。
　　
$ C0 F1 Q- s$ v  E1 w2 Q5 f/ [( j　　鼠标缓慢地移动到G，然后移动到U，最后停在了I， 屏幕上在QQ的对话框里，立
/ {0 \. t  i5 h! t! ^刻显示出了“鬼”字。
　　
　　………………
　　
1 ?$ Q6 h! r* F3 U　　“碟子移动的好快，这只鬼的法力不小呢……”
　　
　　曹芳蕊有点害怕地说。
; `1 ?& T/ W& ]　　
6 \" T3 B* l9 M　　小诺轻“咳”了一声，慢慢地问道：
! m- a* q2 [# |6 A# Z+ P4 \　　
* e" O3 ^4 M; w& [. \　　“残星楼的人，都是你杀的？”
& Q" b* r* J* ?9 g# r- \  m% G　　
　　鼠标停住了，风陡然大了起来，屏幕上的头像仿佛更加狰狞。过了半天，鼠标才
; p+ R& H( m$ t. }- M重新移动，这次移动的顺序依次是S、I、D、E
　　
  m$ Z7 v* d2 u# Q- {; i　　“是的。”
　　
9 H6 b. T9 s7 v' W　　曹芳蕊惊讶地看着小诺，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忽然没头没脑地问这么一个问题，马
鸣则在旁边一脸沉默地注视着屏幕。
　　
- {9 i6 ?2 K7 b+ z# s　　“为什么要杀他们，你们是朋友吧。”
, F# |5 t. _$ \+ U　　
　　“他们妨碍我”
　　
　　“妨碍你什么？”
　　
　　“妨碍我和惊鸿。”
% l$ C' M$ F1 H& V' o# {　　
　　“你们……都是女孩子啊。”
　　
　　“那有什么关系，我比任何一个男生都爱她。”说到这里，蜡烛的火苗跳了一跳
。
　　
　　“…………”
5 Y, [7 |( T. L/ e$ `' z+ n　　
) E; W+ j; p' E5 U　　“你们竟然全都嘲笑我，就连惊鸿也一样。”
　　
1 b) A9 N$ p  }3 @/ _2 H1 }4 N　　“仅仅这样你就杀了他们？！你这也算是爱一个人吗！？”
% J7 I, Q9 N" O　　
* k$ L1 m' l5 \# Z" E, ?　　小诺忍不住站起身来，激动地大声对着屏幕喊道。她起身的时候脚下一不留神，
竟将身旁的蜡烛踢倒，蜡烛滚了几滚，火焰熄灭了。
" t& F+ ^  f  p7 B& z" X　　
　　就在这时候，小诺透过眼镜看到灰垢一下子沸腾起来，更多的灰垢搀杂着血色自
4 u8 _6 R" Y" j3 B机箱每一条缝隙涌现出来，那个可怖的头像在屏幕慢慢变大，音响中响起低沉的呻吟
声。
# S! G# f" q- Z, g9 I# Y3 e　　
% f# B4 b7 C6 ?" S　　“你们都去死。”
　　
. n! y: O$ O) h1 B9 h　　鼠标在键盘上疯狂地移动，屏幕上打出五个字。
% c+ ]7 N4 A$ @+ j5 l; Y, D　　
　　“不好了……没请走碟仙就踢倒了蜡烛……会被上身的……”曹芳蕊哪里会料到
会有这样的事情，吓的面无血色，大叫道。
　　
6 I$ C$ V6 h5 N+ s3 L; p  r　　一直被碟仙的法坛束缚的子山（夏惟一）的鬼魂，终于没有了限制，立刻狂性大
发。屋子里风声更急，另外一只蜡烛也被吹灭，机箱里流出的血水流淌到整个地板上
8 }  E- [" C0 @3 ?，音响里的呻吟也越来越清晰：
　　
2 s% h& ?. o2 }& r% D　　“……上路吧……上路吧……上路吧……上路吧……”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保持沉默的马鸣飞身扑到键盘上，以极快的速度向MSN上的
3 R1 N! W  s* v% d梯云纵发出一条信息：
　　
3 m& f3 c  t( C( u+ {　　“开始”
　　
* |, m8 I3 I0 P) ~! E$ j3 d( p! W　　没过五秒钟，那边梯云纵立刻有了回应。
9 P7 `2 ^0 j: ~$ u/ _5 ?  l( i　　
　　梯云纵 要发送给您文件“Prajnaparamita.ram”(56 KB)。传输时间用 56.6 调
制解调器小于 1 分钟。您是要接受 (Alt+T) 还是谢绝 (Alt+D) 该邀请？
　　
" S- X. C1 H, Z* B1 D7 H+ C, q　　马鸣拿起鼠标点击了“接受”，MSN开始显示文件传送。但在下一个瞬间，马鸣
0 t; Y0 [8 _! y! R$ g% ]感觉到自电脑屏幕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扑面而来，阴惨的寒风令他不寒而栗，手脚几乎
9 U3 ~0 p* {5 g3 D完全无法活动。他极力挣扎，但是无济于事，感觉到身体逐渐被什么东西侵蚀，艰于
5 t! ~5 g0 T$ @- H: \呼吸。
　　
　　小诺这时候反应过来，抄起桌子旁边的纸蒌扣在马鸣头上，纸蒌里事先准备好的
1 P0 f1 w, x% s0 M佛经灰烬洒了他一身。他大声咳嗽起来，一方面是子山的鬼气刚才掐着他的脖子无法
2 m( g: O( O( z6 U$ k呼吸，一方面是因为纸灰实在呛人。
* v6 i9 E- X0 g3 J! X& Y3 t　　
9 f6 Q& L& U# U$ j　　经过这么一下子，子山的鬼气稍微收敛了一下，但很快又卷土重来，再度扑向三
, v: y, p" e0 s( T# E人。这时候，屏幕上显示如下字样：
& H, h- w8 @9 v3 ^　　
; ]% p- {) Y5 V您已经从梯云纵那里接收了Prajnaparamita.ram，请您在查清病毒后点击 c:\\my
document\\Prajnaparamita.ram
　　
　　“小诺！快点击那个！！”
　　
3 [+ a# K9 \4 v7 w　　马鸣大喊，小诺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忍着越发僵硬的身体冲过去，扑倒在地
，右手伸长，刚刚够按下鼠标的左键。
　　
　　屏幕上静止了两秒钟，接着REALPLAY的界面弹出，开始播放刚刚传送过来的
Prajnaparamita
3 c* k/ d0 z* B" a.ram。
　　
6 k# e0 I" ?2 c( L8 d; B# N; q　　子山的鬼气陡然间静止了，小诺听到这RAM自音响中播放出一阵女声的诵经声，
% H) {2 p* L0 i" C虽然听不懂念的什么，但此时听到这个旋律却是无比的舒心。这朗诵声压倒了音响中
“上路吧”的呻吟，整个子山的鬼气都似乎被这声音所压制，凝固在半空一动不动。
4 @: `6 i/ `# p$ e8 C5 H5 d$ {- Z6 g
% I4 _$ E$ P- P; j　　
　　“小诺，你去门口，听我的信号，把电话线拔掉。快，这段RM只有三十秒长！”

　　
　　马鸣从地板上爬起来对她说，她连滚带爬地来到门口，把手放到电话线的接口上
& \9 ?" P$ ^% D# j0 f7 H/ z# F0 [，转头看去，发现马鸣凑到了机箱旁边，周身都快被灰垢所淹没，而曹芳蕊则靠在墙
. W' q6 M9 ?8 V  N* G' }% X壁上一动不动，显然是吓坏了。
4 i6 X' F7 |; [$ `- [  R8 L　　
' ~5 g: |- Y: c2 \　　RM很快就播完了，一待女声消失，鬼气立刻又高涨起来，屏幕上的QQ头像似乎裂
开嘴惨笑起来。
) P. q  u7 A5 u　　
4 C& S) \2 T9 u1 P　　“去死！！去死！！”
　　
1 O4 w% m2 o  q& }6 l& u$ u　　“好，就是现在，小诺！”马鸣拼命把住机箱，拼命大声喊道。小诺一口气将电
话线从插口处扯下来，紧接着，马鸣一把将电脑的电源线也拽了下来，整个电脑一下
子停止了运转，屋子里陷入死寂的黑暗之中。
　　
　　小诺长舒一口气，浑身酸软地靠着门框坐下去，满头大汗。马鸣这时候却没闲着
，他僵着脸低头将电源线重新装上去，然后开启了机器。
　　
　　“喂！你在干什么？！” 小诺大惊。
　　
　　马鸣无力地挥挥手，示意她不要出声，右手一直按住F8键。这样，电脑启动后就
- I! D9 p% L% q: I3 C0 h- g& {自动进入了DOS模式。
& x7 o* Z1 q3 j, z: l0 ^　　
　　一看到C:_的符号出现，他立刻飞快地输入了一条指令：
! [  w, t. a: }　　
2 A  e4 Z6 n2 j; {; Z# a　　formAT C：
　　
: \% K1 I& p& a* P, L　　warning: all data on non-removable disk
　　drive c: will be lose
! h7 \7 f$ E8 n4 x$ S' |; q# J+ Z9 [/ Y　　proceed with format (Y/N): _
　　
  ^+ S; v' i# E　　“啪”地一声，马鸣重重地敲了一下回车键，接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身体慢慢
, j8 @2 X3 S- w; m# a+ E  K* R8 _向后倒去，双臂摊开仰面躺在了地板上，半晌无声…………
　　
9 D2 T2 G! a; }; w8 G1 e6 A　　
3 w1 e3 m# c; {% n4 ^3 X　　
" e" J. N; n2 |# v& s　　…………第二天早上，小诺睁开眼睛，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她用手挡住眼睛，半
2 M. T; `8 ^- _9 m支起身来，发现自己躺在马鸣的床上，旁边曹芳蕊睡的正香。她再转头去看，看到马
! _( s8 E  D6 K7 v鸣坐在地板上，身边推满了光盘和软盘，正在重装电脑。
　　
　　“哟，起来了？桌子上有生煎，饿了就自己去吃点吧。”
　　
　　马鸣头也不回地说，同时把一张光盘放进光驱。
　　
　　“一切……都结束了？”小诺走到他身边，小声地问道。
　　
　　马鸣闻言转过头来，笑笑说：“是的，都结束了。”
6 C( l6 |; Q. P' t9 {　　
　　“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诺回想起昨天晚上那一幕，既后怕又莫名其妙。

　　
- O$ s# ~# r7 |& O+ [  {1 U$ m! `) }! B+ Q　　“哦，这说来可话长了，呵呵”马鸣指指电脑，“还记得你上次偶然的停电而令
鬼魂终止了攻击的事吗？这给了我一个灵感。”
$ ~0 {' z' W4 ~/ D　　
. F4 d7 A5 n; E$ ^　　“用断电的方式消灭子山？”
　　
　　“不，一般的断电只能让它停止攻击，消灭不了它，因为它的本体是寄寓在网络
3 p# H' G1 T2 V# W6 \. Q" U/ x里，除非全世界的电脑都同时关机，否则它是会永远生存下去的。”
　　
. L7 @0 N- r9 l　　“……………………”
6 e" i  b% @5 \6 }　　
　　“别担心，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用碟仙了。”马鸣看到小诺的脸色变了，连忙补充
道，“碟仙的功能是可以把神请来，昨天晚上，我们就利用这个特点把子山的鬼魂本
体揪到了我那台电脑里，它不得不来。接着呢，我和梯云纵事先约好，我发个信号给
他，他立刻就传一首心经的RM过来。那歌是他从http://www.fodian.net/media/下载
的。”
6 F8 E; p" W+ n. i2 ?　　
9 D+ u9 x5 Y6 e3 ?! V( i2 X　　“就是那首女声的歌？那是心经？”
) N! Y/ _6 R2 e$ d9 g( G2 R( ^　　
: \5 N8 k- u, l4 V　　“对，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大话西游里的那个唐僧翻译的。要知道，子山的鬼魂
2 u! B1 U9 t0 i, o7 |( G很狡猾，假如我事先在电脑里下载好佛经的话，它一定会发现。所以我把我的硬盘清
# r/ x; ?5 D, ?/ X9 L; U' h空，好让它放心地被请来。它却想不到我可以借助网络及时地下载了一首，虽然只有
三十秒，但足以压制住它。”
( b6 B0 v, ]% ?& a0 U　　
' M7 [) ]1 g8 i9 j: C. }* t% j　　小诺聚精会神地听着。
! _0 ~9 E1 _! X) u! X5 B　　


作者：jazking 回复日期：2002-10-6 13:51:00
- K+ p3 d( \4 y; u4 C' p
+ a3 L% v: c+ v% x* D0 x　　“既然它的本体在我的电脑里，那就好办了。首先用佛经的RM压制住它，然后你
去拔掉了电话线，断了它回网络的退路，随即我切掉电源，将它彻底困在电脑里不能
! f& u. F% I$ j+ v$ n4 X动弹。最后一步，把整个硬盘格式化，子山的鬼魂，就随着其他数据一同被删除了。
: }% m# o) y, h; i就是这样，它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 ]' u! y, Y; X. E9 H% \9 @! R　　
　　小诺听到这里，压在心里一个多月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她感觉到心情一瞬间
( [/ O0 |4 E6 h3 |# D轻松了很多。自从她表妹唐静死后就一直纠缠着她的那种阴郁的嫌恶感，再也感觉不
到了。
  c- a) g& F7 Q% T8 a　　
' U7 |; Z, C3 {: _5 V+ m$ K* `1 j/ f0 y# P　　“只是没想到，子山居然是喜欢同性的。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惊鸿才和她大吵一
架的吧。”马鸣摇着头感叹道。
) R: o2 L. n, w* _% T　　
　　“…………我说为什么子山会说那样的话呢。”小诺也摇摇头，若有所悟地自言
. ?6 e6 b* K. r自语。她想起子山的那一张帖子，在那评价东方不败的回帖里，子山以“冷面飞狐”
的ID说：“他只恨自己与杨莲亭身为同性，不能双宿双栖，有此心态不足为奇。贾宝
玉不也情属秦钟么？”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也是她自己心情的写照吧。
. s! P' T7 j+ j　　
  V2 b& O+ D7 k4 [0 m　　“那么，那张照片又怎么解释呢？”
　　
　　“我想，那大概是子山向惊鸿摊牌前所照的吧，不过谁知道呢……”马鸣一边说
& V% t- U- Y+ Z3 f3 {' M着一边换一张光盘。
　　
　　性别错位，这大概是网络做为人与人之间巨大面具所折射出的必然悲剧吧。毕竟
, R. G# h/ @9 i/ X  j6 T6 _网络后面隐藏的人，是无法猜度的，因为虚幻的光芒会扭曲一切。这个，就是小诺所
" m% E( ~2 x2 t# T2 ?# o+ I一直苦苦追查的真相了，正如同一位哲人所说：真相是如此的沉重，小诺虽然感到解
脱，但始终也无法让自己真的释怀，甚至还有一丝悲凉，毕竟有些事，是已无可挽回
的了。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推开窗子，一阵清新的晨风扑面而来，朝阳照
在脸上，说不出的轻松与舒畅。少女微微抬起头，身体前倾，仰面迎着和熙的夏日之
风，将眼睛闭上。
$ N3 {) p  C( W　　
　　“一切都已经结束，你可以安息了，小静。”

尾声
# G. l4 n% Q1 g, o“哟，你就是贝利亚吧！”
: U, V1 K3 c% ~$ W7 x6 s( {9 X) h3 Z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马鸣和小诺闻声转过头去看，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正
; L4 P+ q2 {" G冲着他们微笑，两个裤子管都是空的。
: j3 V' V0 A7 y& d　　
　　“……啊……”
  r3 z# o" r; a1 K6 K( J　　
4 R% O1 e; t/ x; u2 q% u( _　　小诺惊讶地打量着这年轻人，发出小小的惊叹。
　　
# `1 j9 j# V, [3 G5 [6 Q　　“怎么？不相信吗？我真的就是梯云纵啊，哈哈哈，这个名字起的非常恰当吧。
3 C. K  H% L4 m+ [”
　　
! u  |% q- b! H' T* o; I% t9 d( d　　年轻人发出爽朗的笑声。
3 l6 ?2 W: B5 k+ ?' ^9 |: E& i: y　　
7 F! ]$ A4 B' g( ]　　
  K0 z5 g8 W4 ?% v; u$ k1 w7 A　　子山鬼魂事件结束后的两周后，还没找到工作的马鸣与享受暑假中的小诺前往南
京，去与他们在网络上的战友“梯云纵”聚会。他们约好在玄武湖公园门口碰头。事
先小诺也想象过梯云纵的样子，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个叫“梯云纵”的人，居
+ u  {. H9 c% Q: Q* o( H然已经没有了双腿。网络与现实，毕竟还是有着相当的不同。
. e7 {. Q2 y  d5 d& s　　
　　
　　“…………所以，子山就这么死掉了？”
- t, g, y( o5 X7 |! T' `; w　　梯云纵问道。
　　
- m3 M; z1 ~( P! G3 V6 n3 i/ s0 q　　“是的。”
4 N  ^/ ]0 _! o; I　　
　　小诺与马鸣一起点了点头。
　　
　　“结果，残星楼只剩下我这个被逐出的人还活着。”
+ K# g: N4 ?8 @8 k* c) A　　
　　梯云纵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小诺看着他的脸，知道有些话不必说出口的，大
家都了解。
3 V$ E5 f; ~$ |6 g, c　　
　　聚会很快就结束了，在小诺与马鸣向他告别后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叫住了小诺。
2 I. s2 R3 p- {) z$ Y6 E　　
　　“贝利亚！”
9 C% ^7 Q- R7 F6 x, O8 \5 i　　
　　“恩？”
( ]' {2 Z/ c; q( B, X　　
　　小诺本来已经走到门口，听到叫声又转了回来。
　　
　　“这个……”梯云纵搔了搔头，吞吞吐吐地说：“能否替我向惊鸿……哦，不，
  t. d- L2 A; k" v: S唐静的坟前献一束花？”
　　
　　“那么，要写谁的名字呢？梯云纵？”小诺问，笑了笑。
　　
! Q7 q8 Y# i' C6 ^% c7 [　　“啊，不，不，献花人请写“林中”，这个，这才是我真实的名字。”
+ z0 ?4 _/ H7 ^　　
　　此刻正是正午最晴朗的时候，小诺看着一脸认真的林中，不禁微微颌首，低声重
" G4 `. s1 }8 @& F: E复着这句话
　　
　　是的，真实的名字……
/ }  J1 i# J8 }  W0 Y) s　　
. y6 E: R( }3 G- t6 C- h　　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