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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的春天, 正是万物复苏, 百花争艳的时候, 我却躲在被窝里, 一次又一次地哀悼我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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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9 r0 f: n* ~/ r 用OLIVE的话来说, MD, 谁知道爱是怎么回事啊. 可是, 我当时就像个小傻瓜一样, 可怜兮兮地, 无可救药地爱上那个小矮个儿---郭亮.$ |! V( P1 Y3 Z1 ^2 j9 z: V. u# c
; F$ C5 t1 d4 ~9 c) W+ ^7 C( n/ c 若论姿色, 郭亮一点儿也不帅, 个子刚比我高一点, 脸上有青春痘, 身上还有种痞味, 可我, 就是被这种痞味迷住了, 唉, 可能看痞子蔡的东西看多了吧.' F! M$ n/ s-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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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年底, 跟郭亮一起在校外的餐馆儿吃饭, 电视里正在播某婚纱影楼的广告语: 2000年, 我们结婚吧. 好奇怪, 我当时就定定地望着郭亮. 郭亮说:” 干嘛呀, 我们还只是学生呢.” 我才反应过来, 脸刷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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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 U3 X& [8 W 放假前, 郭亮过生日, 我早就准备好了一份礼物---围巾, 我亲手织的, 那时候学校里流行女生送围巾给自己爱的男生, 我就给郭亮织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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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a% D v- S$ {( O, h0 M 晚上, 当郭亮搂着我数天上的星星的时候, 我让他闭上眼睛,然后把围巾套在他脖子上.他突然睁开了眼, 抓住我的手,说:" 你做什么呢?" 我很分明的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厌烦, 于是一颗心就久久地坠了下去. 他见我不说话, 又说:" 我其实一直不太喜欢系围巾的, 围着脖子不舒服, 要不你先留着, 以后等天再冷些, 你再拿给我?" 我没有勇气反驳他, 就只能听从他, 只是心里很疑惑: 他是不太喜欢我的围巾呢, 还是不太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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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9 o' @; a, } 冬去春来, 寒假结束, 终于又回到学校了. 满以为郭亮会过来找我, 可开学十几天了, 还是不见他的踪影. 周四, 我去图书馆借书, 在书架的间隙里, 突然看到了郭亮. 不知是害羞还是赌气, 我低了头匆匆往门口走去, 郭亮在后面叫我:" 青青, 晚上一起吃饭吧?" 鬼使神差地, 我回了一句:" 不了, 我们宿舍的人在下面等我呢."9 y% ^; X+ V9 q% t
0 ]1 w- B: [) Y 我不知道, 我的那句话居然为我的初恋划上了一个句号. 郭亮再也没有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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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 学校里终于装上电话了. 宿舍里电话行情大涨, 舍友们整天就拿着话筒跟男友煲电话粥.; I) F# c C" h: X* [& T# B' y/ ?
. a, f4 v3 T9 k5 M: b 周五, 老六的男友打电话来, 说要请我们宿舍几个吃饭. 老六征询我们几个的意见, OLIVE不知说了什么,电话里突然有个男生的笑声传出来, 因为按的是免提, 声音很清晰地传入我们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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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2 F' q/ d: n6 v! e1 B3 }1 L8 I 我感觉这声音很熟悉, 仔细一想, 才记起这男生好像是跟郭亮一个播音室的, 笑声很特殊, 尖尖的脆生生的. 原来, 他跟老六的男友在一个宿舍啊. 我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我跟这个男生在一起, 不就可以经常看到郭亮了么?3 K+ Z L& \' Y3 T) B
: S5 y% _9 u7 m5 |7 K0 S 天知道我的想法多么地愚蠢, 可当时我的确这么做了. 我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和室友们一起去赴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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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D5 C5 E4 E5 u饭桌上, 我终于知道那个男生叫周俞, 我把全部的目光都倾注在他身上, 使出十八般武器和他拼酒, 结果, 我如愿以偿, 他醉了, 可还扶着未醉佯醉地我, 他问:" 青青姐, 你怎么那么能喝呢?" 我一笑, 他怎会知道我心里的秘密?" R" H) g0 l5 ^* t% D- f6 x
" E$ `- A/ n: Z8 q3 G# B 第二天晚上, 周俞准时出现在我宿舍的窗口, 他说:" 青青姐, 一起去跳舞吧." 我说好, 便换了一身黑色丝绒衣裤, 有种帅气的美. 可周俞, 他穿着一套淡黄色的休闲服在我面前显得那么幼稚和不协调. v% V* Q1 e: \5 v4 x. [" H! D
1 V# y' A4 J* w0 e: h1 E 进了舞厅, 许多男生在前面抽烟. 在霓虹灯的忽明忽暗中, 居然看到郭亮的脸. 我转身拉起周俞的手, 在舞池中央跳起了快三. 我的脸离周俞很近, 脸颊上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 可是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一点欲念都没有., c+ l0 E$ a6 x7 K- J6 N%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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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W K/ V* o! i# b; d 和周俞一起呆了半个月, 他终于吻我了. 尽管这已经不是我的初吻, 可我仍装出羞涩又兴奋的样子. 其实我心里也很高兴, 因为, 我终于是周俞女朋友了, 我终于可以跟他提那个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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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我们顺着操场转了一圈后, 我就腻着周俞, 求他带我去播音室玩儿. 他开始支吾着说这样影响不好, 我说:"我都是你女朋友了, 你有什么好顾忌的?" 他没辙, 只得带了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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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K# }3 e P+ s( [; x# y 播音室的门有一半是带花纹的玻璃, 我隐约看到里面有个女生的身影, 也没细想, 就推了门进去. 可一抬头, 我便僵住了, 身体里的血液一下子哗啦啦全往脑袋里冲, 电视电影里火辣拥吻的场景在我面前现场直播, 男主角就是郭亮.3 E( Z5 ^$ P H- f+ z: `4 X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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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 等我脑子开始恢复意识时, 才发现自己已经和周俞坐在学校餐厅里. 周俞说, 先喝点饮料吧. 我拿起杯子, 刚要喝, 泪便刷地流了出来, 怎么止都止不住.
/ E3 N/ V8 `$ \4 u" o+ D周俞说:" 你怎么了?". j, i( L) q Y1 n/ A3 p- k/ r' J6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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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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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t/ J5 n& d! e) q 他又问:" 你以前难道不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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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 L7 j! e$ K& S7 j
% q) ^0 x& D# i# L. e6 g/ L "今年开学的时候, 郭亮就一直排队给她打饭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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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海里一片懵然, 是啊, 我怎么会不知道, 别人都知道了我居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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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柜子里翻出那条围巾, 拍去上面的灰尘, 又叹了口气, 把它装在一个小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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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西侧公园, 我和周俞经常见面的地方, 等了一会儿, 看到周俞满怀心事地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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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姐, 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俞不安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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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他, 这个原本单纯开朗的男生, 跟我在一起后, 就变得忧郁沉闷起来, 他那双忧伤的眼睛让我有些不忍, 可是我知道我今天必须说出那几个字, 为了他, 也为了我.5 Q, F3 J, u$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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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俞," 我缓缓地开口, "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别人的影子, 我也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并不十分快乐,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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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你是要和我分手吗?" 周俞的声音突然大起来, "你一直爱的是那个郭亮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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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欺骗的人是我, 可是我又一次哭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愧疚, 也许是因为同样得不到爱的那份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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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装着围巾的那个袋子放在周俞手上, 说:" 以后你就把我当作你姐吧, 这条围巾是姐送给你的礼物, 祝你找到更好的女孩子." {: D$ e2 b+ N: c$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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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俞拿出围巾套在脖子上, 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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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抬头去看时, 只看到灰色的围巾在风中飞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