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反应速度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尽管在救人方面拖拖拉拉,第二天我们就听到了警察通缉我们的消息。通告说我们这地方出了几个恋尸狂,食人恶魔,前些年的肢解案,就是我们干的,大家想活命的去申请警察保护,每小时一千块。这里的警察都很有幽默感,可这样的致富方法可不行。满大街都贴了我们的画像,小勺帽的画像出自一个印象派,让人连丝瓜都起了怀疑;我的画像出自一个哥特派,就像美国鬼片的电影海报。警察也不急于破案。小勺帽对此很不满意,换了一张盘古乐队主唱敖博的艺术照,不久就听说敖博逃亡了。
* {" q, c9 V: I
5 h# Q" H: ?3 i) K# Q: q 时间过去几年,我们都以为没事了,可有一天曹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后就失踪了。他说:再见了,可爱的小伙子。
; e- N9 M$ _# x1 l
* Z) w4 O# Q5 W 五 爱情是你好 再见 直到我们再次相见0 i" S! W1 Y- T- [+ V
' H4 L( |# M3 h# V1 q
杀死蟑螂的那个夜晚后,我决定去寻找一个女朋友,但结果以失败而终。这件事我是这么干的:我在公园里挖了一个直径三十公分的深坑,每天等着漂亮的姑娘失足跌进去。我亲自测试过,掉进这个坑虽不至于脱臼但走不了路。如果一个姑娘掉下去就像杀猪一样叫上半天我就不打算救她;如果一个姑娘掉下去后不叫不骂表现得楚楚可怜我就前去搭救,然后趁机追求。这个陷阱就是我抛给姑娘的绣球,如果里面放上钻石支票玫瑰情诗就显得很浪漫,但我放进去的是鸡粪和小老鼠,这有点缺德。终于一天让我等到了机会,有个美丽的少女不幸掉了进去,她不仅不骂反而很高兴。她是第十六个掉下去的,不知道名字之前我就称呼她十六号。十六号美腿修长,站在坑里仍然亭亭玉立,她很有兴致的欣赏这个陷阱,脸上荡漾着笑意。过了好长时间,她还是没有表现出可怜。我沉不住气跑了出来。十六号笑嘻嘻的说,是你挖的坑吧,你在等我是不是。她仰着笑脸看着我的窘迫。我说不是,我挖的是一个萝卜稖子。十六号闻声色变,自己爬出来踢踢踏踏的走了。我要承认我是在等待爱情,但姑娘知道自己被等待就会自大。直这样等到了三十一号后,我已经彻底绝望了。如此失恋了三十一次之后我渐渐得了失心疯(生活在虚妄之中)。8 c/ X& Y& K8 l2 r8 k6 l
* V! M5 h. ]8 L7 h2 u9 n 时间到了冬天,我在结了冰的尿中行走,变成一只孤单的企鹅。我摇晃着肥胖的身躯挄出一身汗味来,温暖一个阴茎倒挂在脸上的雪人,他是我在冬天唯一的朋友。下雪的时候,我堆了一个雪人,偷了鳄耳朵斯厨房的两个沙果和一只胡萝卜,再把我一条喝满精水的短裤给他穿上。我吃了一枚沙果,雪人只剩下一只眼睛。发笑小朋友偷吃了另一枚沙果,雪人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e& g+ M$ x: O2 G! O! `
# g1 B$ _+ l8 w- a; Z u1 s
我参加了一次地安门冬天的庙会,一只北方飞来的白色大鸟冻死在愁容骑士的铜像前,临死前她说亿万只企鹅飞去了自由的塔克拉玛干,太阳伸出右手把满地的笨蛋抛向了盐碱湖。她让我快跑。但我不相信她说的。那一天,晚霞偎依着霜儿,我看见了美好一天的结束。( K" J- U3 b: i7 ^1 T
3 i) a" }" h* y5 T) i
地安门掉下的冰坨子砸死了小勺帽两公顷池塘的压八,一只花白胡子的老王八失去了将军礼服哭得很悲伤,他光溜着屁股呜咽的唱着老庄的哲学赤脚不朽。他又送给我半部论语说未来的世界是你们的。我又把这半个没了味的老屁送给发笑小朋友,对他说一切都是你们的。9 a9 X' g, [/ X7 \, ?- `9 @
5 \+ \1 M x) y( Q& i4 H 悲伤的旧事在回忆的岸边越来越淡漠
# b' I: I* E& j- L+ M" X
2 ?7 }9 R5 I$ d! q 快乐的记忆在黑暗的长河里越来越清晰
4 l# Z* Z, t$ e! f7 L- h
$ f' T0 c; H% w" ^* P- X" B1 q6 B 这个冬天里,小勺帽和鳄耳朵斯结婚了,他打过来一个电话说他发现了一个南方爱情公式:南方爱情=地安门疯人街=一个神经病。下了又一场大雪后,曹操出狱,穿着一件海魂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地安门的庙会上,给发笑小朋友买了一瓶乐百氏。发笑小朋友在这个冬天长出了喉结和阴毛,并且第一次梦遗,他很高兴。冬天快过去的时候,我有了新的爱情结束了处男生涯,变成一只狮子。
" [. B% f1 B& Y n% Y9 V5 l% C( a1 o5 f! x
东风吹,战鼓擂,春天到了。小勺帽,鳄耳朵斯,曹操,发笑,我和新的爱情在一起看了一部二十世纪的老电影。
& u& @+ A5 |5 F9 J7 G7 ^& c8 V4 Z6 p" e9 E& ~
影片开始。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问:“人生好辛苦,还是长大就好了?”# t( H) v5 A! H* l, Z
# R( ]9 g! X: y& `, V2 a* l 四十岁的老混蛋简单的回答:“一直如此。”
. u0 f3 ~1 F0 C; P( k6 F# i; Y4 Z+ d& m5 x8 I- N
(全书完) |